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0章 中国女孩(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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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敢?你这也太瞧不起老实人了吧!”

秦爷扑闪闪的浓睫明眸溢满幸灾乐祸的浮亮,言辞间似乎藏着对雄性同类的惺惺相惜,然而看似漫不经心的调侃,早就被那烧红的脸蛋儿出卖了,眸光有意无意的掠过一片峰峦,不无揶揄的说:

“你是真不知道……咳咳!万一人家还就豁出去了,你咋办?”

“咋办?大不了……便宜他一次咯!”祁婧唇角一勾,明明山明水秀之下香腮粉靥桃李争春,却笑得像个生性顽劣的小太妹。

话说到这份上了,身为领衔担纲母仪天下的婧主子,自然不能计较一城一池的得失,其实心里比谁都清楚,自己还远远做不到如此轻描淡写的一笑而过。

不但做不到,还生生后怕了一晚上。

之所以要趁热乎“显摆”自己的放荡不羁,说不清是一种什么心理作祟,隐隐约约的,竟似跟可依口中那个“万一”脱不开关系。

话说,昨晚那一场躬身入局,真真可谓淫情如炽浪奔浪流啊!

多少根鸡巴在骚屄和屁眼儿里奋勇冲刷还在其次,真正要命的是来自不同身份不同视角甚至不同期待不同感受的众目睽睽。

在那些或炽热,或惊诧,或躲闪不及,或深情入骨的目光里,无论丽丽姐,婧主子,还是祁婧同学,都沦为了一头彻头彻尾的骚货狐狸精,一名罔顾廉耻的良家反差婊。

按道理,都浪成C位纵欲女王了,也该心满意足了吧!

很可惜也很奇怪,并没有。

夹着尾巴离开爱都,祁婧甚至有种半途而废,落荒流窜的狼狈之感。

而“姐妹同承雨露欢”这几个字,也是在这种感觉的作祟下才跟大猩猩的名字一同浮现的。

是眼看着秦爷高调逃离现场的不甘,还是对三人以上才能营造的奇情妙趣的痴迷?

又或者,只是对那个昂藏巨汉深入骨髓的性能力崇拜,总要找机会试试他那方面的极限,而当时分明恰逢其时?

祁婧说不清任何能够坦然出口的道理,只凭着一种本能的冲动,一份发自内心的,妙不可言的企盼,抑或意犹未尽的欢……欢喜?

好吧!不必执着于分辩当时的情绪,纵使悸动难安,也的确欣然跃跃!可以肯定,绝非只有大头哥哥留在身体里的催情药物在起作用。

那股子骚劲儿,是经年累月滋生在骨子里的,一旦被逗弄出来,绝不肯轻易臣服消弭。

谁能想到出师不利,竟然遭遇了秦老爷子偷酒喝?

这父女俩,把个夹着尾巴还没穿内裤的祁骚骚给害苦了。

一个拉着大猩猩躲进厨房胡天胡地的发浪泻火,把个好闺蜜丢给亲爹看守,一个耳聪目明若无其事的端着酒杯在小祁同志的“装备区”上瞄过来瞄过去。

偏偏穴穴里的药劲儿还没过,流成了黄果树瀑布的淫汁浪水把一整根儿狐狸尾巴都他妈打湿了。

没人知道,那十来分钟过得有多漫长,多煎熬,多少荒腔走板的畅想!

光是那身材高大的绿帽老乌龟扑上来时的一脸淫笑,祁婧就虚构了百十来种。

怎么从罗瀚的公寓里逃离的,根本不记得,只记得两只奶子甩得又胀又疼,越是夹着尾巴越从里到外奇痒入骨,一门心思就想着赶快回家——至少在那里有个带把儿的,实在不行就把阿桢姐也拉上!

呵呵……谁成想一个礼拜没尝过滋味的家常菜,居然在如此狼狈的情形下成了最后的兜底保障。

想到这一层,祁骚骚的脸红了,心化了,甚至觉得自己在淫娃荡妇的修炼之路上登堂入室,步入了月黑风高杀人夜,家花更比野花香的境界。

可谁能想到,随着境界的提升,命运的捉弄也如影随形,来得如此之快捏?

看到许博醉醺醺的回来,必定有心无力的状态,许太太和祁骚骚就好似同时挨了一记闷棍。

命运的捉弄昭然若揭,显然并不想放过自己。

可是……

淫虫噬脑也好,突发奇想也罢,一个没控制住,那个自甘堕落的淫妇还是拎着垃圾袋追了出去。

直到推开沉重的安全门冲进楼道的那一刻,她才突然意识到,慌里慌张追了自己一晚上的躁动不安真正想要的,或许并非续上那一场痛快淋漓的阴阳交欢,堵住骚屄里直往外钻的瘙痒,至少不全是。

它之所以拼了脸皮不要也不肯罢休,其实一直在偷偷的怂恿,暗暗的鼓动,寻找着一切微不可查的可能性,似乎就是为了证明一件事——

“你是个婊子,一个百无禁忌,人尽可夫,毫无底线的骚婊子!”

