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7章 低头不见抬头见(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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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棠静静的坐在沙发上,手里捏着半杯红酒不敢稍动。

虽然离夜深人静还早,虽然“李经理”新换的商务款西装有点庄重过了头,虽然进门之后亮灯之前,那两个人并未发情的猫狗似的搂抱翻滚把门扇壁板撞得山响……

当然,就更谈不上什么备受读者期待的捉奸在床桥段了。

可在这样设施齐备,处处都为那种事用足了心思,甚至每个人都挂着一脸春情淫笑的套房里坐了那么久,没能为见证一段奸情暴露而做足心理准备的觉悟,似乎都于理不合。

只不过,眼见着大春现身门厅,被四下亮起的射灯照得无所遁形,她才意识到自己紧赶慢赶的心思辗转,终究还是后知后觉了。

被可依连哄带骗的特意回家换了一身正装,又神神秘秘的带来这里,就觉得哪里不对劲,等见到林祁两位祸水级妖孽也打扮成那样儿才发觉,这些人根本不是临时起意,没准儿昨天在晓宇他们学校巧遇之前就……

为什么,一定要拉上自己呢?

大春的出现,给了她最直接的回答,也算实实在在的撞破了昨晚没敢戳破的那层窗户纸。

只不过时移势易,早先央告着婧姐用非常手段帮忙的时候,压根儿没料到会遭遇这样一翻两瞪眼的尴尬对视。

要说对视或许并不准确,因为那个闷声办大事儿的家伙只敢朝这边瞄上一眼就低下了脑袋,脸上的惊诧还多过众目睽睽之下的羞愧。

然而时至今日,这正襟危坐居高临下的道德制高点,为什么更像是一脚踏空,手忙脚乱的只想找个地方躲藏?

怎么……可依那丫头上铐子的动作也未免太熟练了吧!

不,不对!

四下里的灯光并不明亮,门厅里的面孔也不甚清晰,海棠心头却闪过一道奇诡的灵光,即便一时还压不住胸中阵阵血涌,突突脉跳,脸上总算没动声色。

这是一场蓄谋已久的捉奸没错,可身为奸夫李彦春的合法妻子,她纵使算不得在场女人里最聪慧明觉的,也隐约摸到了几分端倪。

在这场一开锣就拍案惊奇的好戏里,自己的戏份其实没那么重。

不说别的,从VIP坐席的视角看去,光是那对奸夫淫妇的组合搭配,无论是品貌气质,还是身世背景……或者干脆单拎出海拔高度这一条,就已经一目了然的不搭调!

她,至少也得一米七的净身高吧!随便踩上一双高跟鞋,毫无疑问,哼着歌儿就迈过了国产男性的中位羞耻线。

还有,那双菲拉格慕的红色经典细高跟儿,碰巧也是海棠趴着橱窗仔细研究过多少遍的,那价码儿可是一点儿都不随便。

点缀在鞋面上的蝴蝶结非金非钻,而是绸缎材质。

也不知是被怎样的巧夺天工拗得栩栩如生不堪招惹,光凭那随着步调流转颤动的奇妙光泽,已然注定沾不得半点俗粉尘灰了。

万一不小心给哪个冒失鬼踩一脚,那可是既吹不干也舔不净,绝非寻常登徒浪子能伺候得了的身娇肉贵。

一双鞋子都如此骄傲,承托在鞋跟上的精致脚踝,莹白腿股就更加高不可攀咯!

更要命的,她还穿了一条又长又垂又飘逸的红色真丝连衣裙。

跟招摇造作的蝴蝶花饰不同,那裙子从款式到剪裁看似简洁得平淡无奇毫无花俏。

平直的交领,朴素的系带,将将过膝的裙摆……若有那不懂行的粗鲁直男见了,怕是要怀疑她把居家的睡裙穿了出来。

然而,但凡眼里长了一层略懂审美的视网膜就绝难轻易把视线从她身上移开。

你会惊叹于腰身肩袖协调得令人愉悦的比例,你会赞叹那裙摆宽窄相宜恰到好处的长度,当然,更让你痴迷的,是那交叠掩映的两片衣襟里,是怎样的雪腻香滑饱挺温腴……

居然只随意系了根普普通通的带子,吊足了那欲拒还迎又浮凸隐现的无尽意趣。

“什么叫亭亭玉立,什么叫飘飘欲仙?”

“什么叫柔若无骨,什么叫吹弹可破?”

“明明从头到脚只露了一侧头颈外加半截小腿而已,为什么勾得人心痒难搔,只想拥揽入怀好好探一探那红裙之下的好山好水好地方?”

说白了,再独具巧思的金装也不过是美玉的陪衬,奴为悦己者容,而真正让悦己者痴迷的,还不是花团锦簇下滑溜溜白嫩嫩的身子么?

而她,很显然是最懂悦己的。

同样身为女人的海棠宛若醍醐灌顶,忍不住在心中连连呐喊,一双桃花大眼盯得又妒又恨,看着看着,忽然浓睫挑起精光恍然。

原来灯影过于阑珊,一时间没能看清,还以为那裙子上明暗相间的橄榄型图案是一片一片的硕大树叶,直到她转向大门时一个回旋拧身,整个背向倩影才展现出来……

那特么哪里是什么树叶,那些大小不一却互不干涉的,或紧贴腰股,或匍匐在胸肋之间,排布着诡异脉络的叶片,分明是一张张风情溢满的烈焰红唇!

