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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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个月三船帮死了不少人物,其中还有几个是高级干部。

想当年水龙血洗坝上的时候就有“双篙搁江”丁化蛟与方成仁,当然还有“三江四鼠”,如今六个人死了四个,水龙并不觉得心痛,但死了“一刀断流”成财,他就火大了,只因为成财是他小舅子,又主持着三船帮的钱粮,成财一死,水龙还真找不出比成财更合适的人选。

于是,水龙不能再做缩头乌龟了。

他亲自加以安排,准备一举拼杀段大姐了。

段大姐笑了。

她面对一袋袋的银子笑了当她知道高峰把成财的人头切下来,她便笑的发出呵呵声音来。

“大姐,高峰也受伤了。”

段大姐收住笑,她看看司徒德,便又笑笑,道:“高峰有赚不赔,他取下成财的人头了。”

司徒德道:“高峰没有令大姐失望,屠山也没有,他们手脚很俐落。”

段大姐道:“屠山没有叫高峰认出来吧?”

司徒德道:“屠山几人均蒙面。”

段大姐道:“那就好,怕的是高峰认出屠山,那就有得乐子啦!”

段大姐的话不错,屠山曾假扮三船帮的人在十字坡截杀过高峰,那一回屠山几乎被高峰把他的头切下来。

那一次也是段大姐的安排,目的当然是要把高峰留住,她太喜欢高峰的刀法了。

段大姐是个十分精细的人,有许多别人想不到的事情,她早就安排妥当了。

她知道成财的外号叫“一刀断流”

那是说成财的出刀太快了,快得可以切断水流段大姐知道,如果高峰想切下成财的人头,他一定也会伤在成财的刀下。

段大姐以为高峰不至于会死,因为高峰的刀法也令她吃惊。

她早就安排好了。

当司徒德再对段大姐提到高峰已受了伤,便见段大姐淡淡地道:“刘胖子半夜过了江,他在高峰的小屋等着高峰回去了。”

司徒德大为佩服,他也笑了。

高峰回到小屋的时候,天色已经大亮了。

他的伤处流了很多血。

成财的刀虽然断了一截,但成财出刀还是狠辣的,如果高峰不是闪得快,他可能走不回来了。

他的一条裤背已被鲜血染湿,实在难受得可以。

只不过他刚推开门,他真的吃一惊他发觉椅子上坐了个人,而这个人正是他最渴望见着的人——刘大夫。

刘大夫的到来,当然也是段大姐的安排。

刘大夫面对高峰露齿一笑,道:“嗨,你还好吧?你的身上……”

他怔了一下,又紧紧地接道:“嗨,你不好,你的伤不轻嘛!”

高峰逗笑两声,道:“有你在,我这哪叫做伤啊!刘大夫,拜托你啦!”

刘大夫起身扶着高峰,他握了一手血。

就在床沿上,刘大夫道:“同哪个干上了?”

高峰道:“三船帮管银粮的,听说叫『一刀断流』成财的家伙。”

刘大夫吃一惊,道:“是那小子呀,难怪段大姐叫我早早地来到这儿。”

高峰瘪笑,说的话也充满无奈,道:“大姐倒是很了解姓成的。”

刘大夫道:“高老弟,大姐了解三船帮每一个舵主以上人物,她画影图形还加注明,上面详细有解说。”

高峰道:“段大姐真乃有心之人了。”

刘大夫为高峰洗擦着伤口,他实在难以相信高峰会在这个地方挨刀。

他问高峰,道:“高老弟呀,姓成的杀你这一刀真是入肉三分呀,你呢?”

高峰捉笑,道:“我不吃亏。”

刘大夫道:“怎么说?”

高峰道:“姓成的人头落地了。”

刘大夫双眉一挑,道:“好,真有你的,段大姐想尽方法留住你老弟,她留对了。”

高峰道:“她想尽方法?什么方法?”

刘大夫吃惊了,他以为自己说溜了嘴了。

高峰却耸了耸肩惹笑,道:“其实段大姐是不用想尽方法来留我的,她只要说出坝上的那件事,我就会自动的留下来了。”

刘大夫上好了药,有够他吃惊:“她告诉你她的身世了?”

