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6章 落英缤纷的野猪(1 / 1)
北方的夏天,有着一种格外通透的明媚。
李曼桢拎着新鲜的菜蔬走出街口,一早的阳光亮晃晃的照在脸上,刚刚好的热力像极了害羞时的情不自禁,白里透红的颜色连自己也不好意思触碰。
另一条路上,一人一狗的熟悉身影并未及时跟上来,害得她边走边回头,差点儿错过了楼门口。
今儿个,她要自己在家炸油条。
面是昨晚就备好的,豆腐脑是从早市上买回来的,只需要调一碗更家常的卤汁就好。
芝麻酱、韭菜花儿、辣椒油、糖蒜这些,也都是自己平时精心炮制的,比小摊儿上卖的更佳真材实料。
这些饮食上的精细琐碎,是她多年养成的习惯。
只要力所能及的,从来不去市面上采购成品。
除了材料选择干净上乘,口味更加地道,繁复考究的制作过程,也是她尤其喜爱甚至痴迷享受的。
对李曼桢来说,厨房是个更能彰显家中氛围的地方。
而经过几个月来的精心归置丰富填充,许家大宅的这间厨房早已变了模样,锅碗瓢盆坛坛罐罐各种器具材料不仅一应俱全,而且井井有条,越来越称心如意,得心应手。
虽然地方没有多大,却无疑是这个家不可或缺,甚至值得刮目相看的一块地方。
在这刚够转身的小小空间里消磨掉大部分的白日时光,即使当一名家政嫂,别人眼里的老妈子,她都能心平气和安之若素,整个身心里都流淌着平宁度日的涓涓欢喜。
又有谁能想得到,自己竟然成了这里的半个主人呢?
一切的一切,想起来就让人脸红。
从来就没想过,居然可以那样听凭摆布,毫无底线的糟践自己,还有身为女人的尊严。
可是,她一点儿都不后悔,不仅不后悔,还觉得从未有过的痛快率性,酣畅淋漓。
起初,她以为能留下来就是自己想要的结果——自己想要的,一直都不多,她甚至可以用一间熟悉的厨房,一个更像家的小小空间来说服自己去试一试。
然而意外发生了,她几乎痛彻心扉声泪俱下,心里防线的突破突如其来,派上用场的竟然是一种近乎撒泼耍赖的方式……
紧接着,她又鬼使神差的变成了一个完全不知羞耻的坏女人,不再遮遮掩掩,不再念兹在兹,所有的禁忌都轻松跨越,所有的秘密都和盘托出,就像一个乞求被人收留的乞丐,毫无保留……
而在放纵了所有的癫狂与任性之后,她才不无惊讶的发现,那不过是在做自己!没错,自己的本来面目,其实一点都不像看上去那么温婉娴静。
把菜篮子放在餐桌上,李曼桢先回自己房间。临出门的时候,男人还没起,生来整洁的本能不允许她没收拾好床铺就去下厨房。
一进屋,她就笑了。
平整干净的床单上放着一条连衣裙,裙子上有张字条:以后做饭都要穿上它!
“明明藏好了,怎么翻出来的?”
永久地址yaolu8.com李曼桢小声嘟哝着,拎起“周裁缝”专门给自己量身定做的女仆装,脸不可遏制的红了——好幼稚啊!难道,这就是男人喜欢的样子么?
站在镜子前面比了比,胸前大片半透明的黑丝还是太扎眼了,而且,实际上低得毫无底线的领口只能穿半杯的文胸。
还要做早餐,李曼桢根本没工夫拖延到脸蛋儿退烧,只掩了下房门就开始换衣服。
也不知是裙子太厚还是心里着急,等从里到外收拾利索,身上反而更热了。
急慌慌的推门而出,更没想到早已有人倚着主卧的门框等在那儿,笑吟吟的望着她了。
“是……是他非让我穿的……”
李曼桢羞得直缩脖子,明明奉旨办差,却像在做贼,声气虚到发颤,偏偏那个人不好好说话,懒洋洋的应了声:
“哦……就这么听他的话?”
昨晚上本就独享雨露君恩,一大早又玩儿角色扮演,就算轮值大老婆的身份过硬,也受不了如此阴阳怪气的醋味儿——
“可让你逮着了,这是要把男人往报废了勾引么?”
