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十年前那一剑（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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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女的矛盾是不可调和的，立场不同，又有张小凡夹在中间。

“师姐，不知道瓶儿怎么得罪你了？”

陆雪琪一窒，冷硬的说到，“你是觉得我不如她？”

张小凡看着她，无奈说到，“我知道你不是随意发脾气的人，也不会迁怒别人。如果是因为我的原因，我希望我们能私下解决。”

陆雪琪也不想在这种事上纠缠，跟他说这种事太丢脸了。

她冷淡的回应，“我的事我自己会处理。他们随时都会来，我不想让人说闲话，离我远点。”

张小凡回到，“既然你不想谈私事，我们谈点公事也行。你知道里面是什么吗？”

“应该不是什么重要东西，不然也不会轮到我们这群小辈来争。”

“我倒是知道一点，好像里面是什么天帝冥石，门里有相关记载吗？”

“我这次是自己过来的，宗门里有没有记载你得问他们几个。”

“我来的时候碰到了文敏师姐，她说灵儿也来了，你有见到她吗？”

“她修为太低，不可能走到中心区域，你没问下妖族的人？”

“有智慧的妖族很少的。”

“灵儿师妹是懂事的人，也许她自己离开了。”

“希望如此。”

“你知道金瓶儿杀了秦无炎吗？”

“她给我说了。毒神寿元已到，我们三宗都打算挑起万毒门内斗。”

“魔教历来如此，内斗胜过团结。”

张小凡轻笑一声，“这不就是正道希望的。”

感应到双方的立场不同，陆雪琪冷哼一声不再说话。

随着时间过去，离宝库开启的时间越来越近，各方势力终于齐聚，正道这边，青云门四个，萧逸才、曾叔叔、林惊羽。

梵香谷两个，还是李洵和燕虹。

天音寺是法相和法善。

正道八人，而反观魔教，只有张小凡和金瓶儿两个，可谓势力悬殊。

张小凡又带上了面具，双眼散发着血色光芒，挡住了所有窥视他的目光，金瓶儿跟他保持着距离。

妖族这边，黑水玄蛇也到了，数百米的身子气势惊人。其他妖族都站的远远的，看样子不打算参与竞争。

一声鸟啼传来，大沼泽的主人黄鸟终于现身，金色的羽毛在阳光下闪烁着光芒，所有人都打量着它，这是传说中才会出现的顶级妖族，黄鸟的羽翼张开足足有十米，比之黑水玄蛇小多了，还没张小凡大。

就是它一千年前将有劫动巅峰修为的黑水玄蛇赶出了大沼泽，也许一千年前黑水玄蛇还没这么强的实力。

黄鸟在天上盘旋了几圈，对下面的人展现自己的英姿，然后落在了天帝宝库之上，宣示自己的霸主地位。

“玄极，听说你跑去给人类当狗了。”黄鸟嘴里传出清脆的少女声。

“青琳，你是在挑衅我吗？”黑水玄蛇嘴里发出怒吼。

“呵，你回来不就是来争夺天帝冥石的。真是越活越没出息了，居然想借着人类的力量压我。”

“故步自封，你越来越自大了。”

黄鸟梳了梳自己的金色羽毛，对着众人开口，“十万年前，大沼泽长出了一株黄金神树，此树拥有造化的力量，我族先祖说它将在未来结出一颗果实，他们将这颗果实命名为天帝冥石，为什么叫这个名字，我也不知道。”

“六万年前，神树开出了一朵花，你们人族的大能来到西方大沼泽，将神树封印，他将一件至宝放在花朵旁边，借用神树的力量培养它。当至宝成熟的时候，神树的封印将会打开。”

“人妖两族订下约定，我们黄鸟一族负责守护神树，培养两大至宝，当封印打开时，人族拿走你们的至宝，我们妖族拿回天帝冥石。”

“一千年前，你们正道的三大入圣也承认了这个约定。经过六万年的时间，至宝将成，今日召集你们共聚此地商量取宝，你们可选好进入封印的人了。”

