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烛影烁少女遭误责,兵戈寒蹄声破夜穹(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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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如墨,灵泉酒馆静立在山谷的阴影中,村庄里只有几扇窗户透出烛火的暖光,星星点点,宛如守夜人的长灯。

一阵轻快的脚步声由远及近地响起,一位身形娇小玲珑,伴着随身铃铛的叮当声,一位身着苗疆服饰的少女出现在山间小路上。

她肩挎装满草药的布包,约莫十三四岁的样子,光着脚丫,蹦蹦跳跳地穿梭在地形复杂地山林间。

灵泉山的路对于陌生人来说也许很容易迷路,但对于灵泉酒馆的老板娘来说,这座山就像自家后花园一般熟悉。

少女很快来到了酒馆门口,她翻找出特制的钥匙,熟练地打开了酒馆的门,一股香木味和着酒香味扑鼻而来,是她记忆中熟悉的味道。

然而,当她的脚刚踏进大门,便敏锐地察觉到酒馆与往常似乎有些不同。

呼吸声,而且不止一个。

少女眉头微蹙,难道酒馆里来了不速之客?

她看向酒馆的二楼,摇曳的烛光投在绣着窗花的窗户上,那均匀的呼吸声便是从二楼而来。

今晚的不速之客似乎并不担心被其他人发现。

少女眉头微蹙,她明明挂了歇业牌子,是谁来了?难道说,是她?……

想到这里,她放轻脚步,悄然上楼。

少女一双细嫩的赤脚踏在地板上,犹如雁过无痕,一路几乎没发出什么声音。

少女轻轻推开二楼的客房门,只见壁炉火焰跳跃,床上果然趴着三个熟睡的女孩——正是姬雅,林芝,和赤瞳三人。

“林姐姐?”

少女认出了林芝,目光随即落在其他两位少女身上。

两个女孩裸露的肩背手臂上都有细微伤痕,床头柜上放着还放着林芝的药葫芦,空气中仍能嗅到缕缕药香。

如此看来,三人此前都受过不轻的伤,林芝想必已经帮她们处理过了伤口。

“唔……”

睡梦中的赤瞳发出一阵轻微的呻吟,身体也随着有些蜷缩。

由于过去的经历,少女也有些替人疗伤的经验,因此当她视线扫过女孩被薄被遮盖的,略微肿起的臀部轮廓,以及女孩睡梦中偶尔因不适而蹙起的眉头时,她顿时明白了这三位少女经历了什么。

“又是那些狗仗人势,欺压民女的家伙。”少女心头不禁有些忿忿不平。

灵泉山庄不时会有妙龄女性上门求助,许多女子都是受到了官府的刑讯拷打,前来灵泉疗伤。

她从这些女子的家人口中得知,今日的江城县令是个趋炎附势,欺压百姓之徒,对本地的权贵势力百般谄媚,对没有背景的平头百姓却是各种压榨盘剥。

江城大户陈员外仗着家财万贯,平日里霸占田产,剥削平民,要是遇到年轻貌美的女子,轻则言语调戏,重则威逼利诱,甚至妄图霸占对方。

如此荒谬而猖狂的行为,有些性情刚正的女子自是不从,陈员外便令人捕风捉影,编造伪证,指控这些女子犯了奸盗之罪,然后再贿赂官府,将这些无辜少女带到公堂,当众去衣决杖。