然而不知为什么,虽说无言以对,当她灰溜溜的经过餐桌,终究是没能忍住,瞟了那妖精一眼。
就这一眼,四道目光碰在一起,仿佛戳破了一个五彩斑斓没羞没臊的肥皂泡,刚回过头就“噗嗤”一声,两个女人瞬间变身,一个忸怩一个放浪,不约而同的笑弯了腰。
“咯咯咯……阿桢姐,我要是个男的,肯定让你连床都下不了,别说……咯咯……别说下厨房了!咯咯咯咯……”
要说勾引男人,祁婧身上穿的睡衣虽然并未比女仆装暴露多少,却更能凸显傲人的曲线,透出神秘而危险的气息。
不过此时此刻,让姐妹俩脸红心跳,心花怒放的并非淫欲的野心抑或色情的装扮,而是跟那个男人相关的某种心照不宣的默契与喜悦。
“还不是被你们两口子害的……”
这句话,阿桢姐是在心里说的,回给祁婧的只有一个春光乍泄的白眼。
同一个屋檐下,有了这个妖孽给自己做伴儿,走向厨房的腰肢都开始不再慌张,风姿款款的扭动起来,轻车熟路的洗锅开火。
不出所料,第一根油条还没下锅,身后就伸过来一双大手,把整个腰身都箍住了。
那高大的胸膛足以完全笼罩她,带着汗味儿的气息痒丝丝的呵过耳廓,吻在颈侧,紧接着便是胸乳一紧,被一根硬邦邦的家伙抵住了腰眼儿。
“别……别捣乱,还得上班呢!”
男人的手刚伸向夸张的裙摆,李曼桢便忙不迭的出声提醒,连发颤的气息都没顾上。
听见男人不无自嘲的嘿然一笑,她才松了口气,意识到倘若稍晚一秒,恐怕都丧失力挽狂澜的契机了。
餐桌上,丰盛香甜的居家暖意依旧融融。
许太太已经打扮一新,浓淡相宜的妆容看似不着痕迹,一如既往的光彩照人。
不过让李曼桢格外留心的,却绝非妖娆的身段儿和得体的穿搭,而是身为女人的那股子精神劲儿。
那纤巧夸张的黑色高跟鞋上音符般跳跃的流光,还有刚刚过膝的裙摆既优雅又飘逸的摆动幅度,即便按最严苛的传统目光去审视,也全都控制在美而不妖的尺度之内。
倘若忽略掉那对过于醒目的漂亮奶子,绝对没人敢质疑她是个擅长相夫教子的良家女子。
精致得无懈可击又靓丽得卓尔不群,明明每一个美丽的细节都恰到好处的演绎着酥曼撩人的风情,一举一动皆为勾魂摄魄,却绝不主动招摇
——这才是一个女人该有的样子。
而即便考虑到年龄因素,相比之下,自己的日常打扮也确实太保守,太寡淡,甚至有那么点儿土气了。
面对一双咕噜噜乱转,不知怀着什么鬼胎的大眼睛,李曼桢盛装在身,唯恐被当做现成的取笑素材,脸蛋一直红红的,也唯有缄默聊以应对。
终于把两个上班族送出门,收拾完杯盘碗盏,她才一边逗弄着淘淘,一边换下了女仆装。
之前觉得胸前的薄纱虽为诱惑而设,毕竟透着股风尘气,本想找件旧衬衫将其置换,“可是,那样不就更显自己保守土气了么?”
淘淘见李阿姨好像在跟自己说话,竟然兴奋得一骨碌翻转了身子,晃动着大脑袋,咿咿呀呀的开始尝试着在大床上爬行。
李曼桢大约听出大胆尝试的鼓励意味,思忖片刻拿起剪刀,一点一点的把那层画蛇添足的遮挡拆了下来,然后又回房间找来针线,一个旧发卡和两条许久没用过的纯白色真丝手帕,嘴角含笑着动起手来。
半个钟头不到,那块黑色蕾丝已经被制成了若干朵纱绒花,巧妙的点缀在手帕裁成的项圈儿上,剩下的材料,则变成了两只黑白相间的猫耳朵,安排在了发卡上。
她并不记得在什么地方见过这些,只凭着记忆随意发挥,一边觉得自己的做法够幼稚,一边又特别期待被某个家伙看到之后的尴尬与羞赧。
不管怎么说,也算是女为悦己者容吧!