这个发现在海棠的小脑袋里无声炸裂,仿佛第一次窥破自古以来男女通奸必定包藏却又注定败露眼前,令人触目销魂的层层祸心。

那裙子上的每一片红唇,都轻松突破了她对偷人这种下作勾当的终极想象。

不管多么不情愿也不得不承认,那红唇之下款款扭动的身子,别说任凭得了恩准的色鬼们上下其手肆意蹂躏,光是轻飘飘水灵灵的往眼前那么一站,提起鼻子稍稍嗅探,都要淫魔附体立马忘了亲妈是谁。

偷看过老爸的录像算什么?

偷过室友的男朋友算什么?

偷过亲妈的后老公,父子齐上阵又他妈算什么?

看看人家,昂起骄傲的下巴,把自己打扮得生人勿进又冰雪消融,一面樱花落满红唇开合,一面又自顾自的娴静优雅欲擒故纵,连奶子都没抖一下,一鼻子骚味儿都闻不到就营造出色香味俱全的仪式感!

原来男人要这样偷起来才够有趣儿,才更带感,才不算辜负了命犯桃花眼含秋水的大好年华,怎一个“偷”字就不怕冒犯了她啊?

感慨之余,海棠不由得自惭形秽起来。相比之下,自己可就随便太多了。

不光随便,有时候,简直上赶着犯贱!那撞破胸膛的心慌,烧光了脸皮的羞惭,甩丢了鞋袜的狼狈,踏碎了少女矜持的纵体迎合,放声浪叫……

妈的!

怪不得,那些丑态毕露的男人们,纵使神魂颠倒色欲烧灼,一脸淫笑背后也只剩窃喜卖乖,不管多么迫不及待火烧连营,也只会油嘴滑舌连哄带骗!

都特么是low屄!

无耻下流!

一群混蛋!

简直……简直罪该万死万万死!

除了……纷乱愤懑的思绪中,海棠忽然唇角一勾,斜斜的瞥了大春一眼。

哼哼!

不管他们之前是怎么搞到一起的,她都敢打赌,今晚这一遭,别说那玲珑浮凸淫冶招摇的身子,就连个手指尖儿他都还没碰过!

“窝囊废!白撒给你一把细糠了。”

低低的咒骂不知怎么竟平添了三分恨铁不成钢的谐谑,却也只惹得红唇翕动,两腮微霞。

目光从男人垂头丧气的发顶掠过,再次聚焦那一袭落满红唇的背影,可依正举着精光闪烁的小巴掌,明眸皓齿全凑在她耳边,听不清说了什么。

犹豫片刻,欧阳总监忽然抬起白生生的手臂摸向后脑,轻轻巧巧的拔下一根亮闪闪的发簪,一头乌浓云卷顷刻流光般飘散,华丽丽的垂落香肩。

“那……你们想怎么玩儿?”

这竟然是她进门后说的第一句话,声量不高,却绝非印象中的……高冷?

没错!

非但不高也不冷,还丝丝络络,轻轻慢慢,明明听上去妖冶婉媚冒着气泡,却又似娇生惯养稚嫩未脱,还打嗓子眼儿里噎着那么点儿忍气吞声……

天呐!光听声音,已经叫人从耳根酥到了心尖儿,说不出哪来的一股子缭乱了,这要是上了床……

没等展开联想,那慢悠悠回转过来的曼妙身姿又给小鹿乱账的海棠姑娘上了一课——那哪里还是刚刚还冷若冰霜的欧阳总监啊!

远比千年蛇精还标致的半边侧脸仿佛一下子年轻了984岁,从来都高高昂起的下巴几乎收进了锁骨窝儿,双肩再微微那么一凑,胸前并不怎么显山露水的峰峦只是疏于管教引人遐思,偏偏那婊子装做浑然未觉,双臂交错身前,十指胡缠乱扣,两只恃才傲物的熟奶立时被夹得丰盈秀挺,仿佛提前快进到了发情期。

不是来捉奸的么……怎么玩?什么他妈的……怎么玩儿?

海棠姑娘满脑子都是问号。以她的悟性,怕是天亮也猜不透那三个字背后的秘密,可是她也不傻,目光瞬目不移的盯着那婊子妖异的侧颜——

这当口,绝不能错过哪怕一秒钟的表演。

别看那小嘴微嘟浓睫低垂不肯吃兔兔的小模样,要说真不知道“怎么玩儿”,打死这一屋子的人,海棠姑娘都不信!

她叫欧阳洁,公司高管,职场精英,高高在上的Officelady,这些海棠望尘莫及。

不光望尘莫及还顶礼膜拜,无数次幻想着自己什么时候也像她那么趾高气扬威风八面。

毋庸置疑的,一个被当成榜样学习的女人怎么可能只是事业成功,一个成功的女人必定勤勉自律拼搏向上,生活中也必定秀外慧中精明强干,贤良淑德举止优雅,既是父母的好女儿丈夫的好妻子儿女的好妈妈!

无论何时何地,都不可能在人前丢自己的脸,更不会丢丈夫的脸!

谁能想到,这个偶像级的成功女人居然也偷汉子。

偷就偷吧,被抓了现行你倒是跑啊!

真跑了也还算个要脸的女人,说话儿怎么就回头了呢?

回头也不安分守己,还特么要问“你们想怎么玩儿?”

淫妇!天生的淫妇!

就这么大个套房,统共五女二男,唯一坐实的奸夫已经上了拷子,剩下的那个更被摆布得……

等等!

怪不得自己总觉得蹊跷,原来他们俩……也是两口子!