目睹少女们娇嫩的裸臀遭受刑杖笞拷,耳闻雌性弱者悲怆的哭喊,江城百姓们自然是不敢再反抗权贵势力,陈家也就愈发横行霸道,为所欲为。

“唉……”少女在心中轻轻叹了口气。她的灵力所化之药虽能治愈那棒疮之痛,却无法治愈少女们心中的创伤。

侧身一看,林芝的药葫芦似乎已经空了,林芝的药膏也是她的灵力幻化而成,如今葫芦枯竭,说明林芝的灵力也已经在这番磨难中消耗殆尽。

她庆幸自己随身的布包里正好带着新捣制的伤药,这种独门药膏对于杖刑、鞭笞所造成的瘀伤红肿有很好的缓解效果。

想到这里,少女从自己的小布包里取出一个小巧的青竹筒,拔开木塞,一股清冽的药香立刻在空气中弥漫开来。

这是她精心调配而成的药膏,用山谷深处的几十种珍贵药材作为原料,然后用灵泉泉眼之水浸润七天方才制成,对于消肿止痛、活血化瘀有着奇效。

她悄无声息地走到床边,先是仔细观察了一下林芝和姬雅的睡颜,见她们呼吸还算平稳,只是眉宇间藏着一股难以化开的疲倦。

紧接着,她的目光重新落回到赤瞳身上,赤瞳的身形比其他两人更加高挑,但她的身体此刻却蜷缩着,一双手紧紧抓着被单,看起来就像一个受尽磨难的普通女孩,透出一种与她平日里坚强外表所不符的脆弱感。

赤瞳轻轻呻吟了两声,纤薄的被子滑落至腰际,能清晰看到臀峰处被子勾勒出的略显肿胀的弧度。

受了如此重的伤,一定很疼吧。少女眉头一紧。若自己再帮她们敷上一些新药,或许能让她们睡得更安稳些,也能恢复得快一些。

她小心翼翼地上前,将被子再往下拉开一寸,赤瞳臀上那几道深浅不一的肿痕痕迹便毫无遮掩地暴露在空气中,虽然经过了林芝的初步处理,但赤瞳臀上的伤势还是让少女心头一紧。

只见那白嫩而饱满玉臀上遍布着宽大而清晰的杖痕,这些伤正是最近几日所受,光从伤痕的形状就足以看出下手之人的狠辣。

少女清澈的眼眸中闪过一丝不忍,动作也下意识地轻柔了起来。

她用自己那白玉般纤细的指尖挑起一抹清凉的碧绿色药膏,屏住呼吸,小心翼翼地凑近赤瞳的伤处,将药膏轻轻涂抹在那些令人心惊的伤痕上。

然而少女刚涂完一指药膏,手臂便感到猛地一紧,似乎一股怪力拽住了自己。慌忙低头一看时,沉睡中的赤瞳居然牢牢抓住了自己的胳膊。

身为流浪江湖多年的赏金猎人,赤瞳养成了许多在这世道上的生存习惯,即便已经睡着,身体也如同拉满的弓弦一般警觉。

当一股陌生的、带着微凉气息的触碰,精准地落在她身上最疼痛、最屈辱的部位时,赤瞳身体里的潜伏的生存基因就如同拉响的警铃般,让她在一瞬间就做出了反抗的动作。

“什么人?!”

随着一声低喝,赤瞳猛地一个旋身,动作快得只能让人看见残影,她甚至来不及看清眼前是何人、是何物,只觉得有敌人在她最脆弱的时候发动了偷袭,而且目标还是她已经遭受重创、此刻一碰就痛的屁股!

强烈的危机感和被冒犯的羞耻感混在一起涌上脑门,瞬间冲散了赤瞳的睡意。

她几乎凭借纯粹的战斗本能,便一把精准地扣住了那只“偷袭者”的手腕,猛力一拉,将那个袭击她的娇小身影按到腿上,另一只手则是随着咒力升腾高高扬起。

“呀!”

少女猝不及防,只觉得手腕被一股不容抗拒的力量攥住,她小小的身子便不受控制地向前踉跄。

她甚至来不及发出惊呼,便感到一阵天旋地转,清醒过来时才发现自己已经趴在了赤瞳那对纤细而匀称的大腿上。

这个场景,让少女想起了自己小时候那熟悉的画面。只不过,那一次是趴在林姐姐的腿上。

相比于同样身形娇小的林芝,赤瞳的身材要高挑许多,趴在对方大腿上的触感也有着微妙的不同,简单的说,会更像在被一个大姐姐教训一样,有种不容违逆的训诫感。

少女还没缓过神来,突然觉得下半身一凉,那红蓝交错的裙子却被径直掀了起来,黑色的贴身小裤也被不容抵抗地一把脱下,眨眼之间,少女那如乳鸽般娇嫩的小屁股就从小裤中扑腾而出,毫无遮掩地裸露在空气中。

少女顿时呆住了,整张俏脸也烧到了耳根,这突如其来的一切显然超出了她所能承受的范围,一时间有些不知所措了。

“啪!”