顿了一下,他又道:“我知道她是不肯为外人道的。”

高峰心中明白,段大姐那晚有醉意,两上人也睡在一起,她当然会说出自己的身世的。

只不过高峰的心中无法抹去星儿的影子,也抹不掉月儿的模样,这两姐妹可以不必死的。

高峰只要想到星儿与月儿,他仍然恨段大姐。

高峰的伤并不太重却流了不少血。

他静静地睡在小屋里,有时候他会打开门拉把椅子坐在门下面,仔细地数着来来往往的大小帆船。

他也发现不远处有一座道观,但他不想去,他宁愿坐在椅子上胡思乱想。

就好像道观中的人一样,很少看到从道观中走出去个人影儿。

白可染就住在道观里,白可染也穿道袍,他甚至也会念经文,至于他念的对与不对,这就不是重点啦!

就在高峰受伤后的第六天,太阳像个火盘子似的往山下沉去的时候,忽见司徒德匆匆的走来。

不只司徒德一个人,他还带来七个大汉。

这些人还带着一些粗糙的家俱,半新破旧的老棉被,便饭碗用具也是粗糙的,看上去就好像高峰在他舅舅家用的一个模样司徒德对高峰笑笑,便手一挥招呼七个来人动起手来了。

七个人先放下自己扛来的东西,一冲到了小屋里,好一阵叮叮当当声,转眼之间把小屋内的一应高贵摆设用具全部扛到屋外面。

高峰还在伤脑筋,忽又见七人把扛来的粗制滥造东西,乱七八糟的扛进小屋里。

刹时间,高峰成了穷光蛋一般,看上去就好像一个一天只吃一顿粗饭的人。

七个人又来到小屋外,只见司徒德对他们七人挥挥手,七个人便着那些高贵华丽的家俱匆匆往山下走去,没有一人开口说句话的。

司徒德未走。

他在小屋里看一遍,点点头,道:“这才差不多!”

高峰道:“什么差不多?”

司徒德道:“高少爷,你说要放羊,也得像个放羊的人,放羊的人是用不起那些漂亮家俱的,所以得换一换,免得别人见了起疑心。”

高峰道:“这年头,叫化子也有骑马坐轿的,我用家俱谁会管得着?”

司徒德笑笑,道:“高老弟,你说的是对,这年头有许多叫化子比有钱人还有钱,但那是别人,咱们正在干啥的?咱们处处得小心,这话也是大姐常说的。”

高峰不开口了。

提到段大姐,他便没话好说了。

司徒德道:“明天就有羊送来,你放心,用的虽然改变了,吃的还是一样好,功劳簿上记你的功,等三船帮完蛋了,你就有一片大庄院了。”

高峰憋声叹笑:“我有这个命吗?”

司徒德笑道:“有,我看你不是夭折相,你的福气一定在后面。”

司徒德走了。

他来得突然,去得平淡,看上去好像他是走来问路一般,那是引不起别人注意的。

高峰露出苦脸瘪笑,看着小屋内几样粗又烂的家俱,他想发火,只不过当他把事情想通了,就懒得生气,免得浪费脑细胞。

高峰也不是真想放羊,只不过他除了放羊之外,就没心再去做任何事情。

放羊,可以叫他忘记过去的不愉快,他似乎已经习惯与羊为伍了——因为他宁愿就在大山里放羊了。

就算他老弟出身放羊班吧。

果然,就在第二天过午,司徒德亲自赶来五头羊,五头都是山羊。

高峰很喜欢,就好像又见了老朋友似的,立刻便拉着五头羊往山坡上走去。

司徒德笑笑,道:“高老弟,晚上这些羊你打算怎么办呀?”

他指指一只老山羊,又道:“你总不能到晚上与这些山羊睡在一起吧?”

高峰笑笑,道:“至少我把它们圈在小屋里。”

司徒德道:“太僻了吧?”

高峰道:“我曾住过羊圈,有什么僻的?”

司徒德道:“高少爷,你的这身衣衫也该换换了吧!没见过放羊的人穿得这么好的嘛!”

高峰道:“你送过来的粗布衣衫我试过,还不错,也好,你且等等我,你把我这些高贵的衣衫带回去!”

高峰的动作很快,他把粗布衣衫穿起来,短刀也插在腰带上,看一看,还真是个干粗的人。

他看看附近,低声的问司徒德,道:“怎么不见段大姐的面,她在忙些什么呀?”

