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8章 海字辈儿(1 / 1)
“呦呵!没发现,酒量不错嘛!”
两杯冰爽白兰地,把岳寒醺得唇红齿白双眸蕴光,许博忍不住调侃着,“悠着点儿啊!帅得直掉渣,喝醉了我可不背你。”
两人并排坐在吧台前,人手一杯,坐了半天却似各怀心事,酒喝了不少,总共也没聊上几句。
酒吧名叫“金鹊桥”,位于爱都顶层。
别看名字取得土,却名副其实,有一座连接A座和B座的天桥凌空飞渡。桥上面彩翼翻飞霓虹环绕,借的就是天河飞渡,鹊桥相会的古老寓意。
一间酒吧占据了爱都的整个顶层,规模不可谓不大。
不到九点,已经人头攒动觥筹交错,仿佛汇聚了全城的俊男靓女。
生意当然是毋庸置疑的好。
“金鹊桥”。
“秋千卡”。
早在陪祁婧参与罗教授的“产妇恢复计划”之前,许博就知道这个地方了,居然直到今晚才隐约刷到了岳老板无处不在的存在感似的,一旦将这两个词联系起来,心头便有一缕近似执拗的怀古之幽情萦绕。
也许,这酒吧根本不是岳老板开的。
不过,许博宁愿相信,至少在命名上得到过他的一二指点。不管收获建议的人多么不情愿,来自成功者的运气加持恐怕也会说服他吧!
这个级别的商界大佬,还会相信爱情吗?
从衣兜里摸出精美的卡片,许博的指尖在图案的边缘游弋,目光不无玩味的落在那梨臀细腰间,不知不觉,思想便溜了号儿。
若论趋近极限的腰臀比,刚刚搂过的小姨妈的确更容易成为按图索骥的目标,也更蚀骨销魂,达到令人念念不忘的效果。
可即便半小时之前还扶着那腰身撞得臀浪翻涌,许博也仍旧认定,画里的秀背狐腰属于姐姐,而不是妹妹,比逍遥峰上泡妞功力堪比阳顶天的无崖子都特么确定。
老岳同志,你这个姐夫当的,也算是……
当“姐夫”这个字眼儿闪过脑际,来自林老师那既亲昵又轻松的口吻倏然回响在耳边,打断了许博的讥嘲,却也更让他捕捉到了一丝霓虹滤过之后的人伦妙趣,标记着不甘寂寞的众生轨迹。
也恰恰这一愣神儿的功夫,岳寒的视线在眼皮子底下悄悄溜开。
从来滴酒不沾的兄弟如果要借酒浇愁,咱许哥是一定不会带他来这的。
良宵美景招来了那么多风姿妖娆颜色灿烂的姑娘,你丫却只想把自己灌醉,太浪费。
不过话说回来,就凭裤裆里充分过劳的两根兄弟伙,这会子除了坐在吧台边肩并肩喝点小酒顺便赏心悦目,也确实干不了啥别开生面的了。
从岳寒入口之后的表情并不难悟到,烈酒易醉,却更能振奋人的神经。
“诶,忘了听哪个大哲学家说过这么句话。说人类所有的艺术形式,其实都跟这些打扮光鲜的帅哥美女一样,在做着同一件事。”
“什么事?”岳寒似乎在努力参透究竟的奥秘,应得有些漫不经心。
许博将目光缓缓转向男孩:“梳理羽毛,吸引异性来交配。”
“是么?听着有点儿像弗洛伊德。”岳寒笑了,露出好看的牙齿。
似乎忘了收敛,又仿佛遭遇了某个记忆深刻的悸动瞬间,那稍显飘忽却仍不失锐利的视线渐渐穿透酒杯,惊艳于一头生来雍容的母鹿,情不自禁的流连……
“许哥,你觉得我妈……是个怎样的女人?”
“啊?”
许博心头狂跳,笑得像只惊弓之鸟,对上男孩更显无措的求知之光才稳住了阵脚,“不是,讨论这个不太礼貌吧!”
岳寒并未留心来自许哥的尬笑,默默抿了口酒,淡定的目视前方:“上学的时候,每次家长会都是她去参加,会后无一例外的,都有同学悄悄议论,说岳寒的妈妈可真好看。”
最后一句,岳寒学得惟妙惟肖,剑眉舒展,眼含温热,甚至带着点情窦初开才有的羞赧。
许博从旁观察,心念微动,嘴上仍不吝调侃:“林阿姨到底是江南美人,天生好性儿,平易近人啊!我们家谭老师年轻的时候也好看,可惜家长会就是她老人家主持的,压根儿没人敢私底下议论,都怕得要死。唉!你小子就有福了,只要不被逼着学跳舞,就能天天跟着老妈看美女跳舞。”
岳寒似听未听,只是笑,笑着笑着,神色渐渐透出一丝不识少年的惆怅:
“起初我把同学们的议论学给她听,她还是挺开心的,还问我是谁,小小年纪就这么好色。可后来不知什么时候……就变了,不再问,也不会笑了,变得我都有点不认识了。现在你们看到的,已经是官气十足的林团长,受人尊敬的林老师,再也不是岳寒同学的漂亮妈妈咯!”
怎么个茬儿,当着外人,没完没了的数落老妈的不是,被小姨妈下了蛊还是真喝多了?这小子,越说越不像话了!