没错,是这样!

要不然自己怎么鬼使神差的跟出来,还那么……那么不知廉耻的明着勾搭老公的兄弟,离自家门口就……咫尺之遥。

当初被小毛在这里堵住,都丝毫不敢冒险造次,逃到楼下车里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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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回想今晚种种,从未消弭的脸热心跳欲火焚身,各种羞不可抑外加情不自禁,为什么就是没觉得自跌身价自甘堕落,更不要说下贱或者屈辱了。

这特么究竟……是为什么?

崭新的问号像声控灯一样在头顶亮起,许太太鬼使神差的想起了今晚的另一个女主角,林老师。

这位徐娘半老的授业恩师,确实做到了字面意义的人尽可夫了。

自己如此不屈不挠慌里慌张的求索追寻,难道,只是在追逐她的以身饲狼却笑傲群雄背影么?

还没等明心见性幡然醒悟,大春的拥揽已经迫不及待的箍紧了身子,而那个“万一”也拉响了警报。

悬崖勒马也好,奸计得逞也罢,祁婧至少心里明白,正是因为那个“万一”并未发生,她才肯把那见不得人的楼道激情当着秦爷的面讲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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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我看,你丫是巴不得他豁出去吧?大奶妖妇!”

秦爷可依毫不留情的念出了这个只在背地里骂过的绰号,也是第一次没有带着咬牙切齿的狠劲儿。

窃笑声惹来周围几个陌生男子的侧目,却根本不在乎,花栗鼠似的啜了一口榛子味儿的浓香拿铁。

祁婧脸上的微笑更是不动声色,甚至不想辩驳一二,不紧不慢的把杯子凑到鼻子底下。一缕浓香沁入心脾。

按说成天介捆在一起摸爬滚打,聊些体己话的机会并不算少,没必要特意约个咖啡套近乎。

可秦爷不但约了,而且一大早就打电话过来,约得煞有介事又讳莫如深。

咖啡厅装潢复古,空间虽算不得难格肘腋,毕竟是个公共场所,再加上周末,人多眼杂的,某些过于露骨的词汇自然而然便要打着掩护。

好在美人不但生了嘴巴,还多了一双眸子,言语之外还有眉目传情可以会心达意,宽敞的格局和明快的采光更让祁婧心情愉悦,尽可以好整以暇的端详对面的美丽姑娘。

“哼!骂谁妖妇呢?”

婧主子咬着牙秋水一横,“当我不知道,你从来……都打心眼儿里嫉妒我!不过我大奶有大量,不跟你计较,姐姐就是喜欢你这丫头!咯咯咯……”

说了你别不信,后边这一大串,祁大奶都是用眼睛说给可依姑娘的。从第一天面对面的坐在办公室里,她就喜欢上这丫头了。

那时候,无论是大胆的开放言论还是私密的两性哲学,担当布道者角色的从来都是名声在外的“秦爷”。

婧姐每次听得心惊肉跳面红耳赤,还要不失时机的从旁提醒,生怕这姑娘行差踏错,做出什么遗恨终生的事来。

谁能想到,她看上去漫不经心,男人说换就换,其实骨子里既敏感又多情,既刚烈又呆萌,可是个心地纯良,喜新不厌旧的痴丫头呢!

尤其是最近这一个礼拜,姐妹俩的心路历程齐头并进,几乎到了同频共振的程度。

大奶妖妇眼看着修炼成了精,秦爷可依也不甘落后,在小女污的不归路上突飞猛进。

在那明眸皓齿之下,鲜妍待嫁的女儿心也特么早就不纯洁啦!

这当然也是能坐在一起偷偷分享绝密级楼道战报的感情基础。

所以,眼下的情势根本不是好奇会不会害死猫,而是那只偷得满嘴油腥的猫正扒着窗户跃跃欲试,捏着心思打探更加作死的玩儿法和尺度。

奸情,自古以来无论是谁,亲历者抑或旁观者,尽皆难逃蛊惑。

更别说就在自家门口的楼道里,对手还是亲老公的好兄弟,那份慌里慌张,不明不白,一下一下的疯狂试探彼此的底线,简直就特么人间最烈的迷心药!

那种感觉,既有点儿跃跃欲试,又有点儿瞻前顾后。

好像……好像一切都发生得太过水到渠成,反而因缺少波澜曲折,无法演绎得足够精彩,又好像,一场既惊险刺激机关算尽,又缠绵悱恻惊世骇俗,怎么看都足够精彩的表演,眼看着要被突破尺度的剧情推上一波高潮,偏偏观众席上稀稀拉拉,悄无声息,就是找不到那个最懂戏的人。

嘎嘎嘎……你猜的没错!奸情,就是他妈的要有人捉才刺激,才来劲儿,才好玩儿啊!