“前辈这话什么意思？所谓的至宝是什么？又该如何获取？”

黄鸟狠狠的抓向脚下的天帝宝库，两者碰撞，以黄鸟堪比神兵的锐爪也只在上面留下一道浅浅的痕迹，随后马上恢复。

“这就是封印了，你们人族为了防止我们妖族拿走你们的至宝，是禁止我们进入封印的。至宝留给有缘人，想来会有一定的考验和风险。至于是什么至宝，就不是我能知道的了。你们商量下进去取宝的人吧。”

“难道妖族就不担心我们拿走天帝冥石。”李洵开口问到。

黄鸟戏谑的说，“你们可以试试。”

黑水玄蛇嘲讽到，“黄鸟有天下极速，你们不过是一群年轻人，打不过她又跑不过她，拿了天帝冥石找死吗。”他有意点醒张小凡，莫要贪心。

黄鸟清脆的声音说到，“我族尽心尽力培养了神树十万年，而你们人族不用费一点力气就能获得一份至宝，如果还不满足，还要贪图我们那一份，那我们就战，不死不休。”

各派都没派长辈来此，意思很清楚。他们开始商量谁进去取宝。

李洵不怀好意的眼光盯在张小凡身上，他对陆雪琪一见钟情，一直试图讨好这位绝色美人。

对陆雪琪的事他自然十分留意，也知道陆雪琪跟张小凡的关系不一般，因此对张小凡格外的敌视。

他是梵香谷的核心弟子，而陆雪琪是青云门的核心弟子，就算他们相爱想在一起也是困难重重，不过这也不是没有先例的，李洵心里抱着一丝幻想，万一能成呢？

虽然陆雪琪从来没在意过李洵，但不妨碍他想要除掉竞争对手，哪怕这个竞争对手现在已经堕落魔道，比自己都没希望。

来到此地的正道三派一共八个人，魔教只有两个，先抱团把他们排出去这是自然的。

所有人都知道这个道理，而李洵也打算利用这一点。

“以多欺少，果然是正道的传统。不过至宝只有一件，你们哪一家拿呢？”金瓶儿这个妖女自然不是放过这个挑拨离间的机会。

“副宗主大人，我一个弱女子可不敢跟他们争，这里可全靠你主持大局了。”金瓶儿几乎话就把事情撇的干干净净。

陆雪琪冷眼撇了她一眼，若不是知道你们是一伙的，还真被你们骗了。

金瓶儿回了她一个媚眼，好像在说，“替我们保密哦！”见陆雪琪保持了沉默，金瓶儿笑的更得意。

张小凡往后一退，“我也打不过这么多人，我们鬼王宗放弃。”金瓶儿跟着他后退，两人离正道远远的，防止他们围杀偷袭。

妖族众人饶有兴趣的看着人族勾心斗角，“就算拿到至宝，也要小心被人半路截杀。对了，怎么没见万毒门的秦无炎，不会已经死了吧？”

这话又说的众人心里一凛。

李洵眼睛一闪，又借着机会讨好陆雪琪，“萧师兄，咱们正道都是一家，这里你们青云门最强，不怕别人偷袭，不若你们去取宝？”

萧逸才自然不想落个霸道的坏名声，“这如何使的，有道是宝物有德者据之，法相师兄你德高望众，不如天音寺来取，回头我们送你回去。”

法相连忙拒绝，“佛家戒贪，贫僧如何能取。李洵师兄如此谦让，德行自然又高过我的，我看还是李洵师兄取的好。”

三人推来推去，谁都不肯去。

“人族真是虚伪，你们谁不想要就赶紧离开，剩下的人去取。既然都想要就打一场，谁强谁拿宝物。”

