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合欢宗宗主(1 / 1)
清冷的月光,如霜似水,无声地洒落在荒废木屋的屋檐上。
一道素得近乎缟色的身影静静端坐,纱衣在夜风中轻拂,勾勒出惊心动魄的起伏曲线:饱满傲人的峰峦在胸前撑起流畅的弧度,腰肢纤细得不盈一握,骤然收束后又化为丰腴圆润的臀线,一路延伸至修长笔直的腿。
月光勾勒着她的轮廓,美得近乎妖异。
她拥有一双标准的桃花眸,眼尾天然上翘,勾魂摄魄,本该是春情荡漾的眼波深处,却沉淀着初冬雪原般的澄澈与古寺寒潭般的幽寂。
矛盾的气质在她身上完美融合,形成一种致命的吸引力。
“《阴阳和合功·阴诀》本源……竟已融入此女体内,成了她的一部分。”柔媚的嗓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凝重,悠悠响起,如同情人间的低语,却透着一股冰寒,“麻烦了。”
此女正是合欢宗宗主,苏有容。
她为寻找失落的《阴阳和合功·阴诀》耗费无数心力,查阅无数宗门秘典,才最终将线索锁定在这玄阴秘境。
与屋中那对修为尽失、记忆被封的“小夫妻”不同,苏有容凭借宗门秘宝和特殊法门,竟避开了秘境对元婴以上修为的压制,得以真身潜入,修为尽在。
自姜青麟中毒昏迷那日起,她便如同暗夜中的幽魂,静静观察着木屋内上演的一幕幕。
从赢莹撕心裂肺的“母乳救命”,到两人之间那微妙又真实的情感滋长,再到姜青麟的隐忍与体贴……数日观察,秘境的真相、器灵的存在、两人的体质与功法本源,她已大致了然。
苏有容伸出纤纤玉指,轻轻抹过自己烈焰般的红唇,唇角勾起一抹玩味的弧度:“小郎君……倒是个真君子。让姐姐来帮你吧。”她眸中闪过一丝算计的光芒,“也罢,这出戏看得够久了,该收场了。”
话音未落,她身影微微一晃,原地竟凭空出现一个满脸横肉、眼神淫邪的彪形大汉!
苏有容(或者说此刻的“彪形大汉”)满意地活动了一下粗壮的脖颈,喉咙里发出低沉的笑声。
足尖在屋檐上一点,如鬼魅般悄无声息地飘落,正好堵在木屋简陋的门前。
木屋内,昏黄的油灯下,气氛温馨而旖旎。
姜青麟正收拾着简陋的猎具准备出门。
赢莹站在他身前,仔细地为他整理着粗布衣袍的领口和袖口,动作自然流畅,如同最寻常的新婚妻子。
经过这些时日的朝夕相处,她眉宇间那份最初的清冷疏离已消融大半,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被精心呵护下绽放的柔美光彩。
她抬眸,眼中是毫不掩饰的关切:“相公,今日早些回来,莫要深入林子深处。猎不猎得到东西都不要紧,平平安安回来就好。”声音软糯,带着她自己都未察觉的依恋。
姜青麟看着她眼中纯粹的情意,心头暖意融融,忍不住抬手轻轻抚过她光滑的脸颊,笑道:“莹儿放心,我省得。若真不小心蹭破点油皮,不是还有你那‘圣药’顶着么?”
一听到“圣药”二字,赢莹的脸颊“腾”地飞起两朵红云,又羞又恼地握起粉拳在他结实的胸膛上不轻不重地捶了一下,娇嗔道:“哪……哪里还有那么多圣药!早就……早就用完了!”她眼神闪烁,语气虚浮。
每次姜青麟提起这个,她都会羞窘难当。
明明每次都说“最后一贴”,可每次他受伤或疲惫时,她总能变戏法似的又“熬”出一碗来。
这笨相公,竟也不深究……
姜青麟看着她娇羞的模样,心中爱意更甚,顺势将她揽入怀中,低头在她光洁的额头上印下温柔的一吻。
他能清晰地感觉到,怀中人儿最初那份因陌生触碰而产生的僵硬和抗拒,已在这些日子的相守中悄然消融。
甚至有时深夜,她会无意识地依偎过来,将头枕在他臂弯,温软的身体紧紧贴着他,发出均匀绵长的呼吸。
这对他无疑是甜蜜的折磨。
温香软玉在怀,血气方刚的他如何能没有反应?
但察觉到她偶尔流露出的、源于记忆深处的些微不自在,他总是强压下翻腾的欲念,只是更紧地拥着她,给予无声的安抚和承诺。
这份尊重与克制,正是赢莹心防彻底瓦解的关键。
赢莹感受着他怀抱的温暖和那个落在额上的轻吻,心中甜意弥漫。
她确实放下了戒备,开始真正接纳这个“意外”的夫君。
他夜夜的隐忍克制,她都看在眼里,那份被珍视、被尊重的感觉,是她冰冷的前半生从未体会过的。
她贪恋这份温暖,也愿意回应这份真心。
然而,这份温馨的宁静,被门外突兀响起的、带着浓重戏谑与恶意的话语粗暴打断:
“哟,好一对郎情妾意、你侬我侬的小鸳鸯!在这荒山野岭里,倒真是快活似神仙呐!”