这个无声惊雷搬的觉悟,是大清早起来喂奶时,被那根肉杵子插进身体之后才蓦然明朗起来的。

那东西就像长了眼睛,明明还没完全睡醒,却异常坚挺的轻车熟路,捅得她一阵心缩肝儿颤。

久违的熟悉感,偏偏掺进了攒满一个礼拜的陌生,既强硬又带着三分蛮横似的一杆子戳到底,惹得胸乳胀满,臀股分迎,桃瓣生津,粉蕊吐艳。

一声无比销魂的呜咽就那样唱了出来,把正在专心吃奶的淘淘都唬得忘了吸吮。

占据中宫的许大将军并没有好勇斗狠,而是深深的顶慢慢的磨,仿佛要把每一条娇嫩的褶皱,每一根敏感的神经都检查一遍,慰问一遍,疼爱一遍……

无声的研磨,深情的耸动,唤醒的远远不止小别重逢的肉体,还有那塞满了野鸡巴的激情记忆。

好弟弟迫不及待的直捣黄龙,刺破声声浪笑,大猩猩稳如老狗的野蛮开拓,耕出款款吟哦,还有大头哥哥出人头地的大李子……那沉浸式的纵情刨刮,肉浪翻涌,淫汁飞溅,欢声雷动,爱意绵绵……

最为别开生面欲罢不能的,当然要数身为“坏女人”最新鲜热辣的成长进步咯!

就在昨夜,就在众目睽睽之下,就在蜜穴花丛的一壁之隔,那条初经人事的菊花谷道刚刚开垦完毕,亲爱的郎君,你真的不想过去串个门儿么?

“嗯——嗯——嗯——嗯哼哼哼~~~老公……”

越拉越长的快美轻吟迅速复原着灵魂双插的淫乱画面,却又顷刻间就被莫可名状的感动浸染,化作一声酸软娇腻的呼唤。

“嘘——”

出言提醒的念头还未成形,就被许老爷制止了。

耳畔的喘息既深又浓,似乎故意压制着激情的波澜,下半身却几乎完全骑乘在一条伸得笔直的美腿上,腰胯的挺送纯熟而缠绵,贪婪而老练。

他是怕惊扰了还在吃奶的淘淘,还是只想一心一意的在自家菜园子里洗黄瓜?

被如此传神的比喻逗得忍俊不禁,许太太闭起眼睛,仰起了一脸的阳光,搂着怀中的奶娃子,任凭腰肢款摆,臀浪翻滚,将一身的媚肉骚水全都交给了那个尽职尽责的早晨。

几乎被野鸡巴肏烂的坏女人不见了,在那张晨光初透的大床上趴卧着的是一位母亲,一名妻子,正将她的全副身心履行着上天赋予的义务。

也就在那一刻,如山的快感开始了无声的崩碎,蜜穴里仿佛涌出了一股股的岩浆,每一寸肉壁,每一层包裹都变得又酸又软,连带着盆腔臀股渗透出无法形容的烧灼和颤栗……

纷乱而不堪的念头一个个的消失,感知里只剩下两个男人,一个负责吸吮,一个负责抽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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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过了多久,或许只有一瞬,不可阻挡的高潮就像一堵遮天蔽日的高墙平推了过来,前所未有的缓慢,却轰隆轰隆的,根本无处可逃。

已经拼尽全力隐忍了,整个腰身腿股还是像过电似的不停颤抖,不停颤抖,不停颤抖!

向来嗜奶如命的淘淘也发现了不对,脑袋一歪,饱胀如气球的大奶子上,红艳艳的乳头被“啵”的一声吐出,将数道细白的乳汁飚在肉嘟嘟的小脸上。

到底是残花败柳,骚情入骨,还是身娇肉贵,不堪针砭?

许太太困惑不已,又好像把所有的精神都用来安抚受惊吓的宝贝儿子了,根本给不出靠谱的答案。

可是,她比谁都清楚,甚至对自己的身体反应感到震惊。

至少给男人下套的这一个礼拜,这是被肏得最满足的一次。

不光肉体的反馈激情澎湃,余波久久不绝,更说不清的,是心头莫名涌动的美妙感觉,散发着浓浓的幸福气味。

是的!性福,也是幸福!

那是任何突破禁忌的刺激,无视底线的羞耻都无法成就的!