一声清脆的掌击声在寂静的房间里突兀地响起,也打断了少女纷乱的思绪。

赤瞳的脑海中还残留着被偷袭的警惕,只不过她觉得手下的触感似乎太细腻柔滑了些,与预想中粗糙的皮肤或冰冷的铠甲大相径庭,但此刻也来不及细思,反手又是一巴掌拍了下去。

“啪!”

“呜!!……”光溜溜的小屁股上结结实实挨了两下,少女忍不住呜咽出声。

她只觉得身后火辣辣地疼,一种陌生而奇异的羞耻感与痛楚感瞬间涌上心头。

“啪!” “啪!” “啪!!”

“呜!呜啊!!……”少女下意识地咬住床单,俏脸在摇曳的烛光下变得有着绯红。

其实这几下的力道并非猛烈到无法忍受,毕竟赤瞳的神志也还没完全清醒过来,咒力没有凝聚,基本是出于本能在反击,但持刀少女的手劲也不是凡人能比拟的,打在小姑娘娇嫩的屁股上,那种火烧火燎的痛感和突如其来的羞耻,还是足以让她感到委屈和惊惧。

“喂!请,请住手哇!……”少女的声音已经带着一丝压抑的哭腔,她用力挣扎着,试图摆脱这种屈辱的控制,“我是酒馆的老板娘,我在给你上药!呜啊!!”

一番吵闹的动静总算是彻底惊醒了床上的另外两人。

“唔……发生什么事了喵?”姬雅揉着惺忪的睡眼,有些迷茫地坐了起来。

林芝的感知则更加敏锐一些,几乎在赤瞳抓住少女挥下巴掌的同时,她便睁开了双眼,很快便察觉到房间里多了一个人,而且赤瞳似乎正在和那人“搏斗”。

林芝快速翻身下床,正打算支援赤瞳,然而眼前的画面却让她的脑袋瞬间宕机。

“欸,赤瞳?!”林芝有些惊愕地看着这两个熟悉的面孔,然而她们的姿势却有些尴尬。

只见赤瞳还是一副刚从噩梦中惊醒的模样,却把一个身着苗疆服饰的小姑娘按在腿上,裙子直接掀起,白嫩的光屁股在微弱的烛光中颤抖着,而赤瞳的手还扬着,似乎正要打下。

林芝可太熟悉那小姑娘了,她正是这家灵泉酒馆的主人——诺咪!

“喂喂喂,快住手赤瞳!你打错人啦!!”林芝连忙喊道。

听到林芝焦急的声音,赤瞳扬起的手在半空中僵住了,混沌的意识如同被泼了一盆冷水,猛地清醒了大半。

她有些迟滞地眨了眨眼,低头看向被自己强行按在腿上的人。

月光透过窗棂,温柔地洒在那张梨花带雨的小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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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双原本清澈明亮的眼眸此刻噙满了泪水,正带着惊惧、委屈和一丝不解地望着她。

小巧的鼻子因为哭泣而微微泛红,嘴唇也委屈地抿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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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赤瞳的动作彻底僵住了,她看看被揍得梨花带雨的诺咪,又看看神情尴尬的林芝。

她看清了诺咪身上那熟悉的苗族服饰,看清了她那娇小的、与孩童无异的身形,那双因常年赤足行走山林而显得灵巧的小脚丫。

当然还有,毫无遮挡地呈现在她面前,已经被揍得泛红的一对小屁股。

这显然不是什么危险的敌人,而是一个看起来只有十三四岁的小姑娘!

而且,从林芝和称呼来看,这孩子显然是她们的朋友,是这家酒馆的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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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呀!”赤瞳如同被针扎了一般,触电般地松开了手,身体猛地向后一缩,这有些滑稽的动作差点让她从床沿上摔下去。

诺咪则乘机从束缚中挣脱出来,连忙从赤瞳腿上挣扎着爬了下来,她动作慌乱地拉起裤子遮羞,随后又下意识地用小手捂着自己被打得又痛又热的小屁股,泪水依旧无声地滑落,但她倔强地咬着下唇,没有发出更大的哭声,只是用那双湿漉漉的眼睛看着赤瞳,目光中带着惊魂未定,带着疼痛,也带着难以启齿的羞涩。