司徒德道:“我怎么知道,只不过传来的话,说是段大姐这些天关起门来不出来,好像在研究一种武功吧!”

高峰立刻想到他爹高杀头绘制的小册子,也许段大姐就是在潜研如何切掉敌人的人头了。

段大姐早就不及待地想切下水龙的项上人头了。

司徒德又道:“老弟,段大姐如果有事找你,她会自己来找你,平日里她不见人,她一定有计划,你只管在这里放羊吧!

高峰道:“我只不过随便问一问,司徒大叔,你放心,我就在这半山上住,我不会走远的。”

笑笑,司徒德道:“不走远是对的,我跟你老弟说,三船帮的人撒下了明暗桩,也设下陷阱,明里暗里在打听,你老弟千万别出头,风声一松咱们再整他们。”

高峰道:“只怕风声永远也松不了。”

司徒德道:“怎么说?”

高峰道:“很明显,水龙这一回火大了,他失了银又死了人,如果再做缩头乌龟,三船帮的龙头老大他就得拱手让人啦!”

司徒德道:“与段大姐一样想法。”

高峰道:“这也是常理推断,如果换了你,你会只那么一阵热? ”

司徒德道:“所以这几天你一定得多加小心,千万别露出什么马脚来。”

高峰道:“放心,我等着为大姐杀人。”

司徒德很满意高峰这句话,他笑着走了。

高峰没有笑,因为他想到段大姐。

段大姐为了报仇,她什么事也能做得出来。

段大姐住在什么地方?大概司徒德也不会知道。

自从三船帮的饷银被劫以后,这一阵子江面确实很紧张,只因为三船帮的势力太大了。

水龙失了五千多两银了,但他下达帮令,不许叫官家知道这件事,就算别的门派,也不许他们知道。

当然,这种丢人的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水龙当然不会就此罢休,三江地面他派了上百弟兄,专为查访段玉的下落。

高峰的日子很平静,他果然与羊群住在一个小屋里,只不过他吃的可不一样,虽不是什么山珍海味,每次日里还是大鱼大肉有酒喝。

日子过得十分惬意,羊在身边来回跑跳碰,他在草地上看风景——江面上的风景看不完,有时候高峰还会唱上几句放羊歌——闲着也是闲着嘛!

日子太好过了,便了忘了今日是初一还是十五了。

当高峰还在屋前推青草,忽然一条丽影走过来。

那是个十分俏美的姑娘。

天气有点热,姑娘的衣着很单薄,但若仔细看,姑娘的穿着也是粗布衣,一双旧鞋上面带着泥,看上去就好像是个俏丫头。

乡下的姑娘就是那样子。

只不过这个姑娘的皮肤白,一双眼睛大大的,那个发辫拖到她腰际,走起路来是直直的——这种姑娘都是受过良好教养的。

高峰还以为姑娘迷了路,他面带微笑等着姑娘来开口。

那姑娘不开口,光是走到门口看看屋子里,然后回过头来笑。

“姑娘,你是………”

“我来帮你放羊的。”

高峰吃一惊,道:“别闹了啦!我不需要人来帮忙,我养不起像姑娘你这样的伙计。”

姑娘哈哈笑了。

她笑起来更好看,半弯腰,斜着面,贝齿露一半,一双小手交叉摆,真迷人。

高峰道:“你笑什么?”

那姑娘指着小屋子,道:“瞧瞧里面吧,我也曾住过这屋子,你呀,养了……养了羊却把屋子弄得那么僻!”

高峰立刻明白了。

她知道这位姑娘也一定是段大姐派来的。

那姑娘伸头看看五只山羊,笑笑道:“少爷没有把这些山羊养瘦养病,真不容易。”

高峰道:“你说笑,放牛放羊我在行。”

姑娘又是一声巧笑,道:“好像你没吹牛。”

姑娘很大方,伸手拉着高峰,道:“今夜我来陪着你,明天你就要出远门了。”

高峰道:“去那里?”

姑娘道:“什么地方我不知道,好像很远。”

高峰道:“是段大姐要你来的?”

姑娘道:“我们不是都听段大姐的话吗?”