这些小小创造自然难不倒一个自幼心灵手巧的女人,真正让她感到为难的,其实还是那过低的领口上完全的裸露。
实在不放心是否自己可以接受的尺度,李曼桢把裙子穿回了身上,大片的酥白几乎可以用耀眼夺目来形容了,不过,依然无法让人忽视那沟壑宛然的诱惑,即使自己看上一眼,都忍不住脸红心跳。
好在淘淘还小,凭他单纯的认知还不至于笑话李阿姨。
李曼桢对着镜子沉默良久,终于忍不住指尖上的好奇,轻轻的按在那酥酪般雪腻的胸脯上。
让人欣慰的是,无论触感还是弹性都足以证明,她还不算老。
系上项圈儿,再戴上发卡,镜子里的女人仿佛立马年轻了二十岁,并且动漫敢十足,俨然一名明眸雪肤的娇俏女仆了。
忽然间,一股夹杂着莫名羞喜的冲动闯入脑际,李曼桢拿起了手机,对着镜子来了张自拍。
这下一发不可收拾,身姿不断变换,快门儿停不下来,最后把淘淘也抱在了怀里,当成了布景道具。
既情欲梦幻又和谐温馨的诡异风格,把她自己都逗得笑靥如花。
犹豫片刻,还是挑了一张最满意的给那个男人发了过去,一分钟不到,回过来一条信息:“开会呢!大奶奶。”
这“大奶奶”三个字,是否有双关之嫌呢?
若论体量大小,那对正值哺乳期的神器,任凭是谁也得甘拜下风,可若论长幼有序,光是这幼稚已极的小动作就一点儿大妇风范的影子都没了呀!
盯着手机屏幕参详了半天,李曼桢也没咂么明白。不久之后,许太太的电话就来了,说中午岳寒夫妻俩要过来蹭饭。
毕竟阿桢姐的厨艺已经名声在外,被蹭饭已经成了许家大宅的日常,每次她都欣欣然的用心准备,看着“食客”们津津有味一脸经验的神情,别有一番满足感。
可毕竟今时不同往日,那小两口儿已经不再单纯是来一饱口福的小朋友。
尤其是岳寒,一想到他唇红齿白的叫自己一声“姐”,连身上的女仆装都仿佛越裹越紧,勒出一股老不正经的惊羞与窘迫。
“她跟他们每天都要共事,这往后……可怎么……还闹着要来蹭饭,万一……”
不无惶惑的思绪不知怎么就感同身受,杞人忧天到许太太那里去了,回过神来才发觉,该自求多福的还指不定是谁呢!
把淘淘安顿在婴儿车里推着正要去厨房,电话又响了,李曼桢一看,竟然是林黛亦。
“阿桢啊!我听小寒说,阿芳的老公住院啦!你去看望过没有啊?”跟老姐妹聊天,林黛亦自然而然用上了杭州话,开门见山的口气却透着一丝北方人才有的泼辣。
“没有,不过这事……我知道。”
李曼桢的迟疑其来有自,听对方似乎对细节不甚了了,也本能的语焉不详。
一方面,谷云生的另一个身份太过敏感,另一方面则想起了昨晚许博透露的一个秘密。
“这种事,让我怎么好意思开口啊?”
“闲聊天儿呗!”
许博的口气活像水浒传里的王干娘,“跟个天仙似的,年轻时又是她们歌舞团的台柱子,你就一点儿都不好奇么?再说,都离婚这么多年了,有个相好的也正常。”
“上次我问过她为什么离婚,一个字都不肯松口。”李曼桢仍旧为难。
在她心目中,那个为了爱情勇敢的奔赴北国的林黛亦,是个被上天眷顾的姑娘,那么早就遇到了命中的爱人。
即便是在最艰难的那段日子里,她也由衷的为她祝福过,相信以她百折不挠的性格,一定会吉人天相遇难成祥,过上幸福美满的生活。
不像自己,一个不小心就走进了死胡同。
谁能想到,她如今事业有成,风韵犹胜当年,却早早的离了婚呢!难道,真像许博怀疑的那样,有着人在江湖的难言之隐么?
“既然知道,那我们一起去医院看看吧!正好下午有空,吃过午饭我过来接你。”本来还想拿淘淘搪塞一下,那边已经不由分说的挂了电话。
谷云生的亲闺女是跟黛亦学舞蹈的女弟子。由此不难看出,两家人关系本就密切,昨天跟谷云生在别墅相遇,其实算不得机缘凑巧。
既然自己来了北京,既然不可能不认阿芳这个亲表妹,既然所有的少年轻狂和懵懂无知都不可能轻易抹去,既然他乡遇故知本就值得为之欢喜,又何必畏首畏尾拒人千里,都这把岁数了,还有什么好怕的呢?