“您是,这里的老板娘?”赤瞳颤抖着陪笑道,她的脸颊瞬间涨得通红,比窗外的晚霞有过之而无不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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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然呢?”诺咪撇着嘴回答道。

这句话就像一根爆竹,轻轻丢到了赤瞳的脑袋上,赤瞳只觉得从头顶凉到了脚踝,她深吸一口气,手足无措地站在原地,对着诺咪连连弯腰赔罪,甚至声音都有些变调了:

“诺咪妹妹,我、我不是故意的……我睡糊涂了……我以为……我以为是敌人偷袭……我罪该万死!我不该……不该那样对你……”

赤瞳涨红了脸,语无伦次地辩解着。这位少女显然窘迫到了极点,她恨不得地上立刻裂开一条缝好让自己钻进去。

自己都干了些什么荒唐事啊!竟然把一个明显是好心来给自己上药的小姑娘当成了敌人,还……还打了她的屁股!

林芝忍住笑意,起身走到诺咪身边,从怀里掏出干净的手帕,温柔地替她拭去脸颊上的泪痕,轻声细语地安抚道:“好啦好啦诺咪,没事了,这只是个误会,看来我们的剑客小姐实在是有些睡迷糊了。”

说罢,林芝侧过头看向赤瞳,莞尔一笑。

“好了,姐姐帮你检查下吧。”林芝柔声安抚着诺咪,很少见到平日里早熟而冷冽的林芝会做出如此温柔的举动。

林芝扶诺咪趴下,掀起她的裙摆,动作轻柔地褪下贴身的小裤,检查了下少女的小屁股。

好在赤瞳方才虽然情急,但毕竟咒力没有凝聚,其实也算不上用力,所以只是把诺咪那原本雪白的小屁股被打成绯红之色,没有明显的肿胀,敷些药膏应该就能很快恢复。

“林姐姐……”诺咪的声音还有些哽咽,她看向仍处在极度懊悔中的赤瞳,眼神里带着一丝丝复杂的情感。

“是赤瞳的错。”林芝轻轻拍了拍诺咪的肩膀,然后转向恨不得把跪在在地上道歉的赤瞳,“赤瞳,别愣在那里啦,还不快过来。”

赤瞳窘迫地低着头,蹑手蹑脚地挪到诺咪面前,她轻轻蹲下,以便仰视着比自己矮两个头的小诺咪:“诺咪妹妹,这次都怪我,我不该如此鲁莽,不该不分青红皂白就动手。你……你要如何惩罚我都可以,只要你能消气,都可以的……”说罢,赤瞳双手合十,做出祈求的姿态。

姬雅在一旁看着,差点噗嗤笑出声来:“哎呀哎呀,没想到平日里喜欢打人的那个赤瞳也会这样卑微的一天啊。”说罢她转头对诺咪起哄道,“别怕小诺咪,我支持你狠狠揍回去,把小赤瞳的屁屁打的姹紫嫣红,让她两天都坐不下去喵~”

赤瞳气鼓鼓地瞪了姬雅一眼,姬雅则是回敬了一个大大的鬼脸。

诺咪毕竟心性单纯善良,虽然刚才又惊又痛又委屈,但此刻看着赤瞳那副恨不得以头抢地的懊悔模样,又听了林芝和姬雅的解释,心中的委屈也就渐渐平复了。

只是被打的地方依旧火辣辣地疼。

她吸了吸鼻子,用还带着些鼻音的声音说道:“我……我知道你们是林姐姐的朋友,也看到你们受伤了,本来是想……是想拿药膏来帮你们的。”说到这里她顿了顿,“也怪我,没有事先说明自己的身份。”

这话说得平静,却让赤瞳的脸更加红了。

“没没没!”赤瞳连忙拉住诺咪的手,“都怪我啦,没有分清敌友就瞎动手打人。”

“好啦好啦,大家都是朋友。”林芝摸了摸诺咪的小脑袋,对赤瞳使了个眼色,“这次来灵泉山,本来也就是打算来看看诺咪的,只是没想到多了段小插曲。赤瞳,今天小诺咪被你揍了一顿,日后你可得好好关照她哦!”