“粗鄙妖族！”三人心里齐齐一哼。

“要不咱们各派一个，看哪个跟宝物有缘？”李洵又建议到，青云年轻一代里陆雪琪是公认的最强，如果青云派人去八成就是她，到时候他就有机会跟美人相处了。

拿到宝物最好，拿不到也可以试着拿美人心。

这是比较公平的，而且对青云稍微有利，萧逸才觉得可以，不过还是要先问法相的意思。

法相本就无心争夺，三派都进去难免会起斗争，他去了也可以调停，他同意了。

天音寺自然是法相，梵香谷自然是李洵，但青云就不好说了，本来应该是萧逸才，但这里陆雪琪又最强。

“陆师妹？”萧逸才喊了下陆雪琪。

“我没兴趣！”陆雪琪直接拒绝。

于是正道的人选确定。

“真没意思，居然都不打的。”也不知道黄鸟多少岁了，居然还是如此心性。“玄极，咱们打一场如何，赢了我把名额让给你。”

“你急着丢脸的话我成全你。”

“让我丢脸？看来你已经忘记了你逃出大沼泽的时候有多狼狈了。”

眼看两个大妖就要当场打起来，黄鸟的手下十分心累，赶紧劝住他们，“大小姐，宝库这两天就要开启了，到时候还要您主持呢。”黄鸟瞪了一眼黑水玄蛇，震震翅膀飞走了。

黑水玄蛇盘起身体，打起了眯。

张小凡睁开眼睛，一条三寸长的小蛇出现在他面前，他露出疑惑之色，“玄蛇前辈？”

“是我！”看张小凡无语的样子，黑水玄蛇吐了吐蛇信子口吐人言，“我这手血道之术你觉得如何？”

张小凡也是血道高手，可能比黑水玄蛇血道境界更高，但尺有所短，寸有所长，他认真的感悟黑水玄蛇的血道神通。

“这不是前辈的分神吧！”

“眼光不错，上次你不是交了我蛇兵术，我虽然没领悟出来，但弄出来了一点其他的东西，就是这个了，我叫它血灵。”

“这是一滴精血？”

“是我的一滴精血，不过任何人的都行。”

“将一滴精血赋予一定的灵性，前辈如何做到的。”

“想学？我教你！”

张小凡确实想学，他正在感悟噬魂的血道规则，这个血灵之术可能成为引子。

“前辈需要我用什么换。”

“你小子上道。我的血道秘术是跟黑心老鬼学的，到了现在也没什么进展了。我上次见你的时候，觉得你跟我学的差不多，但最近想起来，又觉得你的血道之术要比我精纯。你们人族修炼血道必须杀人炼血，但我们妖族不需要，我们只需要凝练自己的精血就可以，理论上来说，你的血道不可能比我精纯的，除非你境界比我高，提炼的血液更接近本源。”

“不瞒前辈，我也是从黑心老人那里拿到的血道传承，不比前辈的强，大概是噬魂吧，我都是用噬魂炼血的。”

“噬魂的材料等级极高，但在黑心老鬼手里也没表现出什么特别强大的威力。你若是觉得亏了，我可以添其他好处。别忘了咱们还要一起合作取宝的，我强了对你只有好处。”

“正要问前辈，今天的局势你也看到了，正道根本不会让我进去，我该如何取宝？”

黑水玄蛇不屑的嗤笑，“这里是妖族的地盘，我们想让谁进谁就能进，我自有办法送你进去。”他继续说到，“但我的实力并不比黄鸟强，她不愿意坏规矩。”

“那我进去之后又该如何帮前辈拿到天帝冥石。”

“你这头小狐狸。”黑水玄蛇又说到，“我们妖族想要变身人类有三种办法，一是修炼相应的秘术，二是达到入圣，三是靠血脉能力。黄鸟一族传承久远，既有血脉能力，又有相应的秘术，按你们人类的审美，她化为人形后是个绝色美女。”黑水玄蛇感兴趣的盯着张小凡。

“前辈，我并非好色之徒。”

“既然你没兴趣那就算了，当我今天没来。”

“……她修为如此高，岂是我能应付的。”

“虚伪。如果我能打赢她，我有办法让她陪你一晚。”