望着镜子里说不上可笑还是可爱的俏丽婀娜,李曼桢于落寞中难得的一笑嫣然,利落的换下被自己改得过于香艳的衣装,仔细收好后,便走进了她心爱的厨房,在淘淘的欢呼乍起中拎出了早市上现杀的一只鸡。
人一旦心情舒畅了,干起活儿来,效率也格外的高。
祁婧领着人进门时,两荤三素已经上桌,改良版的椒麻鸡最费功夫,也到了关火焖制的最后工序。
周一刚上班,工作头绪应该特别多,到了餐桌上,那三个人还在争论。
热闹的气氛让阿桢姐内心稍安,小心翼翼的盛了几碗鸡汤才把砂锅端上了桌。
可依每次蹭饭都会大声惊叹着赞不绝口,今天也不例外。
岳寒则被美食占住了嘴,倒也没有比往常更安静,只不过把目光控制得更局促了些而已。
对这个从来都不怎么主动显露存在感的大男孩儿,李曼桢从未忽视过,无论是眉清目秀阳光俊朗的样貌,还是敏锐得体的应对举止,都让人没办法不喜欢。
只是没想到,这份喜欢那么猝不及防的就升华成了另一种难以拒绝的,掺杂着激动和疼爱,羞怯与幽怨的莫名情愫。
男孩儿一如既往的温润如玉和少年老成,稍稍打消了李曼桢对今后的某种担心,不过无论怎样想得开,终究无法忽视他的另一个身份——好姐妹的儿子。
那种不得不顾忌人伦禁忌的忐忑,就像无法原谅阿芳乱来一样,到什么时候都是无法真正释怀的。
最恼人的,当时的自己居然连象征性的拒绝都付之阙如。
唉!这辈子,恐怕注定要被一个个错误左右致死吧!自己就是这样的人,做都做了,明知后悔无用,仍然放不下,偏偏下一次遇事还不长记性。
值得庆幸的是,今儿个饭桌上三个人的表现都还算正常。
毕竟,一时兴起的荒唐过去了也就罢了,又不是生活在原始部落可以无拘无束为所欲为,那种不知廉耻的状态既非长久之计,终究是要回归正常,好好吃饭,好好说话,好好做人的。
一边吃饭,一边观察,李曼桢忍不住这样想。谁知好景不长,吃饱喝足后,还没等鲜香麻辣的鸡肉得以消化,好戏就开场了。
当时,可依正在水槽边帮忙洗碗,阿桢姐则擦拭着弄脏的操作台,一声动人心魄的荡笑同时钻进了两人的耳朵。
水龙头只开了三分之一,可依的小手正捏着一只金边儿粉釉牡丹花小碗,一下就停在了半空,仿佛在等着进一步确认。
可惜,既然两个人都听到了,那当然就不可能是幻觉。
不出所料,又一声拔着尖儿的笑声传来。
有人反应更快,水龙头被迫不及待的开到了最大,“哗哗哗”的强力水柱仿佛直接喷射在李曼桢的背上。
可即便如此,她的耳朵还是接收到了最具阶段性意义的那一声欢悦长吟。
是那个戏精根本不愿意收敛声息,还是自己心底本就在殷殷期盼?
造孽啊!
但凡经受过那一下从无到有的快美,就没人能完全忽略身体本能的反应。
况且,他还那么……那么长……
李曼桢一边擦着抽油烟机一边瞄向可依姑娘。她洗碗的动作慢了许多,脸蛋儿肉眼可见的涨红,撅起的小嘴儿也明显拒绝掩藏内心的焦灼。
虽然无法设身处地的理解爱人被妖精勾走的心境,阿桢姐还是可以体会身为女人的那份矛盾心情。
只不过更吸引她注意的,居然是跟自己悄然重合的一部分。
那晚隔着门板,可依姑娘嘹亮高亢的小嗓子叫得辨识度极高,凭声音判断,仅一会儿工夫就不可遏制的攀上了两三次高潮。
更多精彩小说地址yaolu8.com没错的,那种当着自己男朋友被另一根鸡巴肏上天的销魂蚀骨血脉贲张,没谁能受得住。
那么,明知道自己女朋友就在旁边,却跟另一个女人无所顾忌的颠鸾倒凤呢?
想到这一层,李曼桢终于真真切切的意识到自己之前的自我安慰太一厢情愿了。
这种事,其实打一开始就不是看上去那样的一时兴起,更不可能在回归理智后就可以装做无所谓的一笑而过。
一旦捅破窗户纸,越过了那道吓唬人的藩篱,看似不可能的神秘契机,即使本不存在,也会像染上毒瘾的大烟鬼一样,身不由己千方百计的主动创造的不是么?