又来了,高峰心中乱瘪的,星儿月儿均听段大姐的话,可是她们全死了——死得无怨无尤。

姑娘的动作很灵活,铺床扫地弄吃的,叮叮当当地刹时间全都弄好了。

小屋内好像又换了模样,干净爽快多了。

高峰就发觉这姑娘真能干。

能干不一定会令男人喜欢。

天下有许多很能干的女人,但是她们的男人大部分就不快乐——女人太能干也不是一件好事,有违上天。

段大姐很能干,但段大姐不快乐。

男人如果娶了能干的老婆,这一辈子都快乐,天天笑呵呵。

高峰就发觉眼前他很快乐,因为这位姑娘很会做事情,做些高峰自己不太会做的事,做些高峰也以为应该做的事情。

高峰自从养了五头羊,他老弟就不曾好生把屋子整理过,他不但不整理,粪坑也移在屋后面,前面堆的是干草,草上面盖的是千树枝——他自己要做饭用的。

姑娘忙完了屋里忙外面,最后又端了一盆清水洗床铺。

“喂,你看什么?”

高峰双手挟在肋下站在门边看。

他面堆着笑,就是不插手帮忙。

“我看你干活儿呀!”

“别看了,你吃饭吧。”

“你不陪我吃饭吗?”

“没有我来,你就吃不下饭了?”

高峰笑笑,道:“当然吃得下,只不过你既然来了,而且又为我整理屋子,我怎好自己先吃?”

姑娘回眸一笑,道;“难得呀!”

高峰道:“什么难得?”

姑娘道:“我是说杀手也懂得礼貌嘛!”

高峰笑了,他呵呵的惹笑:“谁应该懂礼貌?”

姑娘道:“读书的人就注重礼貌。”

“我书读得少。”

姑娘道:“文人练笔,武人练刀,杀手本来就不喜欢孔老夫子呀!”

高峰道:“谁是孔老夫子?”

姑娘道:“是代表文人的。”

“你看过孔老夫子?告诉我,我还真想多念些书。”

姑娘捂口道:“我怎么会见过孔夫子,你说笑。”

高峰感到这姑娘很有意思。

星儿月儿就与她不同型。

这位姑娘应是天真快活的一型,很活泼。

“姑娘,你总得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呀!”

姑娘拭着手,道:“问姑娘的名字应该说芳名,真没礼貌!”

“姑娘芳名?”

“这还差不多!”

高峰道:“姑娘叫……差不多?”

“谁叫差不多——好吧,我告诉你,我叫桃儿。”

高峰道:“桃儿,看你长得很甜,像熟了的桃儿一样甜,你的脸蛋也娇艳,好可爱哟!”

桃儿抿嘴笑了。

这时候高峰才发觉她笑起来更娇媚,两个酒涡挂两边,双眼咪咪似弯月。

桃儿笑着伸手拉高峰,道:“来,我便陪你吃吧,看一看我做的好吃不好吃。”

高峰坐下来,桃儿已为他了酒,挟着小菜送进他的嘴里面。

高峰乐透了,他不客气地吃喝着。

他也偶尔换菜送进桃儿的俏嘴里,在这种气氛下,高峰已忘了星儿与月儿了。

他甚至也忘了那天夜里与段大姐的一夜风流了。

桃儿很会侍候人,好像受过特殊训练似的。

其实,段大姐派来的姑娘,都是很会侍候人的。

美丽的姑娘爱拿矫,实在不讨人喜欢。桃儿美,桃儿不骄傲,她侍候得高峰真舒服。

其实这就是段大姐的手段。

段大姐很了解男人,她更了解高峰高峰年少气盛,哪次下山遇到任何姑娘,高峰都会很在意,一旦失去了,他便一定会很痛苦她相信这种痛苦是强烈的,但强烈却不会持久,一段日子过后便会淡下去的。