“一定的!”赤瞳握着诺咪的手,绯红的面庞终于开始退烧,“初次见面就出现这种误会,都怪我不好。我叫赤瞳,是个赏金猎人,今后诺咪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尽管使唤我就行。”

“嗯……”诺咪的神情也渐渐平静下来,“我叫诺咪,是林姐姐养大的孩子,你们是林姐姐的朋友,那也就是诺咪的朋友,今后还请多多关照。”

林芝和姬雅相视一笑,这场荒诞的误会总算是解开了,房间里的气氛也渐渐缓和下来。

诺咪这才真正有机会说明自己的来意,她举起手中那个险些掉落的青竹药筒,对林芝轻声说道:“林姐姐,这是我自己采药配制的药膏,对你们这样的瘀伤肿痛很有效的。我来帮你们重新上药吧,会舒服一些。”

林芝笑了笑,揉了揉诺咪的小脑袋:“谢谢你啦,诺咪,我知道,你总会在我需要的时候出现的。”

“这都是姐姐教我的,诺咪当然要好好报答。”说罢,诺咪抱住了林芝,依偎在林芝的胸口。

烛火摇曳间,诺咪便开始有条不紊地为三人处理伤口,娇小的影子忙碌地穿梭在房间中。

她先是仔细查看了林芝和姬雅臀上的伤痕,用干净的棉布蘸着温水轻轻擦拭干净,然后才小心地敷上清凉的药膏。

当冰凉舒爽的药膏触碰到那些红肿灼热的皮肤时,林芝和姬雅都不约而同地抓紧床单,发出如释重负的低吟。

轮到赤瞳时,她显然还有点没从刚刚的闹剧中缓过来,僵硬地趴在床上一动不敢动,像个木头人似的,任由诺咪在她的臀上涂抹药膏。

诺咪在为赤瞳敷药时,神情却是相同的专注,仿佛刚才那场令人尴尬的意外从未发生过。

她只是在涂抹到那几处格外红肿的掌痕时,指下的动作顿了顿,然后用沾了更多药膏的指腹轻轻地多按揉了两下,似乎是想让药效更好地渗透进去,赤瞳不由得“嘶”得一声,但没有喊出来。

“好了。”诺咪站起身,舒展了下筋骨,“各位在这里歇息片刻,诺咪去帮大家做些饭菜。”

“不用了,这样太麻烦你了。”赤瞳连忙爬起身来,但却被趴在床上的林芝拉住,林芝笑道:“没事的,正好让你们尝尝诺咪的手艺,我和她在山里一起生活的这些年,可是最喜欢她做的菜了。”

“咕——”赤瞳的肚子不合时宜地响了响,她挠了挠头,“那,那好吧。”

楼下的厨房里传来紧凑的切菜声和锅碗碰撞的声音,食物的香气沿着楼梯丝丝缕缕地飘上楼,勾动着三位少女的食欲,三人颠沛许久,也没怎么吃过一顿像样的正餐,嗅到这饭菜的香气,唾液便不由自主的汹涌起来。

没过多久,诺咪便端着一个干净的木质托盘稳稳地走了上来。

托盘上放着一只金黄酥透的肥鸡,几碗热气腾腾的香菇滑鸡粥,还有几碟香气四溢的山野炒菜。

那烤鸡的喷香瞬间萦绕在整个房间里,诱惑着少女们的味蕾;香菇粥则熬得极为软糯,上面还撒着翠绿的葱花;另外还有一小瓦罐煨着的蘑菇野菌汤,散发着浓郁的鲜香,和着山林的气息,是赤瞳和姬雅从未嗅到过的美妙味道。

“哇!好香啊!看着就好好吃!”姬雅忍不住深吸一口气,就差流口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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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诺咪的手艺,你们尽管放心。”林芝舀起一碗汤,笑着称赞道。