收藏永久地址yaolu8.com时间一秒一秒的过去,水还在流,厨房里的空气却感觉不到一丝清凉。
而那恼人的流水声,更锲而不舍的通过敏锐的听觉疏通着浑身的血脉,把某个神秘莫测却昭然若揭的关窍润湿,浸透,打通……
“当晚是四个人,现在也是四个人,而且还都是当事人,只要……其实也没什么不可以……”
滚烫的念头在李曼桢的心头爬过,吓得她深吸一口气,激灵灵打了个冷战,警惕的瞥了可依一眼,好似生怕她转过头说出什么惊世骇俗的话来。
好在这一下回神,也让她稍稍松了口气,从女孩迟迟没有突兀动作的态度判断,她应该对“后半场”的极限厮杀并不知情。
那么现在,未婚夫这么不争气,没出息,一而再的在阿桢姐面前出丑。
在这个性格爽快的姑娘心里,羞恼之余,或许还压着一份难以言说的尴尬吧!
“别绷着啦!白白浪费那么多水……不行你也过去呗!”
这句调侃当然是为了化解之前的忧惧,只在阿桢姐脑子里一闪而逝。
青天白日的,自己一把年纪的定力还是值得信赖的。
不过,这并不影响她冒出一个走过去关掉水龙头好听个仔细的冲动,毕竟,那只是有点为老不尊,不会暴露什么秘密。
可惜,恶作剧的念头根本没有实现的机会,“叮咚”一声,门铃突然响了。
放下抹布,走出厨房,李曼桢已经猜到是谁来了。她并未马上去开门,而是站在门厅里喊:“来了,等一下!”
不一会儿,主卧的门开了,岳寒红头胀脸的钻了出来,一看到阿桢姐,惊慌与尴尬立马爬满了每一根头发,居然就那样不知所措的站在了门口。
而他身后的门缝里,一双浑圆紧实的腿子正张牙舞爪的滑落床沿儿,大腿内侧反射着大片难以忽视的水腻光泽,转瞬间已经被垂落的裙摆掩蔽。
只给岳寒递了个眼神儿,李曼桢便回了厨房拿起了抹布,身后留下的是开门后母慈子孝的招呼声,惊诧莫名:
“妈!?你怎么来了……”
“咦!你怎么也在这儿啊?”
林黛亦的声音依旧标志性的爽快热情。
李曼桢只隔着门框跟她打了个招呼,就把还在磨洋工的可依推了出去。
紧接着,就听见喂奶的淘淘妈也出来了,问明来意,立马表示自己也应该一同前往。
女人们的笑语此起彼伏,唯独听不见那个男声。
李曼桢突然发现,自己取出茶叶盒子的手是抖的,却说不清为什么心慌意乱,只觉得急需一个人壮胆儿,于是又伸出脑袋招呼:
“可依,帮我把茶几上的紫砂壶拿过来。”
没想到,捧着茶壶进来的不是女孩,而是男孩。高瘦的身形带过来一阵风,唇红齿白的面容格外扎眼,让人一眼都不敢多看。
“给,阿桢姐!”
接过茶壶的刹那,李曼桢终于意识到,自己的身体为什么会发抖了。
最新地址yaolu8.com就在刚刚,岳寒钻出房间之后的蓦然对视,在他不无窘迫的目光里看到了欲望熊熊的火光,而与此同时,那横冲直撞的视线也轻而易举的洞穿了自己!
无关长幼尊卑,不分时间场合,那种奇妙的响应,在有过合体之缘的两个灵魂之间传递,根本就无所遁形,甚至不需要任何思考来确认。
就像那两个彼此契合的器官,天然的感召,纯粹而强烈。
而真正糟糕的,还不是那赤裸裸的默契,而是门外的那个人带来的压迫感!无论是谁被捉奸在床,这屋子里最难堪的那个人都一定是自己。
放入茶叶,李曼桢才想起还没烧水。
取出两瓶纯净水,倒入水壶,按下按钮,感知到男孩没有离开的意思,她又去洗剩下的碗。
烧水壶里发出的“沙沙”声响从无到有,让难言的沉默越来越显得突兀起来。
“谢谢你,替我保密。”
无可逃避的觉悟让李曼桢主动答话,而直接的就事论事的坦诚无疑更能让两人感到轻松。况且,她急需一个人作伴。
“放心吧!阿桢姐。我谁都不说……”男孩的声音有些心不在焉,又似欲言又止。
“那你以后……能别那样叫我么?”