根本无需求证,除了被锁在门框上那个黑哥们儿,所有人脸上讳莫如深的微笑其实一直都在暗示着……只不过,是自己太迟钝罢了。

“咔哒咔哒咔哒……”

红裙摇曳几乎毫不犹豫,高跟鞋清脆而克制的韵律也随之铿锵奏响。

一步,一步,又一步……踏上房间正中乳白色羊毛地毯的最后几步了无声息,活像一副上了弦的机械傀儡,那一丝不苟的缓慢优雅仪态端方,怎么看都透着不露痕迹的诡异和惊悚。

终于,在距离合欢椅仅有一步之遥的地方站定。

这时的海棠,尽管仍在脸红心跳,也已经顾不得胡思乱想了,场中的阵势在她脑子里生生拓开出一片的烧灼,毫不自知的张开了鲜红的小嘴巴。

敬爱的欧阳总监,正在用一个合法妻子才配有的目光望着合欢椅上的男人。

那是一个女人眼睛里,只有天命亲夫才能勾动的温柔,别说隔着一层“遮眼布”,就算那倒霉椅子上躺着的是个包裹严实的木乃伊,一口钉死了的红木棺材,她都不可能哭错!

而他之所以躺在那张椅子里,身边依偎着两只道行深湛的绝世妖孽等着自己,无论让场面变得多么诡异又荒诞,恐怕都是命中注定。

“……就是又高又瘦,帅得一脸岁月沧桑,俗称抬头纹的那个?”

那天惩治二东之后,好不容易海棠才挑了个避人的间隙,把订婚礼上的沉默男子跟真正的肇事奸夫对上了号。

现在想来,自己这八卦功夫还是没练到家,忘了查户口。

不过也难怪,这位陈主任纵有鹤立鸡群的身形品貌,到底暗淡阴郁了些,等闲之辈根本摸不到他有几根肠子,万一张口就吊书袋,不是自找没趣儿么?

“放屁!”

毕竟才不明不白的挨了“一顿闷棍”,满身奶骚味儿的许太太脸红到了脖颈,悠然神往的放荡眼神儿也一触即溃,却不忘替那人嘟嘟囔囔的辩解:“才三十五岁,哪儿有抬头纹啊?夸张……”

海棠真是爱死了那副死不悔改的浪样儿,也更纳闷儿那位爷到底揣了牛黄还是狗宝,一来二去瞒神弄鬼的,好像也没几遭就把个好好的良家祸害得羞答答浪丢丢,像个怀春小寡妇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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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同样令人浮想联翩的,当然还有可依。就凭她开门欢迎男人时的阴阳怪气,满嘴冒邪火,就不可能没有“猫腻儿”。

既然已经沦陷了两个,那风韵丝毫不输少艾的林老师跟他,也就不可能毫无瓜葛了。

怪不得舍不得一走了之,还上赶着问可依“怎么玩儿”呢!

捉奸,固然是一出好戏,可谁见过领着一班“红颜知己”助阵,还先把绑了手脚蒙住眼睛的奇葩苦主?

亏得那三个没羞没臊的妖精做局,还有脸倒打一耙,只是……海棠不禁望了一眼被拷在栏杆上的大春,百思不得其解——

自己被她们拉来前排就坐,又算是哪边儿的?他老婆偷了我男人,难道……

“咯咯咯咯咯……”

一串既响亮又干净的笑声打破了魔障,海棠忽然意识到自己思想的野马又特么脱缰了,凝神一瞥,可依那明眸善睐人畜无害的模样口气让她连忙甩开某个太过荒唐的念头。

“没想到吧!我连您留学时用的名字都知道。既清新脱俗,又气质高雅,啧啧……取得真好!”

虽然那丫头不无得意的巧笑倩兮,活像个拉家常套近乎的邻家小妹妹,却怎么也无法舒缓房间里的紧张氛围。

因为她手里摆弄着一个小巧的遥控器,几根灵蛇般的细长锁链正从天花板上张牙舞爪的降下。

望着那乌光流窜,看似柔软却隐隐透出寒意劲道的锁链,海棠禁不住心头一凛。

恰在这时,对面合欢椅上,有人递过来一个只可意会的眼神,火针般刺穿了不堪回首的脸面油皮,身子里不知哪个地方倏然一紧,麻酥酥的打了个激灵。

那天玩游戏的人可比今天……多多了。没什么可紧张的,不是么?相比之下,这儿也讲究得多,更私密,更安全,也更……有趣儿吧!

不说别的,就可依那丫头的行事做派,不知道的还以为,她要荡秋千呢!

“实话跟你说,刚知道的时候,我甚至都觉得这么好听的名字,就是专门为您这样书香门第的小姐量身定制的呢!不过……”

说到这,可依姑娘眼珠一转笑意倏凝,仿佛图穷匕见,幸灾乐祸四个字齐刷刷的挑上了眉梢。

再看欧阳总监目不转睛的盯着合欢椅上的男人,半晌才愣愣的接了句:“不过什么……主人?”

“不过,就算是书香门第家教再严,也难保不会养出个爱撒谎的婊子,是不是?”

一字一句,都被拉得又轻又慢。最后的明知故问,可依的鼻尖儿几乎贴上那淫妇的耳垂儿,却让在场的每个人都听得清清楚楚。

话音落地,欧阳总监如美玉雕就的脸庞好像被一个蹩脚的石匠定格在了命运的奇点上,一半固然诚惶诚恐,另一半却似如痴如狂。

濒临碎裂的压力,仿若突然有了形状,挤压到了每个人的心尖儿上!

距离最近的可依首当其冲,无意识梗住的脖颈像灌了滚烫的铅水,被烫得倏然麻木。

然而,或许实在不忍那浑然天成的盛世美颜白白崩坏吧!想象中的骇人一幕并未发生。

只见那“婊子”仿佛得了某个老不正经的神仙点化,一缕难以捉摸的神思幻彩便飞上了眼梢儿,只一下,整个人便似活转了过来,之前的惶恐打着旋儿的散入漆黑眸底,而原本附着在迷茫浅笑中的那一半痴狂则肉眼可见的死灰复燃,满含春色的笑意更随着转头的动作缓缓绽放,直到跟可依四目相对,已经开好了一朵妖艳无匹的粉白芍药。

“主人说什么,就是什么。”

“大胆淫妇!”