尤其是孤独的日子过后,更会耐不住寂寞。

高峰在半山上放羊,过的是孤独生活,段大姐就算准,等上一段时日,他就不会再坚持下去了。

世上没有男人喜欢孤独,除非这人不正常。

高峰十分正常,他当然不会永远的孤独下去。

有人说,光棍三年,老母猪赛貂蝉,抱着枕头当成你的另一半。

又有人说,这世上如果没有女人,男人都会上火山男人为什么上火山?因为火山中朝天开,发疯的男人跳进来。

高峰是不会跳入火山口的,段大姐怎么会叫高峰发疯?所以她很会安排。

就在高峰孤独一段日子后,她及时地派桃儿来了。

虽然高峰没有星儿月儿后,决心一个人孤独地住在半山上,拒绝再住小船上,但那只是一种气话,也是短暂的良心不安,过上一阵子,高峰就会枯躁了,孤单的日子总是不好过的。

现在。

桃儿笑了,高峰也笑了。

高峰坐在床沿上,桃儿就坐在他面前。

高峰不动,桃儿为他解衣衫扣子。

你如果发觉女人为你解衣扣,这个女人一定大方,也一定喜欢你。

你也许会说,男人银子多,女人就会为你解衣扣,但高峰不会出银子,桃儿也不为银子。

伸手楼住桃儿的腰枝,唔,桃儿的腰细又软,好像岸边的杨柳枝一般。

桃儿用双手捧住高峰的脸,她仔细看。

高峰也看着她,两个人还真来电差点没打雷、下雨!

桃儿伸出舌头,她舐着高峰的面。

高峰立刻想到屋子里有头老山羊,当他坐在草地上的时候,那头老山羊也舐他的面。

只不过桃儿舐的柔,山羊的舌头粗。

桃儿缓缓地坐下来,她坐在高峰一边。

高峰道:“桃儿,你愿意吗?”

“我就是来侍候你的。”

“我曾对大姐说过,我不要再有姑娘来侍候我的了。”

桃儿一笑,道:“我侍候羊!”

她在高峰怀中扭动着,又道:“如果你还能再回来,如果你觉得我不好,我会回去的。”

高峰心中一怔,下一个任务一定凶多吉少。

但他想到最后一句——桃儿最后一句话令他产生了好奇心。

“你回去?回什么地方?”

桃儿道:“回到我来的地方。”

“你从什么地方来?”

桃儿道:“你也许有一天会知道。”

“三船帮瓦解以后,水龙死了我才会知道。”

“不错,高少爷,你应该早早睡了,因为,明天一大早,你就要走了。”

高峰道:“去那儿?”

桃儿道:“我好像听说是武当山南面的太白镇。”

高峰不知道太白镇,他甚至连武当山是圆扁都不知道。

捉笑的,高峰道:“明天的事明天再说,至少我今夜可以舒服的睡一觉了。”

笑笑,桃儿道:“睡吧,我就坐在你身边。”

高峰道:“你坐在我身边,我怎么会睡得稳?”

桃儿道:“我坐在椅子上。”

高峰道:“你就在椅子上坐一晚?”

桃儿道:“比之你前去拼命,我熬两晚也没关系。”

高峰道:“你虽然可以坐一夜,但我却睡得不舒服。”

桃儿道:“有人在你身边你就会睡不好?”

高峰道:“我不忍你守夜呀!”

桃儿道:“那么,我出去,我可以坐在门外。”

她真的要出去了,她的手中提着椅子。

高峰道:“桃儿,你等等。”

桃儿回眸一笑道:“等什么?”

高峰道:“段大姐叫你来做什么的?”

楞了一下,桃儿道:“侍候你呀,也代你放羊呀!”

高峰道:“段大姐叫你侍候我什么?”

桃儿道:“只要你喜欢,我什么都侍候。”

高峰道:“如果我要你睡在我身边呢?”

桃儿道:“我不想令你痛苦。”

高峰道:“怎么说?”

桃儿道:“你多情,你怀念星儿月儿,如果我再睡到你身边,你一定会触『我』生情,你会不快乐的。”

高峰怔怔的半响不开口。

桃儿忙走近床前,道:“你看,我只一提到星儿月儿,你就痛苦了。”

高峰伸手抓住桃儿,道:“我怀念星儿月儿,不错,我很痛苦,但你忍心叫我如此痛苦下去吗?”

桃儿道:“高少爷,我希望你快乐。”

“ 你走了我怎么会快乐?”

“你要我怎样你才快乐?”

“睡在我身边,你一定会使我忘掉烦恼!”

桃儿双目一亮,笑得甜甜的道:“你不再想星儿月儿了吗?”