有声小说地址www.uxxtv.com借着持续说话和手上的活计,李曼桢勉强维持住了镇定,可惜脑子似乎还不太灵光。
这个怎么看都算改邪归正的要求被提出之后,她忽然发觉有些不近情理,忍不住找补一句:
“让你妈听见……”
“我不。”男孩的回答斩钉截铁。
还来不及分辩他是出于抗拒还是玩笑,一双大手已经摸上了细腰,触碰到衣服的瞬间,才发觉他早已试探了许久,彼此感知到对方的一刹那再无犹豫,狠狠的箍住了她。
李曼桢在发出惊呼之前就闭住了嘴,湿漉漉的张着双手一个不知所措,两人的狂乱喘息已经完全压过了开水壶里喷出的蒸汽。
“完了!”
那是一经接触,就万劫不复同生共死的呼吸频率,所有的言语沟通都是多余的。
身体不仅没有反抗,脊背贴上那年轻胸膛的刹那,胸腔里甚至发出一声空旷的呻吟,脖颈不由自主的靠上了男孩的肩膀。
“我就要叫你阿桢姐!”
男孩赌气似的嘟哝。
两条长胳膊略微迟疑便兵分两路,一只手隔着上衣揽住了胸乳,另一只则直接伸进了裤子里。
背后腰眼上,那根硬邦邦的条状物也迫不及待的抵了上来。
李曼桢脑袋一阵一阵的发晕,所有的神经末梢在整个房子里飞速的伸展蔓延,捕捉着客厅里的声声笑语,无比精准的分辨着每个女人的情绪状态,尤其是那个特殊的存在。
那是他的亲妈,自己的好姐妹。
“就十几步的距离,就隔着一堵墙,真的……就不能暂时忍耐一下么?”
如此绝望的默念着,李曼桢不禁暗暗自嘲苦笑:“还装腔作势的说什么感谢,计较什么称呼,怎么就是不肯说出那句下不为例呢?从来都不是不懂拒绝,而是本性淫荡,每次都正中下怀而已吧!”
所幸,身后的热血男儿并未给她更多自轻自贱的余裕,呼吸之间,轻车熟路的指尖便无比精准的按在了花蒂上。
身体的震颤仿若惊起的鸥鹭,尚未完全扩散到四肢,两根强有力的手指已无比顺滑的扣进了那个溽热滑腻的骚穴穴里。
“嗯——”
酥吟喷出鼻腔的同时,李曼桢终于感应到了男孩不同以往的强硬,忍不住扭头去看贴着颈侧的那张俊脸。
在那双从来温润的眸子里,除了欲火焚心的兴奋,她第一次触碰到了一抹远超执拗的痴惘与迷狂。
目光相交的一瞬,岳寒躲闪了开去。
然而,那一眼望穿的领悟,却足以让李曼桢身心震撼到无以复加,连裤子被扒掉都完全忘了理会。她相信,刚刚看到的,就是自己理解的……
肉体的交接配合熟练,应对精准,炽热坚挺的进入一下就把她肏得仰头弓背,大张着檀口无声的嘶吼。
“他怎么这么硬?比那天硬了好多……又长又硬!啊——好猛……好有劲儿!啊啊啊……好爽!爽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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炸裂般的快感伴着激灵灵的冷战高压电流般在李曼桢的身子里乱窜,却仍无法淹没那个荒唐而危险的念头。
还是说,恰恰因为那个念头,那个骚洞洞连带着整个身体才如此翻江倒海的响应?
没人能给她明确的答案,就连几十年的人生经验都不能,更不要说,一波接一波的快美已经无数次攻占了理智的制高点,根本无法正常思考。
仅剩的一丝清明,只够维持住声带的稳定,确保不被干得叫出声来。
如果还能称其为做爱的话,那是李曼桢经历过的最激烈,最畅快,也是最绝望的一次。
整个人就像一颗旷野中的樱花树,被一头年轻力壮的野猪撞得东倒西歪瑟瑟发抖,落英缤纷中,每一片花瓣儿都浸染着露水,却又无可救药的落入烈火,在筋疲力竭的蜷缩中归于幻灭。
而那头野猪似乎从第一下进入就奔着高潮狂奔而去,狼狈逃窜的生理极限被他一点一点的逼近。
眼看着就要追上了,水壶“哗哗哗”的响了起来。
突然跳起的开关刚一分神,两个人已经在带着酸麻疼痛的激爽中人仰马翻,整个世界都跟着沸腾了,扭曲了,坍塌了……
如果不是被岳寒捞住,她一定会像跟烧焦的木头一样,一头栽倒在水槽里。
而那个大男孩儿也好不了多少,骤然坍缩的花心给了他一连串无法承受的吸啜之爱。
毕竟是在阿桢姐的地盘上,不管多硬都是没用的。
滚烫的浓精一注接着一注,射得他连连闷哼,身体直往后背上压来。
把最后一滴精华都献给阿桢姐,岳寒才恋恋不舍的抽离。
李曼桢被那根长长的东西拽得一趔趄,双腿发软几乎坐倒,一边大口喘气,一边晕陶陶的想:
“看来,他还没来得及射给她!”