海棠根本不明白,自己为什么,又凭什么忍不住在心里骂上这么一句。

反正,绝不可能是替有点张口结舌的可依打气助威,因为她明明揪着一颗心,生怕那丫头脸皮儿薄,一巴掌扇在那淫妇爱死人的脸蛋儿上。

“撒谎的孩子……可是要挨罚的!”

这句算是可依的回怼,不痛不痒,勉强没输了嘴,却像绣腿踢在了抱枕上。

再看对面,已经摆好了聆听训导的呆萌表情,连眼底最后一丝牵扯廉耻的慌乱都消失不见,无辜得一点儿都不像挑衅:

“主人刚才说的……不是婊子么?”

“对啊!婊子!”

到底是个没过门儿的小媳妇,不管怎么咬牙切齿,那两个字一旦嚼实了,还是觉得有点儿牙碜。

只是再怎么牙碜,也抵不过自认“婊子”的清奇与抽象。

昨天在林老师家,听祁大奶交代各种奇葩细节就觉得匪夷所思了。

首先,这位欧阳奶奶是明着打过交道的。抛开身份背景职业素养不谈,单单第一眼的观感也完全够得上“美人如玉剑如虹”了。

内心是否保守,思想够不够开放不知道,就凭那走到哪都360度无死角的精英气场,眼睛里也绝对揉不得沙子,要从她身上动脑筋,赚点不要脸的小便宜,那是痴心妄想……

对,想也不行,想也有罪!

呃——女仆cosplay!?开什么玩笑?

谁知今儿个一照面儿,可依姑娘就领教了。

看到那枚婚戒的一瞬间,她仿佛听到一声压抑许久的呻吟,从欧阳奶奶的骨头缝儿里钻将出来,直勾勾的点燃了一对漆黑如魅的妩媚瞳仁。

那打散的长发,变软的身段儿,纠结扣紧的纤纤十指,活脱脱就是变身的标准程序。

如此丝滑到位毫不迟疑,到底是特么食髓知味乐此不疲,还是修炼了什么借尸还魂走火入魔的妖术?

盯着那张唯有精英才配拥有的美人脸,可依更加叹为观止。

明明还是那眉眼,那口鼻,那尖尖的下巴,为什么只要眉心微蹙,唇角一收,便小动物般天生懵懂楚楚可怜,让人再也恨不起来,更笑不出来了?

明明知道她是装的,是做戏,甚至不排除有人在背后操纵,为什么还是会我见犹怜,忍不住替那凭空生出的无辜情态深深扼腕?

有那么一刻,可依觉得自己心里沉了一块巨大的荒诞之石,被无边无际的柔软团团包裹着,惶惶然无处安放。

然而,一旦进入了角色,开始对话,就又不对了。

足以乱真的温婉恭顺,原来并不代表示人以弱,而张口“奴奴”闭口“主人”的对答,照样可以以退为进,怼得人哑口无言当场喷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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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凡你退一步,气势上就已经输了。

而另一个怎么都没想到,却恨得可依姑娘牙根儿痒痒无计可施的,竟然是那至少五厘米的身高差。

即便扬起脸儿来,视线也只够得到人家鼻子尖儿,无奈只好歪过脑袋瞪大了眼睛硬扛。

“那……主人想怎么罚奴奴?”

许是猜不透“主人”明明高度不够还不肯藏拙,非要贴得那么近,欧阳奴奴款款转身,循循善诱的发问。

“不是,我这儿还没动刑呢!你……倒先认了?”

可依咬着牙无能冷笑,瞥了一眼合欢椅上的男人,越发理解不来这个世界的荒诞无稽。尤其有的人,怕是生来就瞎!

却见欧阳奴奴双手交叠腹间,低眉顺眼微微欠身:“主人说什么,就是什么,想怎么罚也全听主人的。”

“罚你?那要看你撒了几次谎,被你骗的人……够不够惨,生不生气了。”抬头望了一眼天花板上垂下的锁链,可依再次绕到女奴身后,轻轻搬住许香肩头。

欧阳奴奴低垂脖颈口鼻问心:“奴奴不敢,奴奴从来不会撒谎。”

看看!又来了!

可依心中冷笑,悄无声息的抵近,下巴将将压住肩窝时邪魅一笑,一只小手已然穿过腋窝,一把抓在那丰熟秀挺的胸脯上。

“主人……”

欧阳奴奴气息顿滞,螓首微仰,终究躲不过要害受制触手生温,薄薄的衣料下无比清晰的透出溢满手掌的娇腻Q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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究竟日常习惯如此,还是专门为了今晚更加游刃有余的发挥,才选了不带任何承托的轻薄款式?

反正出乎意料的绝佳手感直接把秦爷给抓兴奋了。

“顶嘴,你倒是挺在行的哈!”

“奴奴不敢顶嘴,奴奴确实……不会撒谎。”

肆意的抓揉之下,欧阳奴奴喘息滞涩语声颤乱,居然生生忍住不做任何躲闪抑或格挡,嘤嘤申辩听得人骨头发痒。

偏偏秦爷最见不得这份阳奉阴违的惺惺作态,咬着耳垂儿进一步调戏:

“这么乖么?那你给主人讲讲,每次偷汉子,都穿得这么轻薄透气,骚味儿十足,还是只有李经理运气好,独享艳福啊?”