即使昨晚双管齐下,被肏得高潮迭起,以至于短暂的晕厥,蜜穴里也没像这样烫到融化,酸到腐烂,痒到无法自拔,整个过程的到来像命运一样残忍无情,半个身子都像装了小马达一样抖得得意忘形。

对了,为什么感觉如此强烈,却好像没怎么喷水?难道这副身子自己……也是想念他的么?妈的,还想得……有点儿迫不及待了呢!

许太太忍着自嘲笑了,笑得淘淘一把捂住了妈妈桃花盛开的眼睛。然后,母子俩就听到了那熟悉的淫水浪声。

“咕叽咕叽……咕叽咕叽……咕叽咕叽……”

在宝贝儿子面前打不打脸根本无关紧要,淘淘妈可不是养尊处优的娇小姐,忍着闷哼双手一悠就把那小王八蛋丢回了婴儿车,然后毫不犹豫的搂住了压迫过来的雄壮肩膀,引颈亲了上去。

欲海深耕,历久滔天!

虽然只是下半场,却照样践行着通透又彻底的交合,演绎着深情而缠绵的爱恋。

声声流水,下下生根,郎情妾意,你侬我侬,足足挣扎跋涉了一个早上,却又好像穿越了时光的纠缠,流连了彼此行云布雨的小半生。

当全身都已被抽干了力气,仅剩那个地方还在极乐的痉挛中奋力包裹吸纳,被火烫的浓精喷得惊慌失措溃不成军,许太太再次走进了漆黑空洞的楼道,听见了毒药般的嬉笑和娇喘。

只不过,焦躁纠结了一整夜的莫名羁绊,好像随着筋疲力竭的肉体一样消解于无形,涌上心头的除了山花烂漫的欢喜,还有一个差点儿就到了嘴边的绿色阴谋。

肏他妈的,豁出去了!

这一身妩媚娇柔,连同这一生感念求索,又有哪一寸哪一面哪一分哪一秒不是为了好好去爱这个男人,安慰他,包容他,鼓励他,回应他呢?

而且很明显,这些远远不够。

身为女人,还是个给带坏女人,除了爱,还得坏不是么?

那么既然要坏,就必须还得迷惑他,勾引他,捉弄他,陷害他,甚至于……从最刁钻的角度刺激他!

嘻嘻……嘻嘻嘻……

祁婧几乎抑制不住邪魅的微笑,连忙举起手机,打开了前置摄像头。一张并不算精致唯美的脸蛋出现在屏幕上。

一早上的神清气爽让许太太充满了活力和自信,满眼都是春光明媚,只肯略施粉黛。

即便如此,那眉峰仍旧清晰,红唇照样饱满,细润的肌肤依然光艳照人。

“鼻翼不宽也不扁,双颊不薄也不厚,腮边下额不圆也不尖……啧啧!怎么看,这都是一张洁身自好的极品良家才配拥有的标配容颜啊!”

终究还是被难以自欺的由衷赞美逗得忍俊不住,一抹撩人春情立时跳上眉梢,别说对面的小丫头,就算容嬷嬷亲临,也得当场落个妒火中烧半身不遂。

自古除了标榜男权妇德的几座人肉牌坊,又有哪个女子不是凭着姿容凌绝世,倾城又倾国而青史留名的呢?

每每揽镜梳妆,婧主子比谁都清楚,论月闭花羞我见犹怜,自己比不上程医生,论温婉端淑典雅高贵,自己比不上徐朵朵,论千娇百媚又不怒自威,更无法望林姐姐之项背,可若论明澈如水的双眸,望之可亲的一笑,无论几成熟的男人,成熟还是稚嫩,内向还是外向,都会忍不住凑上来搭上两句话的。

而他们多半并未留意,在那斜飞入鬓的眉梢之下藏着一枚小米粒大的朱砂痣,刚好点在风情将展未展之间,虽并不惹眼,一旦看真切了,却足以让人毫无抵抗力的怦然心动,绮念顿生。

那么索性,就先不装了吧!

祁婧忽然浓睫一挑,媚眼如丝的望向稍显懵懂的秦爷可依:“你猜,许博那么多好兄弟,我为什么非要勾搭他?”

“还能为什么?欺负老实人呗!”

从女孩殊为不屑的撇嘴神色里不难猜测,她口中的老实人多半不止大春。

“哪儿啊!我这可是正儿八经的受人之托,忠人之事。”婧主子想拗个一本正经的表情,却不知怎么就成了金莲版的死不悔改。

“不是……谁呀?是谁……这么缺心眼儿?”

可依眼珠子咕噜噜的转,笑得有点身在福中不知福。

后面补充这句,也不知是骂人还是卖乖。

许姐夫这个绿帽子王,估计已经被她黑化成了阴谋家。

“海——棠……”祁婧一字一顿却更像泄露天机的呓语,留下一串省略号自顾自垂眸啜饮。

“……啊!?”