许博细细品咂着男孩还算轻松的口吻,脑子里却电闪雷鸣,搜索着记忆中每个可能出现纰漏的细节。
貌似除了跟林老师的谈话被偷听了之外,再无泄密的可能,而且凭岳寒的个性和今晚的表现判断,也不至于深挖城府借题发挥,最后破釜沉舟,才把心思落回到有关老八路的那句话上。
那天,究竟是出于什么因由,朵朵要透露那样一个消息,许博还来不及印证自己的猜想。而今晚转达给岳寒的,也仅限一个简单的事实而已。
他相信,任何人看着林老师对姐姐满是讥嘲和不屑的态度,都会忍不住小抱不平吧!
只是,事关林阿姨的名节,自己一个外人点到为止已然僭越,又怎么好借酒撒疯,不知深浅的妄加评论呢?
“许哥,你说人一旦上了年纪,是不是都要给自己戴上面具?”
“上了年纪,你小子说谁呢?过分了哈!”
许博故意装傻充愣,插科打诨,“林阿姨就算不戴面具跟你小子一块儿逛街,遇到不认识的,说是姐弟那是有点儿过分,最起码也得双胞胎啊!”
很可惜,没经过婧主子指点的演技太过浮夸,尬笑没等发出便干巴巴的咽了回去。
岳公子修长的手指缓缓捻动酒杯,微微含笑的面色不见丝毫波澜,俨然一名见惯疯癫的风流少侠,只顾装逼不发一语。
“咳咳……你说这个——我看也未必。”
终于收起虚伪的许老爷干咳两声,又丝滑的切换了一副流氓嘴脸:“比如你小……那个林老师就没戴啊!嘿嘿!当然了,也可能是她面具太多,换得太快,我等凡夫俗子根本感觉不到。”
虽然岳公子依旧没搭茬儿,被酒精熏染的目光中却明显溢出一股子浑浊,看得许博暗爽。而这当口把林小姨扯进来,他自己也说不清是为什么。
事实上,那个加钟的提议是怎么敢的,此刻回头再想,除了解释为精虫上脑淫欲熏心,好像就再也没有站得住的借口了。
可是,即便如此,许博仍在庆幸之余深深相信,之后发生的每个步骤,每个动作,甚至每次高潮,都未突破林忧染的承受边界,并且每个人,都完全在她的掌控之下全情演绎。
也许,还包括临出门时看到的那个吻……
那么,身为那一场乱欲欢情的第一男主,岳寒这个宝贝外甥必定遭遇了从肉体到灵魂的巨大震撼。
不管是否你情我愿,不管他们之前关系紧张还是暧昧,也不管情势如何,外人怎样推波助澜,那特么也是他的亲小姨。
按理说,在这样的一场禁忌欢情之后,如果非要喝酒,即便不是庆功酒,也该是压惊酒,赎罪酒,或者失魂落魄酒吧!怎么……
正在踌躇懵懂中胡思乱想,眼前的男孩俊美的唇边忽然漾起一湾浅笑,略带苦味,却也如烈酒般望之澄澈,尝则热辣……就在那笑意刚好倒映在杯中的刹那,一双星眸朝许博缓缓转了过来:
“或许是我错怪了她,她才……”
似乎自顾自的说到一半,才留意到对方脸上的迷茫,岳寒笑容一展,不吝羞赧的划重点:“许哥,我小姨问我的话,你都听到了。他们离婚,确实是因为那个老八路。大院儿里的人都知道,我妈就是做了他的女人,别人才不敢再来造次。没想到……”
“我可以保证,不是道听途说。”
见男孩再次欲言又止,许博觉得有必要再次强调一下信息的可靠性,目光掠过手中的“秋千卡”才又追问一句:“你爸……不也是部队里的领导么?”
岳寒眼中掠过一抹不易察觉的轻蔑,却并未接许哥的话茬儿,思忖片刻,脸上明显区别于醉酒的血色越来越浓,突然无比忸怩的一笑:
“哥,你刚才爽么?”
“不是你……”许博扶住高脚凳的金属靠背,“肏!你小子问的,是里屋还是外间儿啊?”
“她在里屋的时候……也喷得那么厉害?”岳寒目光炯炯的盯着他许哥的眼睛。
“不是你到底想知道啥?”
许博迅速的撩了一眼周围,笑得跟个采花贼一般。
反观岳寒却似着了魔似的浑不在意,全部心神都勾在了那档子事儿上,像个头回逛窑子刚开了洋荤的山里娃:
“我从来都没……那么爽过!”
岳寒神情笃定,满眼都是绮念淫思,却又一本正经,甚至有点咬牙切齿的继续说:“当然,跟可依的第一次,还有跟婧姐,还有阿桢姐,都激动得不行,也都足够刻骨铭心了,可那几次不管怎么爽,都还能坚持一会儿,谁知道这次……”
“我都看见了。”
许博忍不住插嘴,脑子里全是那根被烫得直往后躲的亮银枪。
岳寒笑得更难为情,却仍压不住激情似的进一步强调:“刚……刚一进去就……就怎么都控制不住,而且……”
“而且怎样?”
“而且……”
似乎听出许哥追问中的兴致盎然,岳寒终于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忽的露齿一笑,端起酒杯一饮而尽:“而且我能感觉得到,她也特爽,特开心,从未有过的那种爽,那种开心……”
无论用词,神色还是说话的口吻,岳寒都有了明显的收敛,不过仍能感觉得到,他正当澎湃的心潮。
许博暗暗松了口气,心说这小子已经足够成熟,至少并未拘泥于道德天条,把这事儿上升到人类文明存续的高度,落下什么大逆不道的心理阴影,是块当流氓的好料子。
不想下一秒,就听到了一句十分标准的文明用语:“许哥,我想谢谢你!”