“奴奴不……跟李经理不太……不太熟……呜——”

辩白不尽不实,一声娇吟已然被捏了出来,欧阳总监的整个身子都被搬着转向门口。

谁知当着奸夫的面照旧死性不改,带着哭腔抱屈,继续嗫喏不停:“是主人……叫我过来,只跟……聊聊天……喝杯咖啡的。”

“撒谎!”秦爷轻笑。

“奴奴不敢,奴奴从来不……呜——好疼……”

一声酥媚入骨的痛苦娇吟截断了所有人的呼吸。再看秦爷的小爪子,已经越过第一座峰峦,探入更加深远的仓廪殷实。

受够了这“爱撒谎的婊子”推三阻四避重就轻,秦爷早早逮住了蕾丝花盖下的一颗小豆粒儿,狠着心压在指节上……

不得不说,那一声疼叫得着实解恨,却也悄悄脱出了秦爷的意料。

要害受制,却置之不理,是预判了你的菩萨心肠,还是压根瞧不上这雷霆手段?

又或者……

“果然……你个自甘下贱的婊子!”

这一次,可依只恨那两个字骂得不够劲儿,不解渴,却怎么也没想到,耳边立马传来一声夹着娇喘酥媚撩人的应和:

“主人说什么,奴奴……就是什么。”

居然还在顶嘴,秦爷却笑了。这次是发自内心的笑,因为有一双眼睛左躲右闪,其实早已被刚才的惊心一幕迷得失魂落魄。

“大春哥!她说你是上来喝杯咖啡的,是这样么?”

可依只用眼角搭着那无地自容的家伙,没等他有所反应,眼珠便转了方向:“海棠姐!你信么?”

海棠听得一愣,哪里想得到还要自己搭戏,正不知如何作答可依又说话了:“大晚上的,喝咖啡不健康,要不,我们请大春哥喝杯酒吧!咯咯……就你手里这杯,怎么样?”

伴着一声玄机暗藏的轻笑,竟遥遥伸手。

时值此刻也猜不透那丫头起的哪路么蛾子,海棠自然不便多话,只朝大春那边瞄了一眼,便起身把酒杯递上,迅速回座。

接过半杯红酒,可依开心得像是得了什么宝贝,举杯轻轻摇晃着两眼直放光:“亲爱的Jane,上好的洋酒哦!我们过去,敬李经理一杯呀?”

“主人……我……”

也难怪欧阳总监嗫喏之后仍旧忍气吞声,秦爷那只狗爪子还扒在她的奶头上,有一下没一下的捏来捻去。

“你敢不听话?”

“奴奴不敢,奴奴听话。”

欧阳奴奴眉峰微动,偷偷打量着“李经理”,再不情愿也只能亦步亦趋的缓缓凑近,突然被秦爷用肩膀撞了一个趔趄,耳边持续传来刺耳的调侃:

“装特么什么良家妇女啊!昨儿个不是才亲热过么?那是在哪儿啊,干得哭爹喊娘啪啪作响的,嗯?”

最后一个字明显用上了狠劲儿,捏得她仰头缩颈一脸凄绝,忍住了嗓子眼儿里的叫唤,却无法压抑鼻腔里的低低哀鸣,那不堪凌辱的模样,把眼前的钢铁直男都他妈看硬了。

“大春哥,看不出来你艳福不浅啊!咯咯咯……”

一串明晃晃的笑声好像锋利的刀片儿,把一张忠厚黑脸刮得血色烧红。

眼见着一个明眸善睐,一个哀婉娇羞,却恨不得把俩眼珠子都挖了,省的左顾惶惶不敢右盼的。

若放在平时,可依弟妹哪敢这样羞辱他,实在是这一场捉奸太过离谱,纵使看海棠姐的面子也不该轻轻放过,言语之间当然要极尽奚落之能事咯!

“诶呀!大春哥被拷住了不方便哈!不过没关系,我让欧阳姐姐……嘻嘻!喂给你喝。”说到这脑袋一歪,声音陡然压低,却是贴这欧阳的耳边吹气:“亲爱的Jane,好不好呀?”

“奴奴……奴奴不会喝酒。”

做戏做全套,可依算是真服了,指尖微微用力。那贱货立现痛苦之色,而酒杯的边缘已然凑到了唇边。

“喝一口,一大口,不准偷偷往下咽……对……对……就是这样,含着,去……敢咽一口,信不信我杀了你?”

“乖……再近点儿,搂着他……不是肩膀,搂脖子……两只手,对——对咯!”

“你闭嘴!没你说话的份儿!”

“亲爱的别怕……看着他……咯咯!靠近点儿……再近……不许躲!噢噢——对……对——真乖!”

“给他……木啊!木啊!你敢!哎——对对对……就这样……慢慢儿的,给他!咯咯……给他呀!咯咯咯咯……对——”

“……”

终于,最后一个不吝褒奖的长音归于无声,只剩下大春狼狈的吞咽。

然而就在这时,秦爷呆住了。

让她蓦然忘言的,并非如此荒诞的闹剧也有人配合,也不是无法相信那四片嘴唇居然情不自禁,真的牢牢吸在了一起,而是就在酒浆缓缓渡过的汩涌之间,竟然有一颗泪珠从那“婊子”的眼角流溢,倏然滑落,恰巧滴在“主人”失去言语的手腕上。

是确实被弄疼了,是太强人所难了,还是她……骨子里就爱这个调调?

可依不甚明了,只觉得自己的心倏然悬空,惶然无助,被那颗眼泪洞穿而过,疼得遥远而清澈……下一秒,没来得及抽回的手指开始缓缓用力,执拗而凶狠的捏住了那颗小小豆粒儿!

剧烈的颤抖穿过胸乳直透脊背,一股淡红的酒浆溢出嘴角,染红了美人雪白的颈子。

一声凄厉而隐忍的悲鸣冲出鼻腔,惹得雪靥微仰鼻翼翕张,抵蹙的眉峰下仙颜入画悱恻缠绵,还有那悠长的颤音儿——

啧啧!几乎要把下贱的小命儿生生拉断!