张小凡并没有将源血秘术传给黑水玄蛇，而是传给了他更高阶的他都没领悟的血魂秘术。

黑水玄蛇感慨到，“血道真传早就丢失，黑心老鬼做梦都想复原血道，你倒是好机缘找到了一份高阶秘术残篇。”没错，他给黑水玄蛇的还是残篇。

黑水玄蛇也把自己的血灵秘术交易给张小凡。

“我血道修为有限，这血灵之术并不算强，不过对我们修炼血道的来说，这血灵之术还是很有用的。”

“前辈说的极是，把敌人的一身精血炼化为血灵帮助自己战斗这主意极妙，不过就是废敌人。”他两同时轻笑出声。

黑水玄蛇继续说到，“你把我这具血灵带在身上，明天我送你进去，咱们各拿各的宝物。”

“合作愉快。”

张小凡感悟着血灵之术，这次赚大了，有血灵之术做引子，他很快就可以掌握噬魂的规则之力。

他转而问起九尾淫蛇，“前辈，今天听了这么多消息，就没什么要教我的？”

“你小子……你觉得天帝宝库为什么叫天帝宝库？”

“字面上来说，就是天帝的宝库。前辈知道这所谓的天帝？”

“我当然知道了。当年入侵我们这一界的就有他，他是天界的人。”

“前辈你给我说过，天书就是天界的人留下来的，还有道佛两家的传承都是天界的。”

“跟其他几界相比，天界的人文明多了，传下来的东西也都不错，天帝这人还行。”九尾淫蛇感慨了一下就不再说了，“你现在的任务就是专心修行。这天帝宝库跟天帝什么关系我也不太明白，不过能跟他扯上关系那就是好东西，值得一拼。”

此后，黄鸟每天都过来检查一遍封印，过了两三天她也呆着不走了，看来这封印就要打开。

这天，一道金芒冲天而起，久久不散，宏大的气势惊的众人目眩神迷，黄鸟与金光和鸣，鸟啼声响遍沼泽。

一直毫无动静的天地宝库裂开一条只供两人并肩而行的“小门”，浓郁的灵气从天帝宝库内涌出，在场的人和妖无不受益。

狂涌的灵气足足过了一刻钟才平息下来，仅此一次洗礼，众人就算没白来一趟，顶的上三年苦修。

黄鸟试图把头伸进封印之内，封印传来一股强大的排斥之力。

众人这才看清，虽然宝库不大，但却完全看不透，里面充斥着五颜六色的光团，那是即将液化的灵气团。

黄金神树集聚的六万年的灵气被封印在狭小的宝库中，里面该是何等的不可思议。

别人都在震惊，只有陆雪琪眼睛一闪就恢复了过来，此等情景她曾见过，那是道玄带她进幻月洞府的时候。

幻月洞府是诛仙剑阵的核心，平时诛仙剑阵就在幻月洞府内孕养着。

以她的资质也只允许在玉清境界进去一次，上清境界进去一次，只有到达太清后才可以随意进出。

黄鸟清脆的声音把众人的注意力吸引了回来，“封印已经打开，要进入封印的人族道友请吧。”听她说完，萧逸才据前带着李洵和法相走向天帝宝库。

一直不动的黑水玄蛇突然暴起，它大嘴一开一道数米粗的黑光朝着天帝宝库轰去，正是它的本命神通幽冥蚀骨玄光。

萧逸才三人正好在攻击的路上，玄光就好像冲着他们来的一样，要将他们三人一起抹杀，三人脸色大变，各施展神通躲开。

张小凡却是趁机动了起来，直直的朝着幽冥蚀骨玄光冲去，一直注意他的陆雪琪同样迅捷无比，两人一起冲进玄光里面。

看起来气势雄浑的玄光居然只是虚招，一点威力都没有。黑水玄蛇也没想到居然有人敢不要命的冲进它的本命神通里。

陆雪琪手持天琊神剑正好挡住了张小凡。

“让开。”张小凡也没想到会有这种事，她到底抱着什么信念冲进来的。

“我不会允许你进去的。”两人相持不下。

蓄谋已久的一击无效，黑水玄蛇大怒。同样，黄鸟也是暴怒，她气的是黑水玄蛇。人族勾心斗角关她屁事，但黑水玄蛇出手就是挑衅她了。

暴怒的黑水玄蛇甩动尾巴朝着张小凡和陆雪琪攻击，这一击是实的，不但动用了水系神通更附带他沛然妖力。

两道水龙分出，一左一右朝着张小凡、陆雪琪分别冲来，黑水玄蛇的声音在张小凡耳边响起来，“别抵挡，我送你进去。”

