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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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廉耻。”玉昭言挥出两道刚烈剑气。

“咻…砰。”

花鼓女迅速退避,琵琶女却丝毫不见惧色,闪身迎击,手指急速拨弄琴弦。

只见道道弦音破空射出,与那两道刚烈的剑气激烈相碰,炸出巨响。

玉昭言欺身逼近,长剑朝二女攻去。谁料二女身形飘飘,犹如鬼魅,始终离在剑锋之外。

一人奏弦,一人击鼓,竟使得先天境大圆满的玉昭言出招迟钝了不少,连体内丹田气海也变得紊乱。

不过二女专心对付他,倒使陈湛非三人压力小了些。夏冲封住穴道,撕下衣袖缠住伤口,咬牙忍痛,单手握着绣春刀朝刺客杀去。

“噗。”

陈湛非一剑挑断双刀男子右臂手筋,挡住他劈下的另一刀,挥出一掌,内力击中双刀男子胸膛,轰出一个凹坑。

听得骨头断裂之声,双刀男子口中喷出鲜血,身子倒飞,如破布般落在地上。

“嗡嗡嗡…”

血滴子朝他袭来,陈湛非侧身避闪,谁料另一个血滴子又朝他头顶落下。

三个血滴子盘旋嗡鸣,叫人心烦意乱,不敢丝毫大意。

精铁制成,其口布满锋利锯片,重达三十余斤。

落时犹如天降陨石,力道加重十数倍之上。

以剑格挡,则手臂承受巨力冲击。

“哼,雕虫小技。”陈湛非冷笑,已想出破解之法。

血滴子以铁索牵引,取十步外生者性命,只要想法子闯入十步之内,则使血滴子之人必不便挥动。

以陈湛非的功力,要想避开血滴子攻击范围,逼近刺客以杀之,易如反掌。

然而三名使血滴子的刺客早有防范,三人各自相离十来步,成三线之阵。

但凡其中一人遭袭,则两外两人挥动血滴子攻之。

聪明如陈湛非,自由他法破解。

他用剑挑起双刀男子的散落于地的两把兵刃,御力甩飞,朝左右两刺客射去。又瞬间飞身至高空,长剑直刺第三者。

“啊!”

那刺客挥动血滴子朝陈湛非攻去,岂料血滴子切口朝下,反被陈湛非长剑穿破后盖。

刺客来不及拽回铁索,陈湛非一掌击在背盖上,血滴子脱离剑身,垂直落下,不偏不倚正巧盖在刺客头颅。

“噗。”

刺客牵引的力道终于传到血滴子内部机关,锯片啮合,瞬间切下刺客头颅。

不过片息之间,他当即贴地逼近另以刺客。

陈湛非身子偏低,不似平常头朝上站立,加之已逼入十步之内,刺客判断不定,犹豫片刻,便遭一剑穿心而亡。

此时,另一个血滴子已被抛出,朝陈湛非飞来。

他抓着将将被击杀的刺客尸体,移步换位,一掌推在其后背,正巧那血滴子落下,将刺客头颅摘下。

剩余最后一个使血滴子的刺客。

匆忙拽回武器,连连后退。

岂料陈湛非身形极快,血滴子才回到刺客手中,他就已经逼到其身前,一掌轰其面门,刺客脑浆迸裂而亡。

几息之间击杀了三名刺客。

陈湛非正要去帮二师兄对付两个女子,余光忽然撇到一名红衣蒙面刺客蹲在林中树枝间,拉满弓弦,瞄准了耶律南仙的銮驾。

“咻。”

陈湛非还未来得及出声,便亲眼见着黑色箭矢瞬间射入轿厢内。奇怪的是,里面没有半点动静。

“轰。”陈湛非大脑此时陷入一片空白,皇后难道就此身亡于虎头岭。

大宁朝国母,一位国色天香,姿容绝世的美人,更是一个临危受命,扶大厦于将倾的烈女子。

为了天下危亡,远涉巴蜀,亲自招降大西军。

如今大业未成,若她殒命于此,上天恐真要亡了大宁。

“咻。”又是一只黑色箭矢射来。

却听得轿厢内皇后威严之声传出,“何人胆敢冒犯本宫。”