然而,吻住的唇瓣没有松脱,非但交接更加紧密,而且不知是谁主动衔住那撩人的尾音,喘着粗气骤然发起了如饥似渴的吮吸蠕动!

毫无疑问,那是一份越疼越快乐的享受。

疼痛,不过是那颗投进湖心的石头,刺激的起源,越是惨烈凶猛,越是钻心蚀骨,越能触达苦难的极限,快乐的彼岸。

为了情山起伏欲海兴波的层层涟漪,她需要的居然是来自肉体的凌辱,抑或尊严的剥夺,哪怕是假的,凭空想象的,只要能将心头守卫森严的桎梏破开一道缝,就够了。

可依不记得自己怎么从那两头情兽中间抽离,只觉得眼热口干浑身难受,把半杯残酒一饮而尽,望着他们笑得既轻蔑又残忍。

“行啦行啦!酒也喝了,嘴儿也亲了,大家伙也都看见了吧!”

似乎不想看到宿鸟惊飞的丑态,可依背对着他们不耐烦的大声奚落,“这回,你们还是只上来聊聊天儿的么?”

好像都忘了之前的话茬儿,根本没人回应。不过,只要顺着秦爷的目光看过去,谁的小脸儿臊得通红,自然就是在掰谁的谎了。

当然,也跑不了那个嘴上还湿哒哒亮晶晶的笨蛋!

刚刚那一幕固然情景荒诞剧本稀烂,全赖可依导演一步一动的“悉心指导”,演员的表现却毫无疑问是全情投入演绎成功的。

长长的一个吻,几乎把海棠的胸腔抽空。

可怜那被红酒润过的樱唇,光是看一眼都是软糯香甜的,怎能怪他吃得那么解渴,那么忘情,那么意犹未尽?

结婚也好几年了,试问自己,何曾像那样动情的亲过他,给过他这样的满足?

他没那么风趣,不懂得女人的小性儿不假,怎能就此把所有的过错都赖到他头上?自己亏了心,也盼着他亏一次,难道就风平浪静万事大吉了?

“那分明……是在欺负他啊!”

说不清从哪儿冒出来的一声悲叹,海棠忽然觉得心口阵阵酸涩烧灼,去寻酒杯时,才想到那两个冤家嘴对嘴享受的,竟是自己喝过的酒,不禁感慨苦笑莫名失神。

而此时此刻,那只杯子已经空了,正捏在可依大法官手上。

“来人啊!把这个婊子给我吊起来!”

话音刚落,房门便开了。两个又高又瘦的男人走了进来,显然已经候场多时。

打头那个额头发亮眼窝微陷,黑色印花的衬衫被他宽宽的肩膀一撑,稍嫌局促,好在大大敞开的领口里露出健康亮泽的胸肌,阳刚之气一马当先,结结实实的一巴掌拍在大春肩上,醒目的白牙更添几分放浪不羁。

许副总这时候出现,就好像迷局的最后一块拼图,一点儿都不意外,稍显突兀的是,他手里还拎着一捆红艳艳的绳索,不过跟可依的台词一联系,便成了必不可少的道具。

跟在许博后面那位身架更加颀长俊秀,眉目舒朗唇红齿白帅了不止一个档次,当然是多才多艺的岳寒岳公子了。

只是不知为什么,今天打扮的像个没毕业的大学生。

上蓝下灰一身纯棉的休闲装,身后还背了一把古典吉他,一边关门一边小心张望,却被正在气指颐使的秦爷挡住了视线,想笑又生生憋了回去。

“就你啊!大家低头不见抬头见的,敢勾引我兄弟?”许副总一只胳膊勾着大春肩膀,上下扫描着欧阳总监的三围数据。

此时的“奴奴”早已退避到安全距离,恢复了屏气敛声的懵懂无辜——导演没喊“咔”,一秒都不能出戏。

然而,那一袭红裙终究难免曲线婀娜, 哪个精壮男人见了不得变成一头愤怒的公牛?

更何况浓睫轻颤,雪靥飞霞,犹挂着一丝飨足笑意的唇边酒渍未干,蓦然间眸光倏转,不卑不亢的来了句:

“谁跟你低头不见抬头见的?”

这一句初听像是斥责,又似在埋怨,声线里透着几分女上司惯有的傲娇,偏偏语速又过于轻快匆促,生怕被人揪住尾巴似的,就好像……就好像……

还没等品出滋味儿,两人四目怦然交汇,一切都有了答案。也恰是这匆匆一瞬,就把海棠看得琴心剑胆为之一颤。

什么叫一眼万年的等待,什么叫心领神会的嚣张?

什么叫恋奸情热挂肚牵肠,什么叫不动声色尿湿了裤裆?

那容不下哪怕一个见人字眼儿的对视瞬间藏着的,又何止是另一段奸情!

简直……简直就是精神世界不着寸缕的颠鸾倒凤,平行宇宙心慌肉紧的抵死抽添!

肏!这该死的画面感。每一帧都绿得仙踪野趣,浪得春意盎然!

她不是为奴为婢自甘下贱吗?为什么……

是了!

不止被一根鸡巴肏过的女人才可能明白,一旦遇到了那根对的,那他妈……根本就他妈忍不住!

见了正主儿,眼里看到的根本不是一副死鬼臭皮囊,而是……

第一时间想到的,除了每次都差点儿要了小命儿的下流勾当,那一瞬间魂飞魄散的舒爽酣畅,就只有风吹草低见牛羊,光着屁股把秋千荡!

春光乍泄转瞬即逝,许大哥的白牙蓦然回头晃在秦爷脸上:“不是……怎么茬儿啊可依!这怎么还顶嘴呢?”