声音粗嘎难听,充满了令人作呕的下流意味。
姜青麟浑身肌肉瞬间绷紧,反应快如闪电!
他一把将赢莹护到身后,宽阔的肩膀如同一堵墙,将她完全遮挡。
凌厉的目光如刀锋般射向门口,警惕地盯着那个堵在门框里的彪形大汉。
此人气息沉凝,眼神淫邪,肆无忌惮地打量着他们,尤其是他身后的赢莹,目光中毫不掩饰的占有欲和恶意,让姜青麟心中的怒火瞬间点燃。
赢莹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得脸色微白,心头剧震。
器灵明明说过秘境已被封锁,只有他们二人!
此人从何而来?
而且……她清晰地感觉到对方身上流转着强大的灵力波动!
这怎么可能?
秘境规则难道失效了?
她下意识地尝试沟通颈间的半心项链器灵,意念传递出去却如同石沉大海,毫无回应!
一股强烈的不安瞬间攫住了她。
“阁下何人?擅闯此地,意欲何为?”姜青麟的声音冰冷如铁,强压着怒火,手已悄然握紧了腰间的柴刀柄。
那“彪形大汉”(苏有容)闻言,非但不答,反而更加放肆地“啧啧”有声,目光如同粘腻的毒蛇,在姜青麟英挺的面容和赢莹窈窕的身段上来回扫视,最终定格在赢莹身上,眼中的淫邪之意更盛:“好一个冰肌玉骨、我见犹怜的美娇娘!怪不得能让情郎心甘情愿为你赴汤蹈火呢!啧啧,这身段儿,这脸蛋儿……老子看着都心痒难耐!”
赢莹何曾受过如此赤裸裸的羞辱?
这目光如同将她剥光了当众审视!
怒火瞬间烧红了她的脸颊,清冷的眸子里几乎要喷出火来。
若修为尚在,眼前这腌臜泼才早已被她碎尸万段!
“住口!”姜青麟怒喝一声,杀气凛然,向前踏出一步,将赢莹护得更严实。
苏有容却仿佛听到了什么笑话,发出一阵刺耳的怪笑:“嘿嘿嘿,心疼了?别急!”她话音未落,右手猛地凌空一抓!
一股沛然莫御的巨大吸力凭空而生!
赢莹只觉一股无法抗拒的力量瞬间攫住了她,惊呼声卡在喉咙里,整个人如同断线的风筝般被凌空摄起,直直飞向那“彪形大汉”!
“莹儿!”姜青麟目眦欲裂,伸手欲抓,却抓了个空!
下一刻,赢莹纤细脆弱的脖颈已落入一只粗糙有力的大手中,被死死扼住!
苏有容(伪装的大汉)将她提到眼前,如同欣赏一件精美的瓷器,手指甚至轻佻地拂过她因愤怒而颤抖的唇瓣,啧啧赞叹:“瞧瞧,这气红了的小脸儿,更添几分颜色!真是天生尤物!可惜啊……”她故意拉长了语调,目光转向暴怒欲狂却又投鼠忌器的姜青麟,戏谑道:“老子对女人没太大兴趣!”
她话锋陡然一转,目光贪婪地锁定了姜青麟,舔了舔肥厚的嘴唇,声音里充满了令人作呕的垂涎:“倒是你这小郎君!啧啧,这皮相,这身段!江南那些号称第一美男的兔儿爷在你面前,怕是要羞愧得找根绳子上吊!要是把你卖到扬州最顶尖的南风馆……嘿嘿,那些眼高于顶的头牌小倌怕是要为你争破头!爷就喜欢你这样的雏儿!够味儿!”
这番污言秽语如同淬毒的利刃,狠狠扎在姜青麟心上,带来前所未有的恶心与屈辱感!他脸色铁青,牙齿咬得咯咯作响,指关节因用力而发白。
“想要你的小娘子活命?”苏有容欣赏着姜青麟屈辱愤怒的表情,如同在欣赏一出好戏,慢悠悠地抛出了条件:“简单。给爷把衣服脱了!一件、一、件、慢、慢、脱!脱光了给爷瞧瞧你这身好皮肉!”她故意加重了语气,目光淫邪地在姜青麟身上逡巡。
“呜——!”赢莹被扼住喉咙,无法言语,闻言眼中瞬间爆发出极致的惊恐和哀求!
她疯狂地摇头,泪水夺眶而出,双手拼命地抓挠着扼住自己脖颈的铁钳般的大手,双脚徒劳地踢蹬着。
修为尽失的无力感如同潮水般将她淹没,她只能用眼神拼命地向姜青麟传递着“不要!宁死也不要!”的绝望恳求。
看着赢莹痛苦挣扎、泪流满面的模样,姜青麟的心脏如同被一只冰冷的手狠狠攥住,痛得几乎无法呼吸。
他死死地盯着那“大汉”,声音低沉沙哑,带着一种令人心颤的冰冷决绝:“我脱!放了她!”
“相公——!!”赢莹在心中无声地嘶喊,泪水汹涌而下,眼中只剩下死灰般的绝望。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