愣了足足三秒钟,可依才调转车头挺着一对大灯表达诧异,声线里虽然不乏探究奸情的小疙瘩,却根本掩藏不住远超预料的忐忑和好奇。

看来许副总嘴上派了把门儿的,大春兄弟的家庭危机尚控制在有限范围之内。

想到这一层,祁婧不禁有些后悔,抽了张纸巾,吸干唇上的咖啡浓香,神色淡然的安抚下秦爷的目光:“这儿人多,不如……咱们还是去爱都吧!顺便看看小罗薇,我还有……路上再跟你细说。”

说着就要去拎包,不想可依却坐着没动,大眼睛笑意盈盈的望着她:“你难道不觉得奇怪,我为啥要把你约到这儿来么?”

“为啥?”

“前面路口一拐弯儿,就是你的母校C大。”可依神色忽然变得怪怪的,站起身朝窗外抬了抬下巴,“我想去看看那棵传说中的大榕树,你愿不愿意做个导游啊?”

“一大早神神秘秘的,就为了这个?”婧主子不无宠溺的笑了笑,望向女孩的目光倏然深邃。

如果不被特意提起,她已经忘了。

关于某个时过境迁的校园传奇,秦爷可依老早就是热心观众里最痴迷的一员。

昨晚看似傲娇的摆了人家一道,沉冤得雪,即便调出丽丽姐的视角品咂一番,也不过是临阵脱逃罢了。

谁成想……哼哼!

看这痴丫头处心积虑人小鬼大,难道真的情丝难断,弹上了新吉他,却忘不掉老吉他?

刚刚入夏的人行道边,钻出砖缝的小草迎风成长。仅隔着一道铁栅栏,周末的校园格外安静,橘红色的跑道上有个单身狗在挥汗如雨的飞奔。

可依姑娘恰好穿着宽松的牛仔裤,雪白的网球鞋,一条明黄色的T恤上,皮卡丘的笑脸被雨后春笋般的胸脯顶成了贪吃的花栗鼠。

很明显,这身打扮俨然妙龄女大学生一枚,没准儿还是个学妹,是专门为校园之行搭配的,跟那个跑步的男同学一样活力四射,毫无违和感。

反观自己身上这条低调却昂贵的真丝连衣裙,祁婧甚至找不出一丝可以用蓬勃来形容的朝气,含而不露的成熟魅力反倒让人联想起某个老不正经的小姨妈。

莫名的羞耻和不安油然而生,有关别人家的绿帽狗血便言简意赅起来。

一来,跟吴浩有关的情节本就乏善可陈,除了想想都肝儿颤,无论是谁都不能说的野兽摩托车,“遇人不淑”四个字足以概括,最多再加一句年少无知。

二来,作为进阶到通夫之好的姐妹俩,真正关心的压根儿就不是大春那个苦主,而是从东北小城一路走来的海棠姑娘,到底勾搭了几个人类高质量雄性。

于是,都见过面的齐欢,都听说过的梁家父子,还有令人凭身体本能就敬而远之的裘老板一伙,就一个接一个的暴露在了秦爷的视野中,听得她频频瞠目连连咋舌,一双大眼睛频频冒出不可描述的肥皂泡。

“怪不得呢!”

这句豁然开朗的嘟哝,明显是还了上次姐弟重逢被蒙在鼓里的账。可依浓睫扑闪连连,沉默半晌大眼睛倏然一抬,不怀好意的笑着说:

“不过,你这牺牲精神好像既不纯粹也不高尚吧?姐夫……也知道这事儿?”

“你以为争当学雷锋标兵呢?还高尚?姐姐我特么做好事不留名还不成么?”

连珠炮似的一串问号把秦爷怼得咯咯直笑,祁婧却忍着脸上的热辣,控制着祸国殃民的步伐,不敢去看路上任何一位行人的眼睛。

“你就知道,一准儿是好事么?”

可依收住笑,声音忽然变得温柔而冷静,“昨天,岳寒是喝醉了回来的,进门就像个孩子似的抱着我,说他没忍住,把他小姨给……还说,婧姐姐的菊花处是他的,真的好开心好开心……”

说到这里回眸一瞥,神光如洗,勾起的锐利唇角仿佛刺穿了祁婧的心尖儿,不由激灵灵打了个寒战。

这可是货真价实的血亲之乱,大逆不道啊!

许先生也在场么?

他回来为什么没说?