“何止顶嘴,还不老实呢!”

可依气哼哼的抱起双臂,戴着钻戒的手指一下一下轻轻巧巧的点在肘关节上,“明明嘴儿都亲过啦,就是……”

正说着,那边欧阳奴奴不干了,小嘴儿一噘:“奴奴……”

谁知没等开口,男人的手臂已然抬起,只听“啪”的一声脆响,一个耳光甩在脸上,只扇得“奴奴”螓首一栽,青丝飞散,堪堪扶住旁边的大衣架才没摔倒。

整个房间,除了可依猝不及防迸出一声惊叫,再无声息。

什么情况?

海棠姑娘压着心惊肉跳,不自觉的望向另一个方向,恰巧看见一只大手被牢牢抓住,按在用料考究的裙布上,而那裙子下面的一双腿子,比任何一个男人的生命线都长。

完全有理由怀疑,她是否见过男人如此粗暴?

所有的目光,包括被蒙住的那两道,全都集中到了许博身上。

只见他满不在乎的笑了笑,松开了兄弟的肩膀,身子一晃,便凑到挨打的女人身前,伸手轻轻撩开披面的发丝:

“打疼了吧?”

“……”

堂堂欧阳总监雪颈微缩,缓缓摇头,露出的面目戚然噙泪楚楚动容,战战兢兢的等着男人将大手抚上通红的面颊轻轻摩挲,眸光闪烁的屈辱模样,一点儿都不像是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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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说吧!她都怎么不老实来着?”

迟疑片刻,秦爷才意识到这是在问谁,慌忙咽了口唾沫:“就是……就是明明偷了男人还死不承认嘛!”

许博听了双目炯炯的望过来,一脸的坏笑:“按你的意思,怎么着才算人赃并获呢?”

“那还用说,捉奸在床呗!”不知为什么,中文科班出身的可依姑娘竟被一个四字成语逼得俏脸发烧,眼神儿下意识的躲开男人的红口白牙。

“在床?”

许博装模作样的环视周遭一脸的失望,末了又意味深长的盯在她身上,“光在床,好像不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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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听这话音儿,可依水晶心窍立马会意,却咬着半边樱唇恶狠狠的忍笑回瞪:“不行就……就插咯!”说完,两个耳朵像烧着的翅膀,生生把一只百灵鸟扇成了老鸨子。

那当然正是许博想要的回答,话音未落,已然在那张刚刚被扇红的美人脸上激起难以言说的焦虑和恐惧。

“她说的好像很有道理哦!”

男人目光锐利却不失温柔,大手缓缓滑入颈侧,顺便把眼角的泪痕抹去,捏在她最喜爱的钻石耳钉上。稍稍用力,刺痛便穿透了耳后的肌肤。

“嗯……”

梦呓般的轻吟过后,后脑上的发根被牢牢薅住,整张脸都被迫仰起,完完整整的露了出来。

然后,一股大力把整个身子都带得后仰,惊吓之下不得不抱住他的臂膀。

“不真枪实弹的来一回,谁会信你这样的女人也会偷汉子,也盼着有人疼呢?”

深陷的眼窝,高耸的鼻梁,泛着青青胡茬的下巴在突然拉进的视野中失笑。身体倾倒前的一刹,腰臀被猛的托起,双脚几乎离地。

“主人……”

这一声呼唤,把可依听得汗毛直竖,又忽然意识到,那前所未有的颤乱声息若是在朝自己发送求救信号,才特么叫滑天下之大稽。

于是暗藏冷笑,白眼看着那“婊子”被拖回当场,连高跟鞋都甩丢了一只。

不得不承认,那只突然暴露的脚丫,真的很美。

足弓薄韧,趾节修长,形状尖削而不失圆润,染成陨石蓝色的趾甲更趁得通体莹白雪玉可爱,不似人间之物。

可那又怎么样呢?

就像个任由男人摆布的洋娃娃,站都站不稳……无助,挣扎,狼狈抑或屈辱这样的字眼就算用在她身上,也是白白浪费资源。

要是连气也不喘,心也不跳就更好了。

为什么非要把腿伸那么长,把腰扭那么娆,把奶子还有小肚子贴得那么贱?还有那越憋越红的脸蛋儿,越喘越燥的唇舌……

终于,勾得他销魂一笑,毫不客气的吻了上去。

这……少儿不宜啊!可依姑娘怵目惊心,肺活量瞬间告急,不由自主的跟着那鲤鱼精般扭动的身子喘成了同生共死的骚浪节奏。

虽然压根没想到会有这么一出,虽然那足以销魂的一吻定身也不是没尝过,可自己难道不就是为了快意恩仇耍流氓等着看狗男女的活人笑话才撺掇了这么多热心观众的么?

人越多,尺度越大,没脸的越是她,亲个嘴儿你就心慌慌想特么吓唬谁啊?

秦爷搜肠刮肚的找理由给自己的无能打气,然而好不容易腻歪够了,也不知许博念叨了句什么,女人虽然一脸错愕,仍旧扶着他的身躯缓缓下蹲。

终于跪坐在地毯上的时候,忽然仰头一笑,无比熟练的拉开了男人的裤链儿。

变戏法儿似的,那根半软不硬的大肉虫子就被顺了出来,被凑上去的樱唇檀口叼住,缓缓吞了进去。

整个过程,可依看得行云流水巨细靡遗,甚至没漏掉那“婊子”瞥向合欢椅的刹那迷茫。谁成想,当男人舒爽的叹息从天而降,她居然笑了。

那丑陋的东西涂满了她的唾液,撑开了她的口型,她怎么还可以笑得那么好看,又那么淫荡,那么的甘之如饴,又那么的情难自已?

她难道一点儿都不在乎?