“呵呵……谢我?”
许博望着男孩羞醉参半的俊脸,不禁有点紧张,“谢我什么?”
“谢谢你让我跟婧姐……还有阿桢姐……”
借着酒劲儿,帅气的男孩再次变得充满能量和勇气,不吐不快的念着:“当然了,我知道她们心里,并不讨厌我,甚至挺喜欢我的,不过,这并不代表我就可以肆无忌惮的……”
“肏她们?”许博直抒胸臆。
岳寒剑眉微微一皱,不老厚道的夹了许哥一眼,还是微不可查的点了点头:“其实,我也是刚刚跟我小姨……还有可依……才忽然想明白了。她们……不是,是她……她都那样了……”
“谁?咋样了?”许博不无耐心的罗列着问号。
“我小姨……”
岳寒面露难色,又开始搜肠刮肚的掂对措辞:“就是……没什么顾忌,开放又……大胆,而且还很……经验丰富吧!”
永久地址yaolu8.com“连一个贬义词都舍不得用,你小子这三观可不怎么正啊!”许博一语道破玄机,对下文更加的兴味盎然:“然后呢?”
“然后,我就发现……她……”
岳家小子再度卡壳儿,许博的耐心终于透支,忍不住说出自己的评价:“不但人尽可夫,骨子里还浪得不要不要的?”
“……嗯!”
岳寒好像被噎到一样,缓慢却认真的点了个头,“她……是真的喜欢那样,而且是真兴奋,也真的全情投入的享受,特别的……”
“淫荡……”
“……”岳寒抿了抿嘴唇,似乎无言以对,却也不置可否。
“所以呢?”
“所以……可她毕竟是我小姨,我一男的都怕得要死,她平时又不是那种没深没浅的……是怎么敢的呢?”岳寒终于独立完成了一个问句。
“你是在问我?”许博发现,那小子又瞄了一眼自己手里的“秋千卡”。
岳寒闻声摇了摇头,稍微端正了坐姿,望向他尊敬的许哥:“她那样,确实大大出乎我的意料,不管多么有恃无恐,真越过那条线,也是有风险的。可那毕竟是她的事,我想说的其实……是婧姐,还有阿桢姐,他们跟我……或者说我们……难道不也在冒险么?”
这个转向实在突兀,许博不得不换上严肃对待的表情,然而,岳寒的目光并未退缩,而是不无羞涩的温热起来。
“没谁是天不怕地不怕的,尤其是女人,她们爱幻想,贪图享受,却也更加敏锐的感知风险,尤其是在做这种……”
说到关键处,男孩儿吞了口唾沫,借机跳转回正轨:“婧姐和阿桢姐……或许也包括可依,她们是因为有你。你是她们的保护伞和主心骨。所以许哥,我得谢谢你!”
“沃肏!搁这等着我呢?怎么还有……”
一溜跟头勉强跟上岳兄弟浪子回头般的奇葩逻辑,许博差点儿咬到舌头,红着老脸眸光闪烁的笑骂:“都把我说成拉皮条的了,你这特么叫谢谢我啊!我谢谢你!”
岳寒的笑脸纯净得白里透红,压根儿没留意流氓许哥那根偷吃准弟媳尚未消化的尴尬,接着发表他的喝醉感言:
“当然,这些天让我感慨的远不止这些,许哥,你以前跟我说过的话,我也经常琢磨。说到底,这男女之间,什么才是爱,怎样做才叫爱一个人呢?一个女人在意的,不就是有个人能护她周全,给她快乐么?可是我……”
没等“妈妈”两个字从拗好的口型里发出声音,岳寒的眼眶肉眼可见的红了,举手又跟酒保要了一杯。
这算不算酒后吐真言?他想说的究竟是什么?他妈妈……怎么了?
“一个女人……护她周全……还有……快乐……”
许博默念着一个都无法忽视的关键词,脑中忽然浮现出雪白的羊绒地毯,鲜红的趾尖豆蔻,还有那一杯据说时常用来助眠的红酒。
偶一低头,又瞥见数次吸引了岳寒注意力的卡片,果断的递了过去。
“你不会,也喜欢荡秋千吧?”
岳寒一手端着酒杯,一手接过卡片,神情不无暧昧的笑了笑:“家里有张老照片,跟这个几乎一模一样,不过没保存好,我看到的时候已经有点发黄了。是我妈年轻的时候拍的。”
“那……照片呢?”许博略微犹豫,还是问了出来。
岳寒摆弄着卡片,望着秋千摇了摇头,又递还回来,“不知道,应该被她收起来了。”
许博没接,而是笑眯眯的盯着男孩的眼睛:“那你知道,这张卡是谁给我的么?”
一听这话,岳寒盯着卡片的神色迅速变得越来越复杂,惊异中透着一丝嘲弄,难过中有掺了几分不屑,总之说不出的难看。
“不会是……”
沉吟半天,才收到男孩试探性的猜测,许博心中也感到一阵莫名的沉重,忽然想起林忧染不吝赞赏的一番笑语,才似缓上了一口气:
“你难道一点儿都不觉得,他现在生意做得这么大,已经很了不起了么?就拿咱们脚底下这座大厦来说,至少有一半都是他的。”
岳寒将卡片放在吧台上,举杯就口,慢慢的啜饮着。
如此反应即使算不得充耳不闻,许博也已经意识到,对这位几乎不食人间烟火的少爷来说,自己的说辞根本没什么说服力。
略一沉吟,拈起卡片,邪魅的微笑便牵动了唇角,露出醒目的犬牙:
“你刚刚不是说,不知道你小姨怎么敢那么的……有恃无恐么?”