只见帘幕被冲破,一具丽影飞出。

耶律南仙一身紫色金丝绣线凤袍,手中提着一把金色宝剑,凌厉的凤眼锁定射来的箭,左手转动手腕,将方才射入轿厢的第一支剑反射出去。

眨眼之间,第二支箭就被第一支只箭从头至尾穿破,在空中爆裂开来。而那第一只箭仍旧速度不减,朝蹲在树枝间的刺客射去。

“咻咻咻。”

红衣刺客亦为高手,接连射出三箭,才堪堪将耶律南仙以手射来的箭击落。又见她挥剑斩来,当即起身跳向另一株大树枝头。

“砰。”

一道金色剑气极速劈斩,硬生生将一人多粗的树干斩断,爆出无数碎屑,那断口如遭雷击,漆黑如碳,冒起蓝色烟雾。

未几,山风拂过,断口忽地燃气火星。

耶律南仙徒手接箭,甚至反手射出,其威势远超自个射出第一支满弦箭,红衣刺客深知其内力深厚,当即隐入林中,夺路而逃。

耶律南仙凤眸死死盯着林影间不停奔逃的红色身影,纵身飞入林中,好似飞隼迅疾凌厉,手中宝剑发出一道响彻山野的凤鸣。

“砰砰砰…”

剑气接连斩断十余株古木,最终将逃命的红衣刺客拦腰劈成两截。断作两截的身子还未落地,便因承受不住巨大的威压,爆作一团血雾。

“嘎吱…轰。”

参天古树接二连三倒下,引起众人纷纷侧目。

耶律南仙提剑折回,落在马车盖顶之上。

“本宫此行是为天下大事,神州存亡,胆敢有阻拦者,死。”

凤仪威严,刺客无不惊愕,见她方才一剑就劈断十余株参天巨木,有惊天动地之威,纷纷打起了退堂鼓。

大西朝廷只说她身边有四人护卫,可没说她也是个修为深厚的高手。

“哈哈哈,哈哈哈…”

就在此时,空中飞来一方步辇。

抬头一望,四名绿衣男子各扛一角,步子浮跨悬空,如履平地。

而肩上步辇染着朱漆,雕花画云,又覆着丝绸软布,十分豪华精美。

步辇上站着一锦衣男子,约摸四十来岁,束发,腰间缠着一条白玉扣绿锦腰带。其负手而立,身后背着四把剑。

花鼓女与琵琶女被玉昭言逼得连连逼退,娇嫩白皙的肌肤被剑气划出几条浅薄的血痕。

“公子,你怎地风度翩翩,却不怜香惜玉呀,呜呜,人家大腿都被你划破了。”

花鼓女摸着大腿上的血液,一边撒娇卖骚,一边伸出舌头舔了舔,将指头上的血嗦了干净。

琵琶女射出道道弦音,阻止玉昭言逼近,趁机与花鼓女退至锦衣男子所立步辇边上。

“柳夭,柳笑,拜见宫主。”

锦衣男子斜视二女,面色不悦,“哼,你二人连一个小白脸都打不过,还负了伤。莫不是见他有几分样貌,就发骚发浪了?”

琵琶女柳夭慌忙跪地,道:“柳腰万万不敢,实在是那白衣护卫剑法凌厉,内力深厚,我与妹妹拼死相杀,才与他打得平手。”

“回宫再与你们算账。”锦衣男子走下步辇,朝单脚立在马车盖顶上的耶律南仙抱拳俯首,“在下无忧宫宫主,萧剑云,参拜大宁国母,皇后娘娘。”

玉昭言持剑,与陈湛非一左一右,守在銮驾前,距无忧宫宫主箫剑云约摸十来步。夏氏兄妹各自立在銮驾左右。

“既知本宫要事在身,为何阻拦?”耶律南仙喝道,“先前余万通言受大西朝廷之命,莫非尔等亦是如此?”