是啊!

她怎么可能不在乎?

只要是个长着人心的女人都在乎。

恰恰因为在乎,她才要当着他的面……而且,他们似乎已经熟练得……居然可以一边吃,一边抬头看他,四目乖张放对,片刻之间已然声息缭乱,啧啧有声。

“大春,把地上那捆绳子拿过来。”

没想到有人授人以柄还能分心旁顾,可依只闻其声却不敢去看那双必定魔力四射的眼睛,下意识的瞄了一眼脚下那捆绳子,又望向大春。

那小子自打进屋便成了通奸犯,几乎一言未发,此刻被叫到名字更是一脸懵逼,如果不是被上了铐子,恐怕早已逃之夭夭,哪里会想到还有自己的戏份?

“咭——”的一声娇笑,总算等到好戏的秦爷顿觉胸中一畅,摸出钥匙走过去,两下解开手铐,又把地上的绳索递到大春哥手里,大眼睛扑闪闪的盯着他笑。

那绳子有小拇指粗细,也不知是什么材料编织而成,泛着红段子般的光泽,摸上去既柔软又光滑,别说是用来捆人,怕是做成鞭子抽在身上……嘻嘻!

都不疼。

难挨的沉默持续不久,原本无声的吮吸忽而发出粘腻的声响,吞吐之间,丰沛的津液润湿了每一帧难以直视的想象……

足足有一分钟的光景,大春哥终于动了,行尸般向前迈了几步,居然细心的捡起了倒在地上的一只高跟鞋。

而有了这个憨厚得足以遮挡尴尬的背影,可依姑娘也大着胆子跟了过去,亦步亦趋间,不忘瞥一眼同样红着脸蛋儿的海棠。

此时此刻,她应该跟自己一样,大约猜到了什么,却还没准备好胆子相信吧!

“宝宝你看,谁给你送鞋来了!”

许博语声温柔,却爽得直皱眉头,一手按住欧阳发顶,一手接过绳索,朝大春使了个眼色:“让他帮你穿上,好不好?”

想来大春也没见过许大将军如此尺度昂扬青筋毕露的狂放之态,无暇多想便低眉顺眼的照做,单腿跪地去捉女神脚踝。

所幸那“婊子”比他乖觉十倍,口活不辍仍配合到位,比灰姑娘还顺滑的脚丫伸进了鞋子,却也把大半条美腿白花花光艳艳的呈现在“奸夫”面前。

原来那条连衣裙本就是裹身款式,全赖内外系带收束腰身裙摆,一旦跪伏于地,再稍加拉扯,便是春光外泄的大好局面。

偏就在望之出神的刹那,许大哥直逼要害的笑骂:“宝宝告诉我,你今晚把这个黑小子领到这儿来,是想干嘛来着?”

“呜——”

欧阳女神恰巧巨物深厚,只能含混发生不知所云,然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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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

也不知许哥是爽翻了还是听懂了,发出一声低吼:“那你倒是说说,究竟看上他什么,是傻乎乎,还是硬邦邦啊?”

“呜……呜——”

欧阳女神再次出声仿佛小鹿乱撞,越发意乱情迷,然而……

“哈哈哈……你个贱货!那还等什么,快把你的骚屁股撅起来吧!”

一阵爽朗的笑声过后,大春总算在许哥棱角分明的脸上捕捉到一丝令人心悸的狠厉,虽然转瞬即逝,却感觉整个身体都被他的目光洞穿。

而更让他咋舌的却是那胯下的女神,竟然真的由跪坐缓缓起身,双膝着地两腿微分,乖乖撅起了屁股。

那极限反弓的腰背,浑圆紧绷的臀丘,还有恰到好处的诱人比例,活脱脱拗成了一顿野兽的晚餐,已然以最婀娜的姿态摆盘上桌。

而餐桌旁的大春同志,却像看了一场淫欲招摇的表演,连起立鼓掌的基本礼仪都他妈忘了。

“再把裙子撩起来……”

这究竟是要干什么,似已昭然若揭,听到命令的女神犹豫片刻,仍旧不敢违拗单手探向身后。

于是,垂度极好的裙布就像舞台的帷幕层层展开,垂落腰间,帷幕之下,露出大片耀眼夺目的雪玉莹白,赫然被一根蓝色蕾丝丁字裤勒成了两瓣儿。

“喂!那小子,做梦呢?该你了。”

大春被一语惊醒,目光从白花花的屁股上猛的抬起,看到的却是许哥的一口白牙,只觉得脑子里一片空白。

“怎么,你不是专门来肏她的么?”许白牙穷追不舍。

老子就是专门过来肏她的,怎么了?

是这个骚婊子主动约我来的,怎么了?

虽然她回回主动必有蹊跷,可老子也不傻。昨天一炮就给她干开了花,长这么大还没有过那么强烈的成就感,今天还想试试,又怎么了?

妈的,老子现在就肏给你们看!

一张刚正不阿的黑脸被憋成了紫茄子色儿,大春未发一语却热血汹涌,猛的一把按住那象牙般滑腻凝脂般弹手的腰肢,反手就去解自己的裤带,忽然一愣神儿,木头桩子似的停下了动作。

不是,怎么卡壳了?

眼看着好戏开锣,秦爷盯着那聚光灯下的骚屁股激动得都快流汤儿了,那黑牛居然一下泄了气,光剩下喘了?

就连正在吃棒棒糖的欧阳奴奴都疑惑的停下了舔吮。

转头望向许博,他也一样,眼里的兴奋一点一点熄灭,所不同的是,一抹讳莫如深的笑意也随之渐渐明朗,眸光倏然一锐,似乎想到了什么。

“婧婧!要我看还是——你这个当嫂子的……过来帮帮咱的好兄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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