岳寒的嘴巴停在了杯口。
许博摆弄着卡片,自顾自的继续念叨:“以她的身份,出来接客的消息万一传到学校里,确实不是闹着玩儿的,不过,如果只是在爱都内部,应该有人能帮她保密,护她周全,你觉得呢?”
“……”
“按你的说法,既然已经提供保护了,没事儿的时候一起……应该也蛮嗨皮的吧?”
这一句明显找抽的挑衅之词,也就耍惯了流氓的许哥敢厚着脸皮说出来。
岳寒早就换上一副打量无赖的眼镜过滤他的本来面目,数度张嘴想要反驳,却被无可争辩的事实怼得瞠目结舌。
而正当他气鼓鼓的捏着酒杯准备痛快一下的刹那,许哥的视线已经被什么牵引了过去——就在斜对面的吧台上,刚刚坐下一位来自非洲的纯血大兄弟。
之所以确定是非洲而不是美国,是因为那哥们儿的肤色跟刚洗过的煤球似的,黑中透亮,并非老美常见的那种经过数代杂交混合而成的深棕色。
而且,那哥们儿应该来中国有段时间了,一点儿都不怕生,发现有人在看他还朝这边笑了笑,一口大牙白得晃眼……
不,不对!他不是自来熟,而是在跟自己打招呼……
不,也不是跟自己,而是……他居然认识许哥!?
“喂!你俩怎么在这儿喝闷酒啊!婧姐和可依呢?”
一串珍珠落玉盘般的快人快语从身后传来,岳寒猛的一回头,就看见了两只圆溜溜的桃花大眼,浓睫扑闪之下,海棠红扑扑的俏丽娇颜已经把许哥晃得眉开眼笑。
而当那个大色狼发现海棠身后还跟着一个女孩,色眯眯的流氓相立马又收敛起来。
那女孩眼睛也不小,跟海棠差不多高,生得雪靥桃腮眉目如画,面相却又比海棠乖巧了一个数量级。
如果不是胸脯耸得绝难忽视,简直就是海棠姐正在上高中的亲妹妹。
“我说海飞丝……不是,你俩咋还凑一块儿了。”
见了女人,咱们的许副总鲜有语无伦次的时候,这回不知怎么,连在跟谁说话都没表达清楚。
“嘿!你个臭姐夫,给谁起外号儿呢?”
海棠小公鸡似的高声抗议,身后的女孩却好像变了个人一样,眨眼间就不再乖巧可人了。只见她眼波一横,小嘴一撇:
“海棠姐,有人英文不好,别理他!”
一边嘟哝一边越过海棠,毫不客气的坐上许博身后的高脚凳,刚想要喝的,忽然回眸,“看来,咱俩都是海字辈儿的啦!”说完,居然春花初绽般迸发出一串“咯咯”娇笑。
“啊?哦……咯咯咯……还真是诶!”
海棠明显还没完全搞清状况,却已经跟着笑了起来,坐上岳寒让出来的高脚凳,甜甜的道谢:“谢谢啦!大帅哥。”
那次老院儿聚会之后,岳寒就再也没见过这位Sophia了,徐家二小姐的身份,都是从可依那里收到的二手消息。
不过,这并不影响他对这位小美女的印象深刻。
不同于上次明显裹不住一身火辣天真的商务套装,Sophia今天穿了一条海军蓝的连衣裙。
鹅黄色的腰带配上小巧的金色带扣,跟同色的高跟鞋遥相呼应,既青春亮眼又不失端淑大方,若非五官天生稚气了些,已经俨然一名品味出众气质不凡的职场女性了。
而且,除了衣着打扮不再迷恋蝴蝶结,脾气似乎也改了不少。
“海飞丝”这种绰号确实既不高明也不讨喜,她居然仍能泰然处之,甚至借以自嘲拉进姐妹关系,究竟是职场特别锻炼人,还是有人调教有方呢?
最要命的,小小玩笑过后,那对着男人的后背秋水波平的幽幽一望,再怎么不动声色,也终究没能逃过岳公子的眼睛。
而惹人疑窦的是,从许哥肉眼可见的心神不宁中,好像并未感觉到多少前辈领导该有的诲人不倦和沉稳练达哦!
没错,不光不老练,还有点不自在,有点装逼呢!
“诶!未成年可不许喝酒啊!”
这话也没啥大毛病,为什么要瞟一眼斜对面那个黑哥们儿?
那非洲兄弟到蛮淡定的,已经端着自己的苏打水开始思考人生。
而这边Sophia的鸡尾酒已经在调制中,酒保小哥好像在为大国公主服务似的,一脸叛逆过期的志得意满,压根儿没把某位装大个儿的仁兄放在眼里。
“你是我老板,我是他老板。”
没等酒保小哥提意见,Sophia公主率先开腔,伸出一根笋尖儿似的手指头,点着对面的黑哥们儿,好像在发表一场商务谈判的开场白:
“今儿晚上要么他喝,要么我喝。我喝多了会很乖,有他送我回家睡觉,他要是喝多了可就不听我使唤了,没准儿先揍你一顿,你信不信?”
“不是,好好的,他凭啥揍我?”
咱们的许副总……这是自觉站在实力的地位说话么?
“你忘啦?”Sophia歪起了小脑袋,“在卧龙湖,他可是光着屁股吃过你的电棍,这顿打,一直都给你记着呢!”
更多精彩小说地址yaolu8.com“啊?他不是这么爱记仇吧!”再次瞄向斜对面,许副总的气场已经矮了三寸,“那咱们能不能商量商量,你也别喝多成么,毕竟,他只听你的不是?”