“你知道,他为什么一定要告诉我么?”可依的提问接踵而至。

“为什么?”祁婧的面部肌肉有些僵。

可依低下咄咄逼人的头,笑意慢慢变淡:“他跟我说,不管做了什么,他都不会瞒着我,当然也希望我……别瞒着他。”

最后几个字,仿佛有着特殊的分量,被念得很慢。

祁婧的心跳却越来越快。

其实当听到那句“姐夫……也知道这事儿”,心就开始跳了,压根儿无关下贱还是高尚,就像危机临近的预兆。

从走出深渊的第一步开始,就没有哪个野男人是瞒着许博的,虽然那个绿帽子戴上瘾的家伙一直都在说,只要自己开心,他都没问题,还美其名曰什么来自爱人的成全,可……就拿二东那次来说,他真的一点儿都不介意么?

被自己兄弟戴绿帽子,这种事,真的可以视作儿戏,拿来挑战一个男人的底线么?

是偷汉子的游戏做多了,太上头了,还是好了伤疤忘了疼?

祁婧忽然发现,被男人宠上了天,确实容易头脑发热异想天开,然而天就是天,一旦真开了,那特么绝对是被哪个不知深浅的婊子给捅漏了,没有女娲的本事,后果很严重。

如果不是被可依提了个醒,自己还特么……

况且跟二东一比,大春其实还是不太一样的。

他喊的那声“许哥”永远都透着一层客气,没有十几二十年的交情,追认的同门师兄弟不过是套近乎的由头,而公司下属这个身份,才更官方,也更名正言顺。

或许,正是因为关系复杂,他才一而再的不敢越雷池一步也未可知,不是么?

那么,倘若果真如此,一直冷静的分析局势,管控风险的人可就不再是自己这个屡教不改的好嫂子了,而是沉稳睿智面面俱到以大局为重的大春兄弟。

呜呜呜……好尴尬!好没脸!简直是人设崩塌,做假戏,丢真人!得亏昨晚上……阿弥陀佛!

正面朝西天洗心革面,忽听得可依“哇”的惊叹,“你们学校食堂也太气派了,几星级的?肯定有好多好吃的,等下你就在这儿请我吃饭吧!”

“学校食堂能有什么好吃的?我们上学那会儿,一片儿肥肉都能多下半碗米饭。”

祁婧口气颇不以为然,其实眼前这座大得有点夸张的食堂是新建的,自己上学那会儿根本不存在,当然不知道饭菜味道如何。

“原来那会儿就爱吃肥肉啦?那你说……那些肥肉到了嘴边,还能忍住不吃的男人……”

不知是力有未逮还是存心故意,可依说话时微微气喘,小脸憋得红到了耳根,缓了口气才继续说:“他们……究竟是值得敬佩的真君子呢,还是胆小怕事的窝囊废?”

一听这话,祁婧的CPU居然运转正常起来,只不过秦爷的问题隔山迈寨的过于跳跃,相干不相干的好几个面孔轮番闪过,也没想好如何作答,只好笑骂:

“不是,你个小浪蹄子今儿个成了精了,刁钻古怪得不要不要的,到底憋着骂谁啊?”

没到饭点儿,食堂门口冷冷清清,可依丝毫没有进去一探的意思,可见心思没在肥肉上,说话的口吻也越发让人捉摸不透:

“也没骂谁啦!就是觉着,每个伪君子都该得到他应得的教训,至少,应该帮他把伪装去掉,看清自己的嘴脸和这个世界的真相。”

“真相……什么真相?”

祁婧心中一动,第一时间想到的当然是许博跟“广州奴奴”的一夜欢情,然后就是卧龙湖边的“权力交接”。

这些事虽然离谱,但跟任何人都牵涉甚少,难道,竟然在这丫头的被窝里透露过?

不出所料,可依照旧故作高深,不肯正面回答,一路东张西望的往校园深处走,蓦然回头明眸善睐的一笑:“喂!那地方到底在哪儿?”

“喏!进了那道门就看见了,老家属区了,破破烂烂的,不过,那颗树还活着。”

祁婧用下巴指了指道路尽头的大门垛儿,忍不住又补了一句:“我怎么觉得,你不是来怀旧的,也不像还愿的,倒像是重回现场来破案的。”

一听这话,可依两眼骤然放光,皱起小鼻子凑近了悄声说:“你怎么知道的,该不会是……有什么内幕吧?考虑考虑,做个污点证人啊!嘻嘻……”

“审起我来了合着?是秦爷您一大早就跟我这装神弄鬼好不……”

话没说完,祁婧的目光就被吸走了,可依美女调查官也几乎同时看见了那辆无比熟悉的雪佛兰,正停在前方体育馆门口的树丛边上。

“那不是你那辆旧爱么?”中文系毕业的才女就是语不惊人死不休。

“什么旧爱新欢的,忘啦?它现在的主人刚好有个弟弟在这儿上学!”