那攻向陆雪琪那一道就是实的了，张小凡瞬间反应过来，以黑水玄蛇上清巅峰一击，陆雪琪不死也得重伤。

张小凡不管攻向自己的那一道水龙，挥动噬魂发出一道攻击帮陆雪琪抵挡，陆雪琪也反应过来，两人联手挡下这道水龙，双手被震的发麻。

第二道攻击随之而来，眼看黑水玄蛇掀起的水浪就要将他们卷进去，一道圆柱形风墙瞬间笼罩着他们，无形的风如烈刃切割着他们的身体，同时挡下了黑水玄蛇的攻击。

张小凡跟陆雪琪背靠背站立着，分别架起两道防御，“青琳，你想杀了他们吗？”黑水玄蛇声如雷霆。

“我不同意，谁都不能进去。”黄鸟清脆的声音虽弱，但清晰无比。

她的风墙没有消灭黑水玄蛇的水浪，反而将水浪吸收了，威力更强。黑水玄蛇脸色大变，黄鸟更强了。

而风墙内的张小凡陆雪琪一点都不好受，他们先前只是抵挡风刃，如今却还要抵挡水刀，随着风刃一起极速旋转的水流形成了恐怖的杀伤力。

黑水玄蛇尾巴上附加的水流散去，它的尾巴重重的撞在风刃形成的风墙上。

风刃如刀，切开他的蛇鳞，从他身上卷起血肉，黑水玄蛇发出痛苦之色。

“给我停下来。”黑水玄蛇怒吼，它体型庞大，虽然皮开肉绽也没如何。吸收了黑水玄蛇的血肉黄鸟的风墙染成血红之色。

这些血肉仍在黑水玄蛇的控制下，血道的力量开始爆发，黄鸟的风墙有被瓦解之危。

玄鸟双翅再次扇动，风墙稳定下来继续旋转。她本身朝着黑水玄蛇本体抓去，它的爪子闪烁着锋芒，这一抓绝对能让黑水玄蛇皮开肉绽。

黑水玄蛇眼里突然涌起一股讥笑，在黄鸟即将抓到它的时候，一道血红蛇影突然从它身上窜出，迅捷无比的缠绕在黄鸟身上。

“青琳，你看不起我跟人类修行，就让你看看我的修行成果如何。”