三人小心翼翼地围坐在桌边,因为臀部的伤势,她们的坐姿多少有些不自然,但这丝毫没有影响她们品尝美食的心情。

这一路的逃亡与惊吓,她们早已身心俱疲,饥肠辘辘了。

温热的香粥入口即化,暖意从胃里一直流淌到全身,驱散了身体深处的寒意和疲惫。

鲜美醇厚的菌汤更是让流浪许久的少女们感到了久违的舒适和满足,仿佛连日来的阴霾都被这碗热汤涤去不少。

填饱肚子的姬雅恢复了精神,开始兴奋地和诺咪讲述她们的冒险史,绘声绘色地向诺咪描述了她们仅靠三人之力便从重兵把守的衙门中杀出,还打败了无数官兵的事迹。

当然,在她口中,自己总是临危不惧、以一敌百的那个“姬女侠”,而赤瞳则成了被官兵们吓得瑟瑟发抖、需要她保护的“小可怜”。

赤瞳自然不甘示弱,黑着脸反驳姬雅的“岁月史书”行为,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地斗着嘴,虽然声音不大,却也给这单调乏味的夜晚增添了许多快活的氛围。

林芝含笑看着她们,也不插话,只是静静地当一个倾听者。

诺咪则托着小巧的下巴,安静地聆听着,她那双清澈的眼眸在烛光下显得闪烁着宝石般的光芒,如同晶莹剔透的水晶一般。

当听到姐姐们在官府蒙冤挨板子的细节时,诺咪下意识地摸了摸小屁股,仿佛也感觉到了那种疼痛。

“姐姐。”诺咪用好奇而探寻的眼光看向林芝,“挨板子,是不是会很痛?……”

“那当然,诺咪,那可是官刑。”林芝敲了敲诺咪的小脑袋,“炎国律法中写着,‘女子决杖,需去衣受刑,杖皆臀受,是以不知耻而耻之也’。在公堂上,即使是女孩子,一旦被判杖刑,也是要照打不误的,那几尺长的公堂板子打在身上,别说寻常人,就连我和赤瞳这样的武林女子都难以忍受呢。”

“好可怕。”听到这里,诺咪的小手不经搓了搓衣角,“那去衣……受刑,是什么意思?”

林芝和赤瞳有些尴尬地对视了一眼,赤瞳红着脸看向一边,林芝抿了抿嘴,只好解释道:“在官府公堂上,即使是女子也要当众受刑。而为了防止作弊,也为了避免伤口染疾难愈,行刑前,犯妇必须褪去下身的裙裤,方可受刑……”

讲到这里,林芝不由得咽了口唾沫,她的脸颊也有些泛红,那日堂上的情形历历在目地涌上心头。

“啊……?”诺咪怔住了,小嘴微张,脸颊上迅速染上了一抹绯红。

她虽然也诊治过几位受到官府刑讯的女子,然对方碍于自尊,往往选择闭口不言,今天亲耳听到最亲近的林姐姐也受到过这类可怕刑罚,心头不由得一紧,“褪去裙裤,按这意思,岂不是要……光屁股挨打?”

“嗯。”林芝叹了口气,动作有些僵硬地喝了一口勺中的汤。

“这公堂上用刑的规矩,我也是近几日才晓得,没想到第一次了解的却是通过亲身经历的方式。”

“可是姐姐们都是女孩子诶。”诺咪有些不可置信地说道,小心脏有些砰砰直跳,“女孩子,怎么能这么挨打呢……”

“我们在山下时听一个老学究讲过,他说若不去衣受刑,官府就不好判断伤势情况,也会有人在裙裤中垫上布料来减轻刑罚,不知是真是假……”

“你听他胡说!”赤瞳忿忿地打断了林芝的话,“他也就欺负你不懂,这些道貌岸然的老东西就喜欢用大道理为官府辩护了,什么‘防止作弊’,什么‘一视同仁’,全都是用来遮掩的幌子罢了!林芝你别忘了,那些家伙在堂上用什么眼神看我们,那是审问犯人?不,那分明是盯着猎物!”赤瞳气鼓鼓地说着,把过去的委屈和愤懑都表达了出来。

“那县令只需一声令下,就让能你在满堂衙役和百姓面前趴下,当众扒掉裙子打板子。这群尸位素餐的家伙,只会仗势欺人屈打成招,和那个姓陈的就是蛇鼠一窝!”