“咭——”的一声,Sophia公主挤出一声娇笑,明明乐不可支,却硬是借着酒保小哥的殷勤助攻板起俏脸,口吐芬芳:
“商量个屁!你究竟是我老板,还是我老爸啊?”
“我姓许,又不姓徐,你可别占我便宜啊!”
“不占便宜是吧?那这样,你喝一杯,我喝一杯,咱俩谁都不占谁便宜!”
“我喝一杯,你陪着喝一杯是吧?那我就喝这一杯,你也……”
“不是!是我喝一杯,你喝一杯,谁陪谁你先整明白!”
“哦——是你喝一杯,我陪一杯,那咱俩谁是老板?”
“不是你……也行!许老板,我敬一杯,你喝一杯,没话说了吧?”
“那……那许老板酒量不行,给个面子呗?”
“没酒量还当什么老板摆什么谱?我劝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
“嘿!我这暴脾气,你这丫头是不是没喝多过啊?”
“你说对了,从小到大,我就是没喝醉过,不服你来啊!”
“咯咯咯……”
最后这一串风铃般的笑声是从海棠捂住的嘴巴里漏出来的。
岳寒跟她对视一眼,也不禁莞尔,同时会心于如此斗嘴,连鲁智深听了都要脸红脖子粗,尴尬得脚趾头扣地多拔几棵垂杨柳。
不约而同的,两人端着酒换到左近的一张安装在柱子上的折叠小桌,免得冤家吵架影响了酒兴。
“你俩咋回事儿啊!婧姐和可依呢?”
海棠要的是一小瓶白啤,斯斯文文的倒进玻璃杯,小口小口的喝。
“本来一起的,她们俩……去逛街了。”
岳寒没有撒谎,每个字都做到了实事求是,可脸上还是感到阵阵发烧。
奋力冲出有点上头的酒劲儿,他才恍然发觉,自己从头脑到身体都还沉浸在没羞没臊的有感而发中无法自拔。
原来即使卵袋里的精华已经倾囊相授,男人还是会借着酒精发春,还说了那么多平时不敢说的话。
在这灯红酒绿的地方,跟一个战壕里闯荡过的兄弟口无遮拦也就算了,眼前这位小美女是怎么跳出来的,连个招呼都不打,还穿得……
心慌意乱中定睛细看,海棠小姐虽然穿了一身笔挺的深灰色职业套装,将并不算高挑的身材修饰得亭亭玉立又清爽干练,可那件亮白色的真丝衬衫就有点过分了。
质地考究的衣领精英范儿的竖起,恰到好处的敞开一个引入遐想的空间,立体却又不失优雅的修饰着小巧精致的锁骨,幼嫩却仍旧修长的颈项。
除了明丽的短发下藏着两颗珍珠耳钉,她没戴任何首饰,却因此更加凸显了莹润雪白的肌肤。
这种有意留白带来的性感,一看便知是职场女性谙熟于心的小手段,虽然逃不掉故作性感的嫌疑,终究属于常规操作。
不光无可厚非,而且相当高级。
真正让人望之心跳的,是领口敞开的深度。
注意,是深度,不是开度。
第三颗纽扣其实还藏在扣眼儿后面,所以算不得故意暴露,可恰恰是那若即若离,半遮半掩的一线缝隙,已经足够呈现沟壑的深邃和曲线的丰饶。
质地绝佳的鸭青色罩杯被撑得满满当当,绣工精美的嫩黄花瓣儿上好似浮动着缕缕暗香,伴随每一次的喘息倏忽隐现!
这究竟是她的小小疏漏,还是故意的,就为了见客户的时候辅以攻心?
岳寒心下忐忑,却怎么也没想到,答案就在他拉回视线的那一秒呈现——仍旧是四目相对的会心一笑,只不过这次,有人笑得像刀,有人笑得脸疼。
没去整理衣服,毕竟,她是个经验丰富的销售经理。
貌似也没生气,毕竟,她还是大春哥的老婆。
以许博为核心的兄弟几个,自己是新加入的后生晚辈,可毕竟经常聚在一起,远比一般朋友熟悉亲厚,而海棠又是最先出现在兄弟聚会上的女嘉宾,仅从时间上,就比祁婧和于晓晴更显得熟稔许多。
可是不知为何,“嫂子”这个称呼,岳寒一次也没在私下里喊过。
而“大帅哥”三个字,虽然算不得多尊重,却成了海棠对他的专用称呼,不管什么场合,都被叫得清脆响亮雅俗共赏。
是她快人快语,活泼跳脱,太像个小姑娘了,缺乏“嫂子”所代表的那份尊仪庄重么?
岳寒偶尔也会问一下自己,每次都遥感大春哥敦厚稳健的形象,告诫自己要注意礼貌,可等到见了面,却又无一例外的像现在这样,被她热情洋溢的笑脸晃得各种不自在,根本找不到那个尊称的合理切入点。
收藏永久地址yaolu8.com不过必须得对天发誓,眼珠子直接掉进人家衣服里,这还是头一回。
“我可是记得,你一直都滴酒不沾的,今儿个这……”说着话,海棠大眼睛一眨,端起“大帅哥”的杯子闻了闻,“呦!还整上白兰地了?”
“没有……这不跟许哥……呵呵……”
这下,本就心虚的岳公子直接认定自己是连着吃了不会撒谎加不够老实两头堵的亏,在美女明晃晃的注视下,不过一时率性乖张,热辣烈酒带来的刹那酣畅和放纵好像都莫名掺杂了与世难容的罪恶感,支支吾吾的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该不会……小两口儿吵架了吧?”