箫剑云点头,笑道:“娘娘既已知晓实情,何必再往渝州。大西军与大宁互敌十八载,怎会愿归降与你。实不相瞒,占据蜀中的金国平西将军早就派遣使者劝降大西军四大将军,双方正在谈判受降事宜。娘娘,你来晚了。”

“本宫有安西将军亲笔手谕,他岂会骗人?”耶律南仙面色不改,实则心中念想此刻犹如薄冰,随时便会碎裂。

太累了,她纵然修为超群,武功盖世,可独守着摇摇欲坠的大宁王朝,亦独木难支。

如今,最大的希望似乎成了绝望。

一旦大西军四部十四万兵力尽数投降金国,大宁朝廷便会彻底沦为孤军。

才将将寻到亲生儿子,还未来得及高兴多久,上天又给她一个噩耗。

“哈哈哈。”箫剑云大笑,“娘娘困守襄阳,难道还不知这天下大势,已尽归金国完颜氏。十五年前,蒙古,朝鲜,西域就已臣服金国。十年前,吐蕃亦归降。如今大宁朝廷早已不复往昔,大西军岂会降弱敌强?”

“大西国皇帝为金军箭矢所伤而亡,他的儿子岂会投降杀父仇人?”

“娘娘说笑了。当今金国平西将军曾经可是大宁思宗皇帝陛下亲封的山海关总兵,镇北大将军。他世受国恩,不照样打开关门,引金兵入关,大肆屠戮大宁皇室宗亲。况且,张崇义的儿子不愿投降,不代表其他三位将军不想投啊。娘娘莫非不懂,所谓安西将军的手谕,不过是叫你亲赴鸿门宴罢了。”

萧剑云的最后一句话点醒了耶律南仙。

但并不是所谓的鸿门宴,而是她知道安西将军李大绶绝对没有欺骗她。

若真设了鸿门宴,却又为何半路使人拦截。

在渝州城千军万马,再杀她,岂不更方便。

“你欲将本宫捉去,向大西军,又或是金虏邀功?”耶律南仙问。

箫剑云道:“在下十年前曾一睹娘娘美貌,日日不能忘怀。对你倾心已久。如今乱世,娘娘不如随我入无忧宫,登上宫主夫人尊位,与我尽享鱼水之欢。”

“住口,无耻淫贼,本宫贵为大宁皇后,岂容你冒犯。”

耶律南仙盛怒,话音将落,还未出手,便见陈湛非猛然提剑杀去。

“我肏你老娘。”

“子朗。”耶律南仙看着奋不顾身为她尊严出手的儿子,几乎感动流泪。果然母子连心。

“宫主当心。”柳么唤道。

却见萧剑云淡然一笑,直至陈湛非长剑刺近他的面门,才倏然出手,合力逼出浑厚内力,硬生生将剑身定住。

“啊!”陈湛非慌忙抽回长剑,身子倒翻,一脚朝箫剑云胸腹踢去。

“砰。”

箫剑云以掌对脚,接下陈湛非一击,甚至还将他轰退。

“湛非。”玉昭言扶住师弟,立即持剑朝箫剑云攻去。虽未曾交手,但见识过他接下陈湛非那两招,便知其实力不俗,故而不敢有半分保留。

陈湛非亦随之杀去。

箫剑云大喊:“还愣着干什么,都给我上,或捉耶律南仙,重重有赏。”

四名绿意男子得令,抽出腰间软剑,朝夏氏兄妹冲去。

结果还未交手,就被飞身而至的耶律南仙一剑劈死了两个。

她忙着杀大言不惭的箫剑云,道:“夏冲,夏鄢,将他们都杀了。”

“是。”

夏氏兄妹迎战两个绿衣男子,其他刺客趁机杀来。二人临危不惧,沉着迎战。夏冲一颗霹雳弹,当场炸残两名持刀刺客,趁势切断他们的喉管。

箫剑云徒手迎击一人,尚且游刃有余,一遭陈湛非师兄弟左右围攻,便很快捉襟见肘。

柳夭,柳笑不敢耽搁,迅速拨弄乐器,干扰师兄弟二人气息。

耶律南仙落在步辇上,宝剑挥出一道金色剑辉,耀眼如太阳之辉。

箫剑云不敢硬接,立即御气倒飞,连退了二十余部。

双臂平展,伸出二指。

只听两声剑鸣,他身后剑匣中飞两柄利剑。

一剑墨黑,光可鉴人。

一剑如冰,寒气逼人。

“叮,叮…轰。”