张小凡一眼就认出了这是血灵，如此庞大的血灵居然都是黑水玄蛇的精血凝聚。

他露出羡慕之色，他全身精血加起来也就半桶，跟黑水玄蛇根本没法比。

黄鸟试图张开羽翼，然而血灵几乎跟黑水玄蛇一样强大，死死的缠住了她，并且蛇头朝着她的脖子咬去。

血道擅长汲血，跟他们打最忌讳留下伤口。

黄鸟发出一声啼叫，身上黄金色的羽毛如波浪一样涌动着，连绵不绝的力量冲击着血灵，身上闪耀着刚柔并济的美感。

血灵张开巨口朝着黄鸟的脖子咬去，黄鸟脖子纤细，这一口下去怕是再无生还的可能。

趁着血灵纠缠住黄鸟，黑水玄蛇甩动尾巴再次撞向风墙，这次上面了血道的神力，内外交击下，风墙被他打破。

他本意将张小凡一个人送进宝库，但看她们两个纠缠不清，张小凡更是不顾约定处处护着陆雪琪。

“竖子难成大器”，他恼怒下加了几分力气，张小凡顿时被打的吐血。

黑水玄蛇突然对张小凡下杀手，陆雪琪大惊，原以为他们两个有勾结的。

她急忙挡在张小凡面前替他接下黑水玄蛇的攻击，黑水玄蛇更恼她，要不是她怎会平生波折。

面对黑水玄蛇含怒一击，陆雪琪不舍的看了一眼张小凡，眼里蕴含着千言万语。

十年前在青云七脉会武上发生一一个美妙的误会，张小凡以为陆雪琪驾驭不住神剑御雷真诀替她挡了一下，那是他们缘分的开始。

但终究不是十年前了，张小凡从背后抱住她，血色铠甲覆盖在陆雪琪身上。

血色铠甲刚成，黑水玄蛇的巨尾便撞在了陆雪琪的防御上，陆雪琪身上的三道防御被黑水玄蛇一击击穿，口吐鲜血、浑身无力的带着张小凡撞向天帝宝库。

张小凡和陆雪琪一起被黑水玄蛇轰入天帝宝库。

二人二妖大打出手只是片刻之间的事，黑水玄蛇冷冽的目光看向其他人，“谁进谁死。”所有人看出了他的意思。

张小凡和陆雪琪转眼就被送入天帝宝库，血灵的嘴巴正好咬在黄鸟修长的鸟颈上，金色的羽毛却堪比神兵，血灵根本咬不动。

黄鸟眼里闪过一丝怒意，多少年没这么狼狈过了。一道金光从他体内爆发而出，迅速将血灵笼罩着，谁都看不清里面的景象。

万千羽刃从金色光柱中射出，再次回去，来回不停的穿梭。黑水玄蛇大感心疼，他的血灵正在虚弱，他急忙召回血灵。

等金芒消散时，黄鸟已经化为人形，一个高挑的绝色美女出现在大家面前。

金色长裙束起纤细腰肢，胸部高高鼓起，长裙上镂空处可看到她洁白的皮肤，袖子和下摆都是流苏状，露出半截小腿和一小截小臂。

“你这条蠢蛇，你成功把我惹生气了。”

漆黑的好像能吸收一切光芒的一尺短剑出现在她手里。

“气的都现出原形了吗？”黑水玄蛇嘲笑到。

“你这条臭蛇，我今天要把你炖了蛇羹。”

血灵试探性的攻击，黄鸟手中短剑一划，血灵就被斩为两截，一瞬间黄鸟出了上千剑，血灵被斩为血沫。

不过血灵的本质只是精血，精血不灭就不会死。

黑水玄蛇收回血灵，短短时间，精血被黄鸟弄没了十分之一。

面对人形的黄鸟，他嘴上嘲讽，实际上可不敢有半点大意。

身躯不停的缩小，只化为三米长。

缩小后的身体防御大增，这才有能力防住她手里那柄无坚不摧的短剑。

“叮叮叮”的声音响起来，黑水玄蛇漆黑的鳞甲上出现点点殷红。

其他人根本看不到玄鸟的身影。

面对天下极速的攻击，黑水玄蛇也根本躲不了，只能沦为挨打的对象。

他鳞甲坚硬，一时半会也无恙。

李洵看两大妖族打了起来，一时间顾不上他，他试着进入天帝宝库。

黑水玄蛇的血灵不知何时堵在了天帝宝库门口，不许任何人进入。

其他人也是如此，都要进入天帝宝库，正道七大高手一起围攻血灵，要将它磨灭。

“张小凡，你可要快点啊。”黑水玄蛇心里祈祷着，没了血灵帮他，他根本打不过黄鸟。

硬接相当于上清巅峰的一击，哪怕有张小凡帮她防御，陆雪琪也身受重伤，此时靠着张小凡怀里动弹不得。

“你真傻，为了我值得吗？”

“如果换成是我，你会这么做吗！”

“我不值得你如此。”

“我不知道，我已经分不清我到底是爱你还是恨你。”

无形的力量滋润着两人的身体，他们受的伤势以惊人的速度恢复过来。

但陆雪琪没动，张小凡也没动，他们就像没发现一样，陆雪琪依然靠在他的怀里。

“你出什么事了？”张小凡听出了极大的不对劲。

“我的通明道心碎了。”