海棠微微将身子凑近,却瞥了另一边的许博一眼,那意思不言自明:分明是两头劝和的架势,你嫂子是过来人,别想瞒过咱!
“不是,没有……真没有……”
岳寒连连否认,就差举手投降了,求助般望了一眼许博的背影无果,只好苦笑着继续解释:“就是……有点儿累了,那个……白天拍了一天的戏,正好许哥也……就……突然想喝点儿,真没别的,真的!”
“唉……没有就好!”
也不知海棠嫂子为什么要叹一口气,玻璃杯被她肉肉的小巴掌握持着稍显沉重,美滋滋的啜饮一口,眯着眼咽下,立马又明眸善睐起来:
“喂!剧透一下呗!听说剧本儿全都是你写的?”
总算转了话题,岳寒松了口气,如实作答:“算是吧!我先打个初稿,然后大伙儿商量着来的。”
“然后呢?”海棠眯着眼笑。
“然后?”
最新地址yaolu8.com这一问似有所指,岳寒不敢完全放松神经,尽量小心陈述事实:“然后就开拍咯!我们小制作,没那么多部门需要协调的。多数时候都会随拍随改,所以……不好意思,不能随便剧透,嘿嘿!”
“切!”海棠大眼一翻,被啤酒润湿的红嘴巴笑出妖邪的弧度,“那我问你,你会不会……故意给自己加戏啊?”
“加戏?”果然不怀好意,岳寒加倍小心,“什么意思?”
海棠双手捧杯,桃花眼越过杯口望过来,“什么意思,就是创造机会,跟你的婧主子……多亲近亲近呗!嘻嘻嘻……”
“这个好……好像没有吧!你肯定都看了,哪有加什么戏?”岳寒尴尬一笑,期期艾艾的否认。
不是做贼心虚,是这限制级的话题总是惹得他心猿意马,不自觉的想起这些天那破天的幸福和筋疲力尽的生死轮回,生怕哪句话没留神,就说漏了嘴。
“跟我装是吧大帅哥?当我傻还是当我瞎呢!”
在“大帅哥”的害羞面前,海棠丝毫都不想掩饰自己的泼辣和不屑,“我们看的还不是删减版啊!谁知道你们……嘻嘻!你们男人那点小九九,幼儿园的时候我就背下来了。”
听话音儿,海小姐纯属主观猜测,岳寒举杯就口,只肯报以无言苦笑,却没想到,这口酒还没咽下,那对桃花眼就再次眯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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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
拼尽全力控制自己目光,忘了照看喉咙,辛辣的酒液呛入气管儿,引起一阵剧烈的咳嗽。
而最糟糕的是,顾此失彼的刹那,眼神下意识的躲闪也暴露了男盗女娼的真相。
乾坤倒转的视野中,海棠眉开眼笑的脸上全是果不其然的幸灾乐祸。
“别害怕,他们两口子怎么回事儿,我早知道了。不然你自己看……喏喏喏!咱们的许大哥敢这么明目张胆的跟小助理妹妹打情骂俏的?”
一边从包里摸出纸巾递给岳寒,海棠一边压低了声音吐槽,幸灾乐祸的目标倏然转向,格外好听的唇齿顿挫间,仿佛掺了些许酸酸甜甜的滋味,几乎不屑掩饰由衷的羡慕也似。
岳寒一把眼泪一把鼻涕的擦,边擦边摇头,“人家是徐家二小姐,许哥恐怕……恐怕得罪不起吧!”
这个时候岔开话题确有默认之嫌,可要冒越描越黑的险,岳寒根本寻不到一丝勇气。
不管合伙通奸的情人多淫荡,多大胆,多放浪成性劣迹斑斑,身为奸夫,他都要有保守秘密护持周全的觉悟,就在刚才,还当着许哥的面信誓旦旦来着不是么?
“呦!按你这么说,得罪不起就以身相许咯!”
每句话都悄声念诵,海棠小姐即便是在人家背后说三道四,也在无形中营造了一股说不出的亲昵。
而这份亲昵显然对消弭岳公子的尴尬疗效绝佳,也瞥了一眼两人背影嘟哝一句:
“也不一定,就不能是虚与委蛇么?”
“咯咯……虚与委蛇?”
海棠一下没收住笑声,赶紧缩了缩脖子,眸光却瞬目不移的盯着帅哥的俊脸:“你还挺通情达理的哈!就是不知道,如果坐在那边斗酒的是可依和萧经理,你还想不想得起这么恰当的成语。”
岳寒笑了,虽然笑得有点干,还是笑了,“你知道的还挺多。”
“我不说了嘛!我不瞎,也不傻。”
海棠脸上洋溢着小小得意,轻快的语气中并不乏那一缕天生的温柔,“再说了,我们女人,最喜欢打听的就是这类八卦了。”
“那你是不是觉得……”岳寒斟酌着用词,“我没那个心胸看着可依跟他前男友……打情骂俏?”
“你有么?”这回终于轮到海棠出乎意料刮目相看了。
“我……不确定,不过……”
开口之前,岳寒脑子里全是连着电话那头的疯狂想象,还有刚才在那个豪华套房里的一幕幕,可刚说了一个字,就忽然意识到所谓的“打情骂俏”似乎是另一种不怎么包含肉味儿的游戏,原本的笃定忽然就松了。
“不管你有没有,我都想提醒你一句。”
海棠的声音清甜依旧,口吻却回归到跟今天的职业装相匹配的严肃郑重,“女人都是爱幻想的,有时候会不知深浅,你的任务不是放任她,而是牢牢牵住手里的那根线。”
“海棠姐,你怎么懂这么多?”岳寒总算找到个相对舒服的称呼。
“因为,我自己就是女人啊!”海棠白了帅哥一眼,举起酒杯,“还有,我爱喝酒,特别是你跟可依的喜酒,干杯!”