“当然会想,但我不会时时刻刻去想。”

他顿了一下,又道:“我有些麻木,但也想通了,星儿、月儿,甚至你我,不都为大姐做些什么吗?星儿月儿的牺牲,只是一项尽忠职守,她们对我好,只不过也是一项职责,而我,或她们,却也免不了人性的伤感,你说是不是?”

桃儿双眉一挑,笑嘻嘻地道:“唔,你终于想通了,真不容易呀?”

她笑了一下,又道:“是的,我们都为段大姐而生而死,只因为她的遭遇太悲惨了,而她的决心与志气,又是常人所不及,我们不为她而做些什么,又会对什么人拼命去效忠?”

高峰道:“这几天我早就想通了。”

桃儿道:“所以你要我睡你身边?”

高峰道:“你不愿意?”

桃儿解自己的衣扣,她吃吃笑道:“天晓得我会不愿意,嘻!”

她的解衣动作就像她做家事一样的俐落、敏捷。

她抛下衣衫,拉起薄被盖身上,急急地往高峰身边挤又扭,秀发有一半披在俏脸上。

女人什么时候最迷人?

女人此刻最诱人,桃儿身上散发出的香气,就令高峰迷惑。

当然,这香味比另一边的羊骚味又自好闻多了。

否则,高峰为什么把鼻子尽在桃儿的脖子上闻不停。

桃儿被高峰逗得痒痒的,她便反抱着高峰的腰,道:“高少爷,你果然又饥渴了。”

高峰道:“老实告诉你,有一阵子我几乎发疯。”

“你还是没疯嘛!”

“我不能疯,当我听到段大姐说出她五岁那年的遭遇,我就产生了另一种感受。”

“可以说出来听听吗?”

他换了一个姿势又道:“段大姐所受到的打击是家破人亡,那么大的基业毁于一旦,最令人痛心的,乃是毁她家基业的人是她爹的结拜好兄弟。”

桃儿道:“你原来都知道了!”

“也是段大姐亲口对我说的。”

他顿了一下,又道:“段大姐都能承受那么大的打击,而她还是个女的,换了是我,我早已疯了。”

桃儿道:“坝上段家当年的风光,你是不会知道的!”

高峰道:“段大姐不疯,她一定要杀水龙,而我,我只不过失了两个红粉知已,比段大姐而言……我就显得没出息了。”

桃儿道;“段大姐一定喜欢听你这段话。”

高峰道:“我在失去星儿月儿之后,实在不敢再接受任何女人了,我的精神吃不消,可是……”

“你终于想通了。”

“是的,只不过我还是不敢肯定,一次次的冲击,对于精神上的打击总会有的。”

桃儿道:“你就将我们之间的欢乐视做短暂的欢乐吧!”

高峰道:“是的,我的心中就是这样,至于明天,哼,去他的明天!”

他有所行动了!

高峰的行动本来是很慢的,因为他发觉桃儿很娇小,很柔顺,他担心他的那东西桃儿“动味吊”(受不了)!

他的行动是先以手去抚摸桃儿的幽幽洞口,他轻轻地摸,桃儿被他摸得嘤咛一声低叫!

她只是叫,可并没闪躲!她甚至还迎合着高峰的手指!

高峰试着以手指去探,去量——他发觉桃儿的细叶很柔,库门甚小,但那地方好像在发烧!

桃儿本来是不动的,但当高峰只以手摸而不进一步行动的时候,她伸手了!

她去摸高峰的东西,慢慢的,她的手触动了那个早已挺得比铁棒还枯硬的东西,有够她惊呀的!

“哇噻!你的……太大了呀!”

“是嘛,你的却又太小了。”

“你为什么这么大呀!”

“别问我,我也不知道啦!”

桃儿娇笑道:“热热的,好硬!”

“不硬就不管用了!”

桃儿道:“我实在不太敢相信!”

“相信什么?”

“星儿、月儿,她们吃得消吗?”

“她们都快乐!”

“真的?”

“我干嘛骗你,我同星儿桃儿她们在一起一个多月,她们每天都笑眯眯的哟!”

桃儿眨眼道:“是不是很喜欢你这宝贝呀?”

“大概是吧!”

桃儿道:“她二人都能吞得进?”

高峰捉笑道:“你也可以吞得进!”

桃儿道:“我怕!”

“怕痛?”

“谁不怕痛?”

“那就算了!”