两剑接连飞向剑气,这才堪堪抵散其威势。

玉昭言转向二女,持剑杀去。陈湛非则与耶律南仙一齐朝箫剑云攻去。

二人不过首次共同战斗,却配合得相当默契,逼得箫剑云不得已又使出背后剩余两柄利剑。

一剑赤红,炎气灼灼。一剑乌黑,雷火缠绕。

“啊…好麻。”陈湛非捂着右臂,手中长剑掉落在地,身子不稳,朝后倒去。

下一刻,耶律南仙移步至他身旁,宝剑发出凤鸣之音,挥出一道凤翼形剑气。

箫剑云惊恐万分,全力御气,灌注浑厚内力,驱使四柄飞剑极速抵挡。

“砰,砰,砰…”

“没事吧。”

温柔女声响起,听得出几分担忧。

陈湛非忽然嗅道一股幽香,头好像压着丰盈软弹的肉团,一抬手,就是耶律南仙那张天资绝色的容颜。

陈湛非摇头,道:“多谢娘娘,臣无碍。”

这一晃,后脑压着肉团的触感就更美妙了。若是能亲手把玩,滋味想来万分销魂。

陈湛非不敢多想,右手五指张开,地上剑柄自动回到他手上。

“臭娘们,真当自己还是那宫里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皇后。待本座将你擒回无忧宫,必将你调教成一只欲求不满,万人可欺的母狗,哈哈哈。”

箫剑云御剑杀向二人,口中不忘对耶律南仙侮辱。

陈湛非道:“你亲娘若活着,最好祈祷她长得丑些,否则本少侠必让你有个亲弟弟。”

“你这小子不知死活,竟敢辱我母亲,受死。”箫剑云大怒,分出两柄飞剑攻向陈湛非。

原来箫剑云之母的确在世,还是位花容月貌般的美人,虽年逾五旬,却因保养得当,姿容不减,看着不过四十来岁。

箫剑云将亲母养在宫中,私下母子乱伦交合,已是宫中众所周知的密事。

其母还为他诞下了两个孩子。

耶律南仙担忧儿子冒进中招,飞身挑下一黑一冰两柄利剑,欺身逼近,杀得箫剑云慌忙应对。

“娘娘。”

忽听夏鄢大喊,耶律南仙一回头,便见无数飞虫从空中,地面,铺天盖地袭来。

“湛非,去帮夏鄢他们。”

“遵命。”

陈湛非自然不愿留下皇后一人独自面对无忧宫宫主,可她既然下令,自己必须听从。

“箫剑云,快叫你手下那两个骚女人住手,别干扰我的蛊虫。”

“嗯?”

箫剑云一看,十余名名身着黑袍的,戴着斗笠的人正缓缓走出密林。

为首一人模样干瘦,一双眼睛浑浊不堪,好似瞎子一般。

余者各自拎着一个黑布笼罩的大号鸟笼,从中释放出密密麻麻的蛊虫。

有的飞在空中,有的爬在地面。

“呵,这不是殷谷主吗,现在才出手,可选得真是时候啊。”箫剑云讥讽道。

不过他还是下令柳夭,柳笑停手。

来着为鬼虫谷谷主,殷不破。只见他淡淡一笑,翻手,掌中现出一张长了双翅的金蚕。

肥嘟嘟的金蚕蠕动着身子,似蝴蝶般振起双翅,得了主人指令,飞向围在銮驾边上,拼力击杀蛊虫的三人。

夏冲甩出一个霹雳弹,将地面袭来的蛊虫炸得灰飞烟灭,却不知一只已悄悄附在他小腿上。

“啊!”夏冲一声惨叫,捂着右肢小腿跌倒再地。他本就负伤,忽地小腿遭尖锐之物刺破,顿时剧痛难忍,无力站起。

“哥。”夏鄢慌忙扑到兄长身旁,扶起他上半身。

夏冲额头冒汗,张嘴却不能言语,浑身抖入筛糠。谁料另一声惨叫传来,陈湛非也遭蛊虫咬了。

“湛非。”玉昭言一剑斩碎无数蛊虫,冲至小师弟面前。

陈湛非左肩遭叮咬,亦是疼痛难忍,他扯下衣襟,发现伤口四周皮肤揉眼可见变得紫红。未免毒素蔓延,他立即封住肩部穴道,运功逼出毒素。

可这一遭,他也失去了一半战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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