“干杯!”
“喂!大帅哥,说实话,你是不是跟婧姐亲热过了?”
“没……没有……真没有!”
“骗人!”
“骗你是那个……”
“哪个?”
“太监!行了吧?”
“啊呸!你演的就是个太监!说,婧主子是怎么疼你的?”
“诶呀!真不骗你……这种事不能开玩笑啦!”
“不说拉倒,回头我直接问婧主子,到时候有你好看!”
“……”
“……”
“再来一杯!你喝啊!把这杯喝完!”Sophia指着小半杯残酒叫唤。
“别催!你放心,我肯定喝……”
已经第十一杯,还是第十二杯了?
许博舌头有点不听使唤,嘴还是硬的,瞥着女孩一点颜色都没变的脸蛋儿,满怀英雄末路的恼恨无处发泄,“你个小丫头片子,还挺能喝,真没看出来啊!”
因为美女助理的特殊身份,除了老院儿聚会,许博一次应酬酒局也没带她参加过,压根儿就不知道,身边就藏着个千杯不醉的女中豪杰。
今晚一来是身子正虚,二来也确实到量了,经验和理智都在告警,再喝就真醉了。
也不知中了什么邪,就是拿这个妮子没主张,随随便便就着了她的道。
本来这些天在一个办公室朝九晚五的相处已经风平浪静了,小叶带着她学业务,水平也蒸蒸日上,大小事务办得尽心尽力,虽说不上完美,却态度端正知错就改,实实在在的超出了许副总的预期。
当然,给富家小姐定的标准本就不高,不过有一说一,这丫头变乖了,听话了,不作不闹,没有恶作剧,难道不值得表扬,咱当领导的难道不该心情舒畅么?
严格来讲,今晚这顿酒也不算作妖,人家是凭实力把领导撂倒的……好吧,即将撂倒。至于为啥要拼这场酒,没人真傻,都是不得不装的傻。
不行!明天跟广厦还有个局,早就定好的,绝对不能在这儿先来个宿醉不醒,正事儿要紧。
“认输……我认输了,喝不过你!”许博果断的放落酒杯。
“啥玩意儿?”
Sophia小姐姐东北话都飚出来了,凶巴巴的大眼睛里除了意兴阑珊,还闪烁着些许捉摸不清的嚣狠和慌张,“不是,老大,你就这点儿本事啊!我……我这就漱了漱口,你就不来啦?”
许博红着眼眶连连摆手,顺带摇头傻笑:“服了,以后酒桌上你是老大,大姐大成么?”
Sophia恨恨的一跺脚,真像个大姐大一样伸手扶上男人肩头,同时示意酒保停止倒酒,“那你以后还叫不叫我海飞丝啦?”
“大姐,再也不敢了!”许博笑得像个傻逼。
“你特么叫谁大姐呢?”
白生生的巴掌拍在男人红热的脸颊上,发出清脆的响声,Sophia终于展开了胜利的笑颜,谁知转瞬之间便又瞪着水汪汪的大眼睛,流露出关切之色,“喂!你没事儿吧?小铁!”
岳寒和海棠比小铁先凑过来,许博却把伸过来的每条胳膊都推了开去,稳稳当当的下了高脚凳。
虽然有点晕,许先生并没醉到需要搀扶的程度,依旧心明眼亮,行动自如。
“我还行,还行,啊!时候不早了,今儿咱们就到这儿,回家,各回各家,OK?”说完,掏出手机叫代驾。
“大春就在下面,让他送你跟岳寒吧!我们姐儿俩是一块儿来的。”海棠不容置疑的安排妥当,说完挽住了Sophia的胳膊。
一行人来到楼下,大春已经等在大堂了。一身运动装,头发还有点湿,显然是例行健身结束不久。
“你这是坚韧不拔风雨无阻啊!啥时候练到肉身成圣啊?”
听许博出言调侃,大春接过车钥匙呲牙憨憨一笑:“我还以为谁把你个酒场浪子喝躺了,这不跟没事儿人似的嘛!叫什么代驾啊!”
“嗯——”许博瞄了烟Sophia,撇着嘴连连摇头,“你不知道,最后一脚刹车这是让我给踩住了,要不然,这会儿已经掉沟里了。”
大春不明所以的笑笑,去开车了,旁边却传来一声骄傲的轻哼:“还浪子,手下败将!海棠姐,咱们先走。”
海棠早就堆了一脸的吃瓜表情包,答应一声跟上,可没走两步又折了回来,神色复杂的凑近许博肩头却又迟疑了:
“没事儿,注意安全啊!”
望着那活力无限的娇俏背影,许博虽然猜不到她小脑袋瓜里想的什么,却发自内心的笑了。
女人之间的社交壁垒难道是透明的?
才几天啊,这俩妹子居然混得精熟。
没过一会儿,大春把车开了过来,兄弟三人上路。岳寒比较近,先送他,稍微绕了一段路。
也不知是酒劲儿见了风开始发作,还是有点晕车,快到家的时候,许博开始有点恶心,头也晕乎乎的。
等终于下了车,虽然还能勉强走成直线,到底无法完全掌握平衡,晃晃悠悠的,幸好被大春搀扶住了。
“哥,我送你上去吧!”