“江城的县衙早就不是为民办事的地方了。”林芝沉沉地叹了口气,“在他们只手遮天的权力面前,受审的女孩子实在太渺小了,一旦被传唤上堂,根本没有翻案的希望。也不知道未来还会有多少女子被那县令陷害,蒙冤受辱。”

“哼,早晚有一天,我们肯定能把那个狗官从他的位置上踹下去。”赤瞳双手抱胸,忿忿不平地说道,“也不知道这家伙到底搜刮了多少民脂民膏,坑害了多少平民百姓。”

几人聊得热闹之际,诺咪却陷入了沉默,她咬了咬唇,思绪却不知为何纷乱起来,脑海里浮现出两位姐姐俯身堂前、裙裤皆褪,皎洁饱满的玉臀和白嫩的大腿裸露在大庭广众之下,被那无情的毛竹板子上色的画面……

“姐姐。”她忽然轻轻开口。

“要是有一天,诺咪也被押到了官府……是不是也得像姐姐那样被扒掉裤子打屁股?”

热闹的空气顿时陷入安静,三人不约而同地侧过头,看向诺咪。

“不会的。”林芝毫不迟疑地答道,随后紧紧搂住了诺咪。

“绝对不会。即便,即便真的有一天官府的人真的来抓你,我也一定会保护好你的,不会让你再重蹈我们的覆辙。”

“林芝说的对。”赤瞳笑道,“放心啦,我们可是很厉害的,当初都是太守规矩,太顺从他们了才会挨板子。要是我们要是执意想走,衙门那帮三脚猫还不够我们下菜碟的呢,对吧,林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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诺咪抿了抿嘴,笑着点了点头,“有姐姐们在,诺咪什么都不怕。”说罢,她的小脑袋略略低垂,就像想起了一些往事,“而且,诺咪也不能被抓,诺咪还有更重要的未尽之事。”

“什么事呀。”赤瞳嚼着口中的蘑菇问道。

“诺咪小的时候,爹爹和娘亲被人害了。”诺咪平静的眼神里少见地散发出丝丝缕缕的恨意,“诺咪还要找到凶手,给爹娘报仇雪恨。”

随着诺咪这段话,现场的空气也寂凝固起来,突然,林芝轻轻的一记手刀打在了诺咪头上,把诺咪从不好的回忆中拽了回来。

“好啦,先吃饭吧,诺咪。”林芝微笑着揉了揉诺咪的脑袋,“今天认识了两位新姐姐,多想想开心的事吧。”

诺咪看着林芝,看着这位自己此生最信任的姐姐,她把碗筷一放,再次依偎在了林芝怀里:“嗯嗯!!”

这顿饭就这样,在难得的温馨平和的气氛中慢慢吃完。

那些惊心动魄的遭遇和难堪的回忆,仿佛都在这袅袅的食物香气和轻声细语的交谈中,被温柔地抚平了棱角,渐渐消散。

她们有多久没有这样安稳地坐下来,吃一顿热乎乎的饭菜,享受片刻的宁静了?

赤瞳恍惚地想着,看着眼前眉眼温婉的林芝,看似吵闹却也不讨厌的姬雅,还有这个外表娇小却内心强大的小诺咪,赤瞳心中涌起一股前所未有的踏实感。

她感觉自己的眼睛有些模糊,突然想就这么呆下去,在这片短暂而热闹的氛围中终老。

对赤瞳来说,人生的常态是颠沛流离。也正因如此,这些破碎的温暖片刻,才是支撑着她走过一切艰难险阻的微光吧。

然而,命运似乎总爱在你稍感慰藉之时,一把拽住你的腿,将你拉入无尽的深渊。

就在众人吃完饭时,一阵急促、沉重且杂乱的脚步声突然从楼下传来,由远及近,清晰地打破了这山谷夜晚的宁静和屋内的温馨。

“砰砰砰!砰砰砰!”

粗暴的敲门声震颤着每个人的耳膜,以及一个沙哑而充满戾气的嗓音,如同老庙里的破钟一般刺耳:

“快开门!官府办案,搜查逃犯!里面的人听着,立刻开门!”