他收回抚弄桃儿宝库的手,算算肩道:“我不想让你痛苦,桃儿!”

桃儿却笑笑,道:“休忘了,我是奉大姐之命前来侍候你的!”

“我知道!”

“那么,我怎能拒绝你的要求?”

“我放弃要求,因为……因为你太小了!”

“我长的小一号,可是,我……不怕!”

“你这也是为段大姐?”

“就算是吧!”

高峰又伸手了,她这一回挺起身来,对桃儿看着,道:“桃儿,你看清楚了,你看我的东西,你能吃得下去吗?你怕是会流很多血!”

桃儿坐起来,她双手抚摸着那东西,道:“一定很刺激,高峰……呀……你仰面躺下来,由我在你上面慢慢的坐上去,我如果不试,我才不甘心呢!”

高峰平仰在床上,他那一柱擎天的宝贝对着上方一抖一抖的好像要整人了!

桃儿张开一腿跨在高峰上面,她一手握着顶在自己的幽幽洞口,先自缓缓地只坐进半尺那么深!

她手握着高峰的另一半,真怕全部被高峰顶进去,她就惨兮兮啦!

她上下的抽坐着,那一双乳峰也逗得高峰直了眼!

高峰双手去握,便也握得桃儿一哆嗦!

淫水流出来了!

桃儿的幽洞发出“叽叽”响声不断,可令高峰憋不住了。

只见他猛可里坐了起来,双手搂紧桃儿的腰与肩猛一顶,“噗”的一声,便闻得桃儿“啊”!

高峰已不管了,她生生抱紧了不动!

那桃儿喘了几口气之后,她轻轻地抬起屁股,然后再慢慢地坐下去!

五七下之后,她越动越快,双目微闭,高峰立刻明白这是舒服的表示!

他早就不耐烦了!

立刻将桃儿抱在身下面,抓起桃儿的双腿便是一阵狂抽猛顶!

桃儿的身子细小,但此时她已变得似一头野猫般的抓又咬、颤又送,高峰立刻想到梦中那女人也是很会咬人的,有许多女人在舒服极至的时候就咬人!

桃儿已由痛变酥,由酥变得麻痒了!

她不但咬,而且叫道:“好高峰吗,用力吧,你再也别为我担心了,用力呀!”

高峰用力,她更用力,她真是满足,因为她已经能承受这么巨大的宝贝了!

高峰就奇怪,如此小巧的女子,自动会受得了他那么大的宝贝顶撞!

他当然不会知道,任何女人都会生孩子!

孩子那么大也是从那个窄门出来,男人的就算再大,也比不过一个婴儿大嘛!

只不过高峰还呆呆的不明白这些,他为桃儿担心!

此刻他不再担心了,他发觉桃儿的动作比月儿星儿甚至段大姐都够劲!

他立刻想到了梦中那巨汉的旋转姿式!

桃儿的身体不重,正可以来个旋转飞轮式!

于是,高峰顶紧了桃儿的库门,抱起桃儿又坐在他的上面,他的双掌便托起桃儿的光滑屁股!

桃儿身子悬空,双腿平伸,笑道:“唔!你……要换什么姿式呀!”

高峰已慢慢地开始旋着,狎笑道:“你的双腿平举,你会像坐在云端一样舒服!”

桃儿果然坐在高峰的双掌上平伸双腿!

于是,高峰双臂用力,桃儿的身子就坐着他的那根巨棒旋转起来了!

桃儿在一阵旋动中,吃吃笑道:“真好玩!”

高峰逗笑道:“这可是我梦到的。”

“你梦中,你乱想!”

“可也美极啦!”

桃儿道:“放下我,这样我会头昏的!”

高峰放下桃儿,却发觉桃儿只一坐在他的东西上之后,立刻自动地旋动着她的腰肢,几乎就如同刚才的旋转一样!

高峰闭上了眼睛,他太爽啦!

桃儿更爽。

扭着,桃儿忽然一声尖叫“啊!”

高峰吃一惊,急忙睁眼看,只见桃儿挺着上身不动了,她的宝库在流——流出大量的泉水来!

高峰笑了!

“你完事了!”

“哦……你……”

“我还早哪!”

桃儿真想起来,但她怕高峰还不够爽。

她在静止一阵之后,道:“快一个时辰了!”