“妈的,栽一小丫头片子手里了。”许副总骂骂咧咧。
“不会是……徐二小姐吧?”
“你以后可得当心啊!那丫头对酒精免疫,免疫你懂么?”
“嘿嘿!你这是碰上梳小辫儿的啦!”大春不无感慨的念叨,“不是正好,可以培养成咱们的公关悍将啊!”
“啊呸!还悍将呢!她那样的,不给你捅娄子就烧高香了。”
没聊两句,兄弟俩来到了许家大宅门口。正掏钥匙,门自己开了,祁婧拎着个垃圾袋正要出门,看见两人立马将门打开,自己退了回去。
“这是跟谁喝大了?”一句话问得稀松平常,不明前情根本听不出毛病。
“没喝大,就是有点晕车。”
许博进门一边分辩,一边自力更生的换了鞋,瞥见祁婧妆容完整,仍穿着之前的连衣裙,应该也是“逛街”才回来不久,从胸前饱满荡漾的幅度判断,多半喂奶的时候脱掉了。
好一个充实忙碌的夜晚啊!
许博心中暗笑,挪动脚步,把整个身体都陷入沙发。
这时,阿桢姐也从卧室出来,跟大春打了个招呼,便忙不迭的走进厨房,应该是去弄醒酒汤了。
“嫂子,那我就先走了。”大春的声音。
“我送你,正好也要下楼……扔下垃圾。”许太太“砰”的一声,带上了房门。
一瞬间,周遭安静了,空气中透着一丝丝的甜香,不知是从厨房飘来的还是卧室。
许博深深吸了几口,顿时觉得胸中嫌恶尽去,头脑一阵清明,酒也好像醒了不少。
忽然,一个念头在额头上亮起——不是,你扔垃圾,让大春带下去不就完了么,都是自家兄弟,客气啥?还送,送个毛线!
问号闪现的刹那,海棠那欲言又止,暧昧明显压过踌躇的小表情重现眼前。许博心头一阵乱跳,迅速起身来到门口,按下了门把手。
门外静悄悄的,空无一人,电梯间的小窗开着,持续播放着夜空中的白噪音。
许博轻手利脚的走近电梯口,正犹豫要不要按下按钮,忽听一声女人的轻笑,并不真切,也不能判断是女人还是孩子,却分明来自并未关严的安全通道方向。
沃肏,步梯间!
当许博尽可能小心的将身体靠上安全门,已经可以听到清晰的喘息。不在咫尺之遥的门外,而是来自下后方。
看来两人还挺小心,知道往下走一走。隔了这么远,居然还能听出呼吸的颗粒感,这偷人的勾当,到底多么让人兴奋啊!
这两个……狗男女!
许博躲在门口,只觉得血往上涌,太阳穴都在跳,用脚尖儿轻轻的塞进门缝,慢慢撑开。
门外一片漆黑,一缕极力压抑的呻吟顺着门缝钻了出来。
“嗯——你手……好凉……”
“今天……没去……”男人的询问听不真切。
“你管我……”女人只用气声,却难掩刁蛮成性,“我有点儿……别的事儿……嗯哼……不是那儿……往里……”
“……”
男人没接茬儿,却传来细微的吸啜声响,还有女人更加剧烈的喘息:“啊……好……吃么?比海棠……大嗯——不对……好像……再往外点儿……上次你不是……”
怪不得,还跟我神神秘秘的,原来是他……你个小娼妇!
许博边在心里骂,边四下寻找,先是趴在门轴的缝隙,后又小心的贴着门上的条形窗,无奈外面太黑,什么也别想看清。
心头一股狂躁袭来,所有的酒精都仿佛燃烧起来,额头已经见了汗。
“不是……不到……是你……里……太滑溜,怎……不着那……地方……”
断断续续的男声低沉,听不出个所以然,只能感受到两人的急切与焦灼,不一会儿,居然听到隐隐传来“咕叽咕叽”的水声,却明显并非交媾所发,因为女人的嗓子眼儿里只有求索的渴望,听不到哪怕一下满足的褒奖。
“笨蛋……你像上次一样,转过去……对……来……往嗯——诶呀……对……”
随着一声迸着喜悦的轻叫,女人的声音忽然打起了颤儿,“对……在往上点儿……对对嗯——哼哼哼……快……再快点儿……呜呜呜……”
极富韵律的吟唱随着男人的动作压成了一根波浪线,想烧红的电阻丝穿透黑暗,钻进许博的耳朵。
至此,他已然可以断定,他们找到了,正在加足马力,直奔快乐的麦田,果然……
“再嗯……再使点劲儿……呜呜呜呜……啊呜——”
突如其来的那一声欢叫虽然被捂住,还是唤醒了声控灯,而接下来的几秒钟神秘的静默里,至少有四五股水流喷洒落地的细碎声响。
然后,就是女人大口大口的喘息声……
借着亮起的灯光,许博凑近条形窗,可惜限于门开的角度太小,根本看不见下面,只能从印在墙上的人影判断,两人倚着栏杆相依而立。
还没见什么进一步的动作,灯就灭了。
“……我得回去了,垃圾你帮我……”女人的声音略显疲惫,却似并未立时动作,而是再次轻笑出声,“干嘛?咯咯咯……好硬啊!”
“……”
“我不管……家里不是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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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行……会弄脏裙子的……咯咯……我不!”
“……”
“我累了……下次……”
“……”
“真憋不住,你就在这儿把我给肏了……敢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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