房间内的空气瞬间凝固,大家温馨的闲聊声在刹那间被这刺耳的声音搅碎。

赤瞳、林芝和姬雅的脸色在刹那间变得无比凝重,甚至有些苍白。她们对这种声音实在是太熟悉了。

“诶?这些杂鱼怎么会找到这里来喵?”姬雅有些难以置信地说道,刚刚才放松下来的神经再次紧绷起来。

“不知道。”赤瞳几乎是本能地站起身来,右手已经紧紧握住了腰间的刀柄,警惕却又有些许紧张地扫向楼下大门的方向。

“这么快,难道有人一直在跟踪我们?”

林芝看着窗外闪烁的火把光,秀眉紧蹙:“外面很多官兵,绝少不下百人。我们……好像被包围了,赤瞳。”

“别怕,姐姐们,我还在呢。”一个清脆而镇定的声音响起。

诺咪娇小的身影不知何时已经挡在了三人面前,她的脸上没有丝毫孩童应有的惧色,反而带着一种与她年龄和外表极不相称的冷静与果决。

“林姐姐,赤瞳姐姐,姬雅姐姐,你们在这里待着,千万不要发出声音,也别靠近窗户。”诺咪语速飞快但异常清晰地说道,她清澈的眼眸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这家酒馆的后院柴房里有一条我早年挖的暗道,可以通往后山。万一……万一情况不对,我会尽量引开他们的注意力,你们找机会从暗道离开。”

“不行!”林芝还没来得及开口,赤瞳直接就否决了诺咪的提议,“太危险了诺咪,他们人多势众,你跟我们一起走。”

“诺咪,听话。”林芝拉住诺咪的手,然而回答她的是诺咪缓缓的摇头。

“姐姐,你们过来看。”

诺咪带着三人走向房间北侧的窗边,掀起了窗纱的一角,只见无数火把密密麻麻地围住了这座不起眼的酒馆,漆黑的夜空甚至都被火焰照的亮了几分。

“四面八方都是官兵,如果不和他们周旋的话,我们没有人能离开。”

“那我去。”赤瞳握紧了手中的利刃,美丽的赤色眼眸看向林芝,“我早已习惯穿梭于黑夜之中了,这种活最适合我。照顾好诺咪,林芝,我去会会这群家伙……”

“你熟悉这里吗?”诺咪突然打断了赤瞳的话。

赤瞳怔住了,她有些迟疑地摇了摇头。

“我熟悉。”诺咪平静地说道,“我从小就在这灵泉山长大,这里的每一条山路,每一条小溪,甚至每一棵树我都很熟悉,哪怕有什么变故,他们也抓不到我的,姐姐。”

“可是……”正当赤瞳语塞之时,突然觉得脚下一空,原本的客厅地板竟凭空出现了一个暗道入口,除诺咪外的三人在刹那间全都掉到进暗道中。

“诺咪!”赤瞳和林芝踉跄维持住身体时,却见诺咪正站在暗道边上,她纤细的小手扶着窗沿上不起眼的机关,微笑着朝三人摇了摇手。

“再见了,姐姐们。”诺咪努力维持着让人安心的笑容,“顺着暗道走九百五十步,就能出山了。等天亮的时候,姐姐们会再次见到诺咪的。”

“愿姐姐们好运。”

“吱呀——”沉重的机关声响起,诺咪的身影也消失在了厚厚的地板之后。

夜色渐沉,茫茫的芦苇丛在火光的照耀下不安地摆动着,灵泉酒馆的大门在官兵们粗暴的敲击下也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声。

“里面的人是聋了?还是死了?再不开门,老子就破门了!”

为首的官兵急躁地喊叫着,他挥了挥手,用粗糙的嗓音命令道:“你们两个,给老子把门踹开!”

两个官兵正打算上前踹门,那扇沉重古老的木门却直接打开了,两人猝不及防,直接摔了个狗啃泥。

诺咪举着一把油纸伞,神色淡定地看着眼前的官兵,她的小脸上故意带着几分被吵醒的惺忪和看到这么大阵仗的茫然,仿佛真的是一个被无端惊扰了清梦的山野小丫头。

她迈着不疾不徐的步子,一步一步地走下吱呀作响的木质楼梯。

“官爷夜安。”诺咪一眼认出为首的官兵,徐步向前,行了个万福礼。“敢问今天这么大阵仗来我的酒馆,究竟所谓何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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