当事人倒没什么感觉，张小凡却是心里一紧，“怎么回事？”

“还记得十年前吗，我想杀了你解脱出来，但我的道心一直在阻止我，我杀了你之后通明道心就跟着破碎了。”

听到她的话，张小凡又是心疼又是怜惜她，当年自己一个人痛苦时她付出的代价远超自己想象了，他一时沉默起来。

“你是不是很恨我。”陆雪琪看着他轻声问到，看他不语，陆雪琪抓住了他的衣襟，“告诉我……”

两人都看着对方，张小凡眼里露出一丝倦意，“是我的错。”

陆雪琪垂下了头，对方还是不肯原谅她，还是他如今牵挂太多了，再也没有回头的机会，才会如此多决绝。

又听陆雪琪继续说到，“我当年曾经告诉过你，我并不是什么完美的人，相反，我是一个令人相当讨厌的人，身边的人惧我胜过敬我，敬我又胜过爱我，那些说着喜欢我的，又多是贪图我的容貌……”

“我当年曾经试着去接受你，但得到的却是你一次又一次的伤害，直到那天，我决定做回自己。”

“我小的时候，师傅跟我说，修道就是修道，修道就要专心，不要贪图七情六欲，修道之人便不再是凡人。那时候我不懂，后来我才明白，原来修道竟是人间最简单的事。”

“没了通明道心后，我做什么事都比较艰难……我没法专心修行，也没法忘记你……我选择了离开青云去山下磨砺道心……”

“别说了……”张小凡打断她，“我当年确实恨过你一段时间，可你那一剑更多的是打醒了我，你朝我劈出那一剑后我才明白自己全无退路。”

“我那时候不过是仗着一点小聪明谋了一点好处，比起你们这些天子骄子，我什么都不是。我当年沾沾自喜时，想来别人看我如小丑……我以为每一步都是我自己的谋算，后来才发现那不过是别人给我安排好的命运……”

九尾淫蛇心里无语，“……把你当小丑的只有鬼王一个人，我跟三妙夫人那是真心为你好的，小东西只记仇不记恩……”

“那天后我就抛开一切专心修行，我并没恨你多久，是我自己的错，把你们全拖累了……”

他放下陆雪琪，“我很抱歉把局面弄成这个样子，所以你无论做什么我都不会怪你的，你要杀我也好，要跟我断绝关系也好，我都接受……”

陆雪琪愣愣看着他，原来他什么都明白，“绝世的力量并不能让人活的更好，还需要绝世的智慧。”道玄曾经私下里教过她一段时间，教了她很多东西，指出了她的缺陷，她有绝世力量，但没有绝世智慧。

她叹了一口气，控制住自己的情绪，“十年修行，我道心已经重塑，这就打算回青云专心修道……对不起，忘了我吧。”

“你是个简单的人，修道适合你……抱歉，耽误了你这么多年，我会想办法帮你找回通明道心的……”他在心里问九尾淫蛇，“有办法帮她重塑通明道心吗？”

九尾淫蛇淡淡说到，“不是自己练出来的东西要它做什么，通明道心碎了对她是好事。”

陆雪琪也说到，“我已经不需要它了。”

“走吧，我们去看看究竟是何宝物。”张小凡压着自己的感情，让自己保持平静。

天帝宝库在外面看来并不大，但内里却很大，足足有几十里。

这样的奇景陆雪琪也见过，幻月洞府也是。

张小凡有玄火鉴也不好奇，空间神通吗。

脚下到处都是凝结为固体的精纯灵气结晶，张小凡走着捡着，反正玄火鉴内空间大的很，把整个宝库装进去都没问题。

陆雪琪也在捡，张小凡好奇问了出来，“你有空间宝物？”

“是空间神通。神剑御雷真诀，七星剑诀，斩鬼神，你还不知道四大真诀最后一式剑诀叫什么吧！”