说着话,一大一小两位美人已经相视一笑,迈着心照不宣的步伐上了台阶。

随着隆隆的鼓声和一浪高过一浪的欢呼次第传来,不难猜测里面的比赛正如火如荼。

体育馆很大,中央的篮球场上正在激烈进行的,却并非什么正规比赛,因为大部分观众都就近围在场边,阶梯型的看台上观众寥寥。

正因如此,祁婧才毫不费力的发现了海棠。

她一袭红裙,独自坐在安全通道正上方,双脚踩着护栏,单手支颐,远远看去,安静得像只歇脚的鸽子。

校园里的篮球赛,是男孩子们尽情挥洒荷尔蒙的斗兽场。

光听声音,就知道看球的女多男少,像她这样远远的旁观,却笑成了一串冰糖葫芦的绝无仅有,沉迷的程度,更是直到祁秦二人凑到身旁都还没发觉。

“挺会找地方啊!这么光明正大的偷看,都美死了吧?”不等婧主子开言,秦爷抢先发难。

这一嗓子仿佛惊醒了海棠的春梦,怯生生的桃花大眼猛的抬起,已经笑成了月亮湾,“婧姐!可依!你们怎么来了?”

“我们啊!是来捉奸的,这光天化日的没看准时辰,来早了,捉不成双,只揪住了一枝发春的红杏!”

听着秦爷耍完一整套明枪暗箭,再打量婧姐姐的神色变化,海棠巴掌大的小脸几乎是一寸一寸红透的。

不过她似乎并未着恼,只是万般扭捏的拉住祁婧的手,低声嗔怪:

“姐!你怎么……什么都告诉她啦?”

祁婧心里早骂了那个贼贱丫一万遍,脸上勉强维持着尽在掌控的微笑,却一时找不到合适的说辞,只好强行顾左右而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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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什么……你今儿不用跑业务么,怎么这么有闲情逸致啊?”

谁知这一问奇迹发生了,海棠姑娘眉梢一挑,望着她的婧姐姐,整个人都似开成了一朵桃花,却在将要开口的时候瞥了一眼可依,连忙把手圈在嘴边,惦着小屁股凑上祁婧的耳畔:

“他终于肯原谅我啦!”

“啊?”恰好响起一阵锣鼓,祁婧没听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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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棠只好在秦爷咄咄逼人的注视下再次凑上来:“大春他原谅我了,我们和好了!姐,多亏了有你,我感谢你一辈子。”

这回声音大了许多,说到后来,原本羞答答的小少妇索性不再避忌什么,大大方方的表达着感谢,那小模样几乎要把自己的心都捧出来。

“那可……真的太好了!”

这句话祁婧是在心里默念的,一时间居然有些百感交集,什么都说不出口,只一把搂住了海棠娇小的身体,两姐妹抱在一起轻轻的摇晃着。

“呦——咋哭了?”

被秦爷一语道破,海棠连忙朝脸上抹了一把,抬头时,双眼泛红泪痕犹在,居然连白向可依的那一眼都是幸福而娇羞的。

机不可失,一部手机伸到她嘴边,可依操着标准的播音腔发问:“请问这位红杏出墙又破镜重圆的小妇人,你爱你的老公吗?”

海棠被逗得破涕为笑,却只是狠狠白了可依一眼。

“咳咳……那么假如你老公就站在你面前,你现在最想跟他说的一句话是什么?”

似乎没想到八卦记者还跟婚庆主持学了这一招,海棠被问得一愣,俏脸娇羞更盛,居然真的低头思考起来。

几秒钟之后,只见她明眸一转朱唇轻启:

“老公,你能不能……别对我那么好!”

“咯咯咯……咯咯咯咯……”

海棠仍在陶醉,可依已经笑得直不起腰,忍不住咒骂:“你个坑死人的小贱货,肉麻死了!要我说,大春儿就该把你给休了!”

这边骂得痛快,那边海棠也坐不住了,爬起来就去撕可依的嘴,两人一阵推搡拉扯,几乎双双扑到在祁婧身上。

“那说说吧!他都是怎么跟你交代的?”

这回发难的当然是沉默良久的婧主子,就算是胸大无脑,人家都明着感谢了,一定是坐实了足够多的证据。

按说在老婆跟前不打自招理应无可厚非,可作为当事人之一,也该享有最起码的知情权不是?

海棠姑娘坐直了身体,浓睫抬了又抬,不好意思的吸了吸鼻子,“就是……全部呗!都在哪儿,什么情形,都怎么……怎么想的……”

后面声音越来越小,再次被喧天的锣鼓盖住了。

不过,那频频翻起的小眼神儿虽然忍气吞声不敢造次,却也不难猜测——你俩一起干的好事,自己不清楚么,怎么反过来问我?

说不清为什么,一看那忘恩负义的小样儿,婧主子心底便被勾起了一股无名鬼火,燎得她说不出的不痛快,不自觉的挤出一丝几不可闻的冷笑。

“好吧!既然人家都这么坦诚了,咱们怎么也得来个肝胆相照投桃报李才够意思,对吧?说说,你是怎么坦白从宽的?”