一种履行使命般毫无逻辑可讲的成就感充满了身体,缓慢的溢出在狼狈提起的裤子上。
岳寒端着茶壶出去了,李曼桢借着洗碗水的清凉,迅速冷却着犹在心惊肉跳的欢悦神经,脑子里男孩的眼神依旧挥之不去。
客厅里的闲聊,还在绵密热络的持续着。
足足平复了十分钟,按部就班的收拾好一切,她才黏糊糊的走出厨房:“你们等我一下,我去换身衣服。”说着话,一步不停的躲进了房间。
等换好一身见人的衣裳出来,祁婧已经把淘淘需要的所有零碎收拾妥当。一行人起身出门,林忧染不无嗔怪的念叨:
“我们的婧主子要照顾宝宝也就算了,这两个小坏蛋也巴巴的等着你来伺候,我可真要看不下去了呢!”
“我洗碗来着!”
可依一听立马击鼓鸣冤:“我没让阿桢姐伺候。是他,他才骗吃骗喝好吃懒做呢!”
李曼桢仔细分辨着可能隐藏的话外之音,不无忐忑的笑了笑,心里庆幸的却是在内裤上多垫了一片护垫,那个“小坏蛋”的脏东西,一直都在往外流。
也不知是否这个缘故,一路上,阿桢姐都有些心不在焉。
好在因为要赶工作进度,小两口半路就下了车,到达医院时,就剩下姐儿仨加一个娃。
住院部素净的氛围帮忙冲淡了一中午的惶惶不安,却也带来了另一种不自在。
谷云生已经做过手术,从ICU转到了普通VIP病房,看上去气色还好,只是睡着了。
公司里派了专人陪护,为了不打扰病人休息,林黛亦放下准备好的鲜花就把阿芳拉出了病房。
李曼桢在房门关闭的刹那回眸,看见那张早已不再棱角分明的脸,不自觉的想起昨天乍一见面,就在记忆中立时唤醒的笑容,自己也说不清心里是什么滋味。
她偷偷查过,谷云生比自己大八岁,算起来,就比阿芳年长足足十八岁了。她竟然嫁了个这么老的男人。他们是怎么在一起的?
听许博说,昨天有个人很快就赶到了医院。那么这些年,他们一直都相处得很融洽吧?偶尔闲坐聊天,会不会有人提起自己呢?
问题问到这,李曼桢就不再好奇了。
即使被祁婧硬拉着冰释前嫌,表面上的和好如初,对某些人,某些事来说,不会因为真诚与热情就发生任何改变。
离别多年的姐妹情谊可以续写,那些并不愉快的经历还是会被不约而同的束之高阁。
所以,即便没有她人在场,这些疑问,李曼桢也绝不会问出口。
至少,不会直接向阿芳提问。
无关宽容与豁达,而是时光不能倒流,苍白无力的谅解毫无意义。
探病例行的客套话说完,三个人就离开了医院。祁婧要回公司上班,问姐妹俩要不要一起过去逛逛。
林黛亦眼睛一亮,似乎很有兴趣。李曼桢心中忽然一动,接过淘淘妈的婴儿车:“你上班去吧!我跟黛亦去逛逛。”
“好啊!那你们娘儿仨慢慢儿逛。”
祁婧独自把大越野车开走了。林黛亦帮忙把婴儿车塞进后备箱,忍不住笑骂:“你这个各色鬼,今儿个怎么转了性,肯陪我逛街了?”
“是请你陪我逛街,我想买几件衣服。”
李曼桢抱着淘淘坐进车里,故意把话说得人来鸟不惊。
她是真的想添几件像样的衣服了,不过,听见林黛亦的反应似乎比她还开心,也并不觉得意外。
别看她热情得像一团火似的,其实日子过得很孤单。
得出这样的结论,李曼桢并不需要什么证据,只从话里话外的闪展腾挪里,就足以捉摸品咂出生活的背景颜色。
她人到中年,又离了婚。
儿子大了,每天有自己的事情要忙。
虽然还没到退休年龄,也已经没有什么上升空间了,工作之外的时间如何打发,是个容易被忽略的命题。
这种感觉,李曼桢在阿良当兵离家之后,非常深刻的体验过。
并非无事可做,也不是倾诉无门,而是每天都少不了的那几句日常对答,忽然就没人回应了。
偏偏黛亦又是一个在生活中不畏艰险,争强好胜的人,最不愿意让人看到的,就是她独自承受的凄凉背影。
上次留宿聊到很晚,她一直拒绝透露自己现如今的感情生活。
而且在那方面,似乎也意兴阑珊。
这在刚刚开启如狼似虎模式的“桢桢”想来,尤其觉得蹊跷。
如果是每天在菜场上遇到的家庭妇女也就罢了,像黛亦这样年近半百仍不吝用风华绝代来形容的美人,怎么可能?