“是空间神通？”他一想就明白。

“嗯，叫断乾坤。”她也颇为好奇，张小凡哪来的空间宝物，他们青云都只有一件。

张小凡没告诉她，这事因果太大了，玲珑的身份他至今都搞不明白，这是哪个时代的强者？人间又到底藏了多少这种人。

他如今见识已是今非昔比，越发了解这种人的强大，而他身上居然有两个，以后不知道要扯出什么因果来呢。

“奇怪，怎么没有考验？”两人走到宝库中心，见到了那传说的宝物，如此轻易，让他们不敢置信。

“会不会我们就在考验中？幻境？”陆雪琪也奇怪的很。

张小凡身上有九尾淫蛇，他看了一眼，肯定他们没处在幻境里。

既然想不明白，那就不要多想。张小凡伸手去拿宝物。

在他面前，有一个木台，应该是一朵开放的花才是，形若莲花，内外十八瓣，浓郁的能量聚集在花朵里形成液体，一枚青色的果子泡在里面。

看来这就是妖族想要的天帝冥石了。

在花朵上方，漂浮着一个散发着洁白荧光的如同水滴一样的宝物，里面隐隐约约有着一个燃烧着火焰的东西。

这个宝物散发着惊人的生命能量，治好他们伤的就是它。

张小凡试试图拿的就是这个，陡然，陆雪琪抓住了他的腕，刚刚他们还在联手对敌，但此刻不同的立场让两人再次对立起来。

张小凡收回手，淡淡说到，“你想要？”

“我不能让宝物落在魔教手里。”

“喔！那你拿好了。”

陆雪琪目光复杂的看着他，“我刚才已经把话说的很明白了，你不用再讨好我。”

“我没讨好你，你用不着过意不去。”

陆雪琪也没拿，看来是不打算接受他的好意，两人一时都不动了。

看陆雪琪也不拿，张小凡打起了天帝冥石的主意，他试着将天帝冥石拿起来，然而天帝冥石牢不可撼。

两人都是聪明人，很快想通了，这里的法阵是以天地冥石供养宝物，宝物没拿，法阵也不会让人动天帝冥石。还是防着妖族打其他主意。

“你既然不想占我便宜，那你可以拿东西跟我换。”张小凡提议到。

“我身上没多少东西，你想要什么？”

“你知道青云有还魂秘术吗？”

“你想救碧瑶？我可以尽量帮你去争取。”

“有你这句承诺就行了。”

陆雪琪直视着眼前的宝物，仿若被它的光芒吸引，一旦她拿下来，法阵就会停止运转，他们就必须离开。她还有很多东西想问。

“你跟黑水玄蛇有交易？是帮它拿天帝冥石？”

“是这样。”

“你这样做，黄鸟会放过你吗？”

“黄鸟，这次它都不一定能活下来。”张小凡心里想着，四灵血阵需要黄鸟，鬼王这次不会放过它的。

想起四灵血阵，他又看向陆雪琪，四灵血阵封印着修罗之力。

他想要修罗之力修行，修罗之力却又是陆雪琪的劫数。

当初加入鬼王宗就是为了对付修罗之力，如今又走偏了，他居然需要解封修罗之力修行，又站在了陆雪琪的对立面。

“命运啊，真是喜欢捉弄人。”

看他不说话，陆雪琪还以为他没法子呢。“黑水玄蛇许诺了你什么？”

“帮小灰激活三眼灵猴的血脉。”

陆雪琪愣了一下，十分意外，居然是那只灰毛猴子。

随即反应过来，黑水玄蛇是不知道小灰的，怎么会帮它激活血脉，除非他带着小灰碰到黑水玄蛇了。

“你回过青云了？”

“嗯！”

“你没见灵儿师妹？”

“没有。”

“你也不在乎她了？”

“……”

“你是不是听说什么了？”

“没有。回头再说吧。”

“你如果没有听说什么，怎么回答的这么肯定。”

“别问了。”

“这里面最无辜的就是她。你能想着碧瑶，一直努力复活她，为什么不想想灵儿师妹。”

“你到底想说什么？我的处境你又不是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