听这话头儿,刚才只听了个故事大纲的可依像一只八卦蜘蛛,几乎趴在了婧姐肩膀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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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不是早都跟你说过了么?”海棠嘟起嘴巴,脸蛋儿更红,眼角一只瞟着可依。

祁婧见此情景,直接朝球场上那个正在上篮的矫健身影抬了抬下巴,“跟他的事,也交代了?”

“关他什么事啊!也没……没必要吧?”海棠又羞又急的辩解,不敢去对婧姐的目光,只溜着可依的神情变化。

“那……他那个没溜儿的色鬼老爹呢?”

海棠似乎一愣,像只无辜的小动物抬头瞥了一眼,无声的摇了摇头。

“裘老板?”祁婧压着一丝不忍,还是恶趣味十足的念了出来。

海棠仍旧摇头,告饶似的又朝她看了一眼。

“海棠姐,你这也不算洗心革面重新做人啊!”秦爷趴在一旁,慢悠悠的打起了哈欠。

“不是啊!”海棠姑娘总算鼓起三分勇气,“吴浩,齐欢,还有……还有二东,我全都跟他交代了。他也……”

“谁?二东?”

没等海棠说完,可依调查官已经叫了起来,并迅速跟祁婧对了一眼。毋庸置疑,造成口供对不上的第一责任人已经无处可逃。

锣也不敲了,人也不叫了,除了砰砰砰篮球砸地的声音,空气莫名其妙的安静下来。

祁婧看了看海棠,又瞧了瞧可依,无比清晰的感觉到,在三个人的身体里同时发生着某种跟荷尔蒙有关的化学反应。

“叮咚——”

信息提示音响起的第一时间,手机就被薅了出来缓解尴尬。是许博发来的,一段足有二十秒的语音。祁婧轻轻一点,将听筒贴在了耳朵上。

“啊……啊……啊……好……好棒嗯——”

女人的欢叫一声接着一声,嗓音甜而不腻,纯中带媚,赞美的口吻更是既高高在上又发自肺腑,听得许太太心惊肉跳,从耳根一直麻到了尾巴根儿。

“太……太粗壮了李经理!咯咯……真是好样儿的!嗯——嗯……没啊……没想到你还真的……真的敢啊!”

“送上门的便宜……为什么不敢?啪啪啪啪啪……”

一个男人的声音,虽然夹杂着粗浓的喘息和密集的肉响,却熟悉得一听就知道是谁。

然而,怦然撞在许太太心坎儿上的那个字眼儿,却不是“送上门”,而且紧接着更加劲爆的猛料,则直接让她不知所措:

“那上次……在广州……嗯哼——你怕的是什么?”

手机刚刚离开耳朵,就被可依抢了过去,一边听,一边亮起双眸,捂住憋笑的嘴巴,最后,竟然直接递给了海棠。

“老公!你能不能……别对我这么好?”

同样一句话,被可依拿腔作调的重复演绎,已经充满了嘲讽意味。祁婧本想阻止,略一转念,还是什么也没说,迎着海棠探询的目光点了点头。

后面的十几分钟,三个人全都安静的坐在看台上看球。

梁晓宇投了两个三分,拿了六个篮板,比赛结束前,他一个人得了18分,赢得了全场女生的冠名欢呼,却也犯了两次规,还摔了个大跟头。

比赛结束之前,祁婧又收到了一条信息,竟然是可依发来的。好像是某个外国高校的校园论坛截图,文章的题目分外醒目:

吸毒过量致死,这五个混蛋还欠中国女孩一句道歉!

这是一条普通的贴文,还是转载的新闻报道?祁婧不及细看,瞄了一眼文章的发表日期,竟然是2001年7月29日。

十多年前的事了,为什么发这个?

问号还没画完,脑子里忽然划过一道闪电。那个新年前夜飘飞的雪花伴随着悲伤的吉他声凉冰冰的落在心头。

就在这时,比赛结束的哨声吹响了。

梁晓宇三步并作两步冲上看台,满头大汗的跟姐姐们打招呼。

而与此同时,一名略显丰腴却不失婀娜的中年女子也没急着退场,而是踩着韵律十足的高跟鞋径直来到看台下,仰头笑望。

“林老师!”祁婧抢先站了起来。

“专程来看球啊?”林忧染目光如炬,笑容可掬,“难得聚这么齐全,来家里吃顿饭吧!”

“不麻烦了吧林老师!”海棠略显拘谨的看了一眼身边的弟弟。

“别客气,梁晓宇,先带你姐姐过去,祁婧,可依,我们去门口买点菜。”说完,林忧染翩然转身,也不刻意等待,就那样慢悠悠的朝门口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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