番外:《于另一片苍穹相逢》(平行时空x阿乌那罕特别篇)1(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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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片草原上,弱肉强食是从出生那一刻起就写在骨血里的道理。

阿乌那罕的父王,是上一任王庭的主宰,一个强悍却冷血的人。

他有数不尽的儿子,但从未真正疼爱过谁。

对他来说,子嗣间无需兄友弟恭,彼此间相残凌辱,才是他最想看见的,够强大,才配当他的儿子。

从能骑上马背起,只要射不中猎物,就得饿肚子,即使年纪再小,也无例外。

寒冬时,食物本就稀少,他八岁那年,终于在风雪中颤抖着拉满弓弦,射下一只瘦弱的猎兔。

那是他三日未进一口热食后,拼了命才得来的一丝希望。

他小心翼翼地捧着猎兔,手指冻得发紫,眼里却闪着从未有过的亮光。

正要转身回帐,却被几个比他年长的哥哥拦住了去路。

“让开。”他咬着牙,声音沙哑。

回应他的,是一脚重重踹在胸口。

猎兔从手中飞出,跌进雪地,被人一脚踩碎了肋骨,鲜血溅得雪地一片刺眼。

“想吃?凭你也配?”

哥哥们笑着,将那唯一的食物抢走,在他眼前大快朵颐。

他伏在雪地里,胸膛剧烈起伏,饥饿与屈辱像双条毒蛇缠绕着他。

那一刻,他终于明白,在这片草原上,连呼吸都是一场战斗。

若想活下去,不仅要比猎物更快,比寒风更坚韧,还要比自己的血亲更狠。

那时他才懂得,要强大到所向披靡,只能靠自己。

六岁,他学会骑马。

八岁,他能射中百步之外的野狼心脏。

十二岁,他在成年礼上徒手搏倒了三个比他大一轮的战士。

十四岁,他第一次提剑上战场,在血与沙中踩着尸山血海,活了下来。

十七岁,父王死于政变,群狼乱舞,他杀出一条血路,登上王座。

没有人教他如何成王。

没有人为他点起胜利的火把。

只有冷风,孤月,以及无数双紧盯着他后背的眼睛。

掌握大权之后,所有他曾经没有的东西,都纷纷拥来。

金银财宝,强壮骏马,还有一车车送进帐中的女子。

那些女人,一个个香气扑鼻,衣衫半解,在地毯上等着他宠幸。

可他缠绵数次,只觉得索然无味。

他从未动过真心,只因他清楚,这些人爱的是权势与荣光,哪怕她们醉心于他的俊美与战功,最终也不过是贪恋光环,而非真正看见他这个人。

本以为,这一生便如此,以血与铁淬炼出的冷冽,如孤狼般立于苍茫之巅。

直到,她出现了。

初见她时,她被送来作为俘虏。

身着囚衣,眉眼却不曾低下半分。

她的美丽无可辩驳,却不是那种粉饰的虚假,而是像雪地中唯一盛开的红梅,孤傲而鲜明。

她跪在王帐前,却不曾哭,不曾求。

只静静抬头,与我对视。

那双眼睛里,有倔强,有悲悯,有一种我从未在任何女子身上见过的光。

我那时,只觉得有趣。

一个小小女子,怎么能在这样的情境下,仍保有自己的灵魂?

后来,我发现自己总是不自觉地观察她。

在帐外,她教其他俘虏煮粥分粮;

在黄昏,她陪着还稚嫩的女孩轻声哄唱;

在寒夜,她一个人倚着营火,眼神温柔而遥远。

我甚至开始记得她的每一个小习惯——

她喜欢把发丝轻轻缠在指尖;

她笑起来时,眼角会微微弯成月牙;

她生气时,唇瓣微微抿起,却总是克制着不说重话。

渐渐地,眼里除了她,便容不下其他人了。

我只想,看她一眼,听她笑一声,甚至——

哪怕只是远远地站着,静静地看着她,也好。

这片草原,金戈铁马,王座闪熠可像她那样的人,只有一个。

其实他心中有数,她有天会离开,不知怎地,他就是清楚她不会甘愿属于这里。

这份明白,就如同当初他深知自己,不会永远是那个任人欺辱的赤狄小儿。

造化弄人,他们生来之间,就属于不同的世界。

如果命运允许,若她愿意,我宁可丢下所有,牵着她的手,去过一个没有人知晓的平凡日子。

让我不再是阿乌那罕,不再是赤狄的狼王。

只做她身边的男人——

这一生,便已足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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