然而,昨晚听了许博的小报告,李曼桢也不再淡定了。感情严防死守的原因,果真是有不可告人的秘密么?
“买衣服,那你可算找对人了!”林黛亦开车时的飒爽劲儿跟许太太有的一拼。
李曼桢难得心怀鬼胎,随口应对:“我陪你逛街解闷儿,你给我当参谋就行,不用帮忙付钱的。”
“呦呵!不差钱啦?”
林黛亦果然绕道而行,不惜问了个最俗气的问题:“小许每个月给你开多少薪水啊?”
“我啊,是天生的劳碌命,就喜欢待在家里打理这些琐琐碎碎的事儿,不是早就跟你说过么?”
李曼桢想起上次推荐工作的事,温婉一笑:“薪水是多是少,够我买买化妆品,换换新衣服就行了呗!”
“你算是活通透了,既超然物外,又不缺烟火气,我等俗人可真没这个本事哦!”
听了林黛亦的不吝夸赞,李曼桢并未感觉到满足,甚至无法完全认同,至少这两天的荒腔走板,就一点儿都不超脱。
“你难道不觉得一个女人……不管是脱俗也好,烟火气也好,只要身边没有男人欣赏,就算不上有什么本事么?”
终于,她把这句话问了出来,并不得体,却足够锐利。
轮胎压过马路的声音单调的持续着,仿佛一根长长的纤绳,延伸到河水的上游,高处不胜寒的所在,站着一名遗世独立的女子。
“那你……找到那个男人了么?”林黛亦依旧只喜欢提问。
李曼桢来个不予理会,问了个更刁钻的:“你那么喜欢跳舞,在他面前跳过么?我是说,只跳给他一个人看。”
“谁啊?”林黛亦的声音有点干涩。
“岳先生。”
李曼桢察言观色,又补了一句:“还能有谁有这个福气啊?”
“哼!喜欢看我跳舞的多了,还就是没专门跳给他看过……”
林黛亦的语气从骄傲倏然跃向意气难平的幽怨,最后还是没坚持住,滑向一句怅然若失的自嘲:“说到底,还是因为我想跳给更多的人看吧!跟他总是聚少离多。”
“那你们,就是因为这个离婚的?”
“怎么,你这个没结过婚的人,开始对离婚感兴趣了?”
一听林黛亦倏然转变的口气,李曼桢就知道,这只母狮子已然清醒,再问不出什么有营养的东西了,索性闭上了嘴。
剩下的几个小时,姐妹俩逛完西单逛国贸,几乎把最热闹的商场踩了个遍。
李曼桢买了两条连衣裙,一条碎花的,一条纯白的,还有两套宽松款的瑜伽服,一双运动鞋,算是相应许太太的健身号召。
经过菲拉格慕专卖店的时候,她被一双精美如艺术品的黑色细带高跟凉鞋吸住了目光,不过一看价签,还是选择了放弃。
后来,是林黛亦把她强行拉进了店里。
“难得遇到喜欢的东西,干嘛放弃?叫声姐姐,我送你了!”
看着自称姐姐的林团长不容置疑的率性模样,李曼桢觉得她说得有道理,生平罕有的放下姿态,甜甜的叫了声“林姐姐”。
傍晚的时候,祁婧打来电话,说晚上例行健身,直接在爱都楼下的西餐厅会合。
林黛亦常年操练,主场叫做练功房,竟然从未进过健身场所,兴冲冲要跟着见见世面。
不到六点,姐妹俩推着婴儿车进入大厅。
刚到餐厅门口,就看见祁婧坐在靠墙边的座位上,对面还坐着个三十多岁,身形瘦长微微驼背,带着副金丝眼镜的男人。
她们正要走过去,忽然被一个皮肤黝黑的小伙子拦住了,仔细一看,竟是大春。
“阿桢姐,林阿姨,你们先带着淘淘去那边。”
李曼桢见他神色有些不同以往的严肃,再看祁婧的表情更是殊为不善,不由心中微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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