“我得要一个多时辰!”

桃儿吃惊地道:“那么久呀!”

“你忍着一些,由我来!”

桃儿道:“我不怕,就算为你死我也甘心!”

高峰捉笑道:“没那么严重啦,你已经通过关口了,你不会死,你只有快乐……”

桃儿笑得好甜:“也是你给我的!”

高峰立刻又将桃儿摆放在床边上,他又站在地上举起桃儿的腰肢!

那桃儿也会迎合,把个溜圆的屁股往上送,张开了她的那个似是水中捞上来的湿湿蜜桃,道:“用力吧,高峰,把我顶爽吧!”

高峰欲火如焚,对准那圆圆的湿叽叽的库门,心中发一声喊:“顶死你这个浪货!”

“噌!”

他果然一顶到底,那桃儿不但不避,反又先自迎撞起来了!

高峰的冲刺没有桃儿的挟送更狠,桃儿甚至双腿也用上力了!

高峰感到他的宝物有些吃紧的样子!

他低头一看,红嘟嘟的棒子一尺长,一大半在库门口上撞,他立刻猛一使劲,一顶到底!

那桃儿“唔”了一声又是一股泉水流出来!

两个人又折腾了快半个时辰,那高峰忽然一震,好一股热流冲出来,却被桃儿狠狠吸住!

桃儿美的闭上了眼睛!

高峰已匐在她的身上不动了!

短暂的满足也比没有满足好。

欢乐即使短暂,高峰却发觉桃儿是真情的,他对于桃儿那么坦然的奉献,实在很感动。

他已在内心深处有着依恋,这个姑娘太好了,也太可人意了。

至少,桃儿令高峰又得到了一次满足。

高峰熟睡在床上,他还做梦,因为他发出梦呓,道:“大姐,我一定杀了水龙!”

桃儿很高兴,她明白日有所思夜有所这句话,高峰连做梦都杀水龙,水龙一定活不成。

就在天快亮的时候,桃儿已将吃的喝的准备在桌子上面了。

当高峰翻个身右臂搂抱个空,他静开眼来,他发觉身边的桃儿不见了。

他急忙坐直身子,有股肉香飘过来,桃儿已笑道:“高少爷,起来吧,起来吃早点了。”

“你怎么起得那么早?”

“我是来侍候你的呀!”

高峰坐起来了,桃儿将他的衣衫送到他身前,笑笑道:“快穿上吧,吃了饭你就要走了。”

高峰道:“我走了以后,你真的在我这儿住下来?”

“我替你放羊呀!”

“我这儿很僻,你习惯?”

“我会整理的,我也放过羊。”

高峰吃着酒饭,他再一次发觉桃儿的饭做的特别好吃,他酒喝的少,饭倒吃了三大碗。

桃儿也吃,只不过她吃的不多,大部分时间她都是把好吃的菜换给高峰。

她的动作,令高峰觉得很温暖,很舒服,高峰自小死了娘,九岁上山去放羊,有谁会疼爱他?桃儿的动作就令他很感动,因为他太需要温暖了。

这世上有许多人缺少爱,偶然得到一点爱,就视做荒漠中一口甘泉。

这世上有许多人不珍惜爱,只因为他们获得的爱太多了,太多得反而令他们讨厌。

一个人对爱也产生厌烦,这个人便暴戾了。

高峰很珍惜桃儿的关怀,所以桃儿挟给他的东西,他总是一口吞下肚,表现出好吃的样子。

这样,桃儿也笑了。

至少,桃儿以为她对于侍候高峰的任务是成功的。

两个人坐在桌边吃喝得嘻嘻哈哈。

门外忽然有人咳一声。

门外面的人不立刻进门,是因为屋子里面的笑声实在有些那个——

什么叫“那个”?当然是有点男女寻欢的事。

然而,咳声甫落,门便拉开了。

是桃儿拉开的,她回头笑对高峰,道:“高少爷,接你的人来了。”

高峰觉得瘪透了心,他很想同桃儿在一起时间久一些,只因为桃儿善解人意。

美丽而善解人意的女人,男人会为她而疯狂的。

高峰就觉得为桃儿拼命也值得。

高峰未起来,但门外的人进来了。

那是个道士——一个双目精光炯炯的中年道士。

那道士只在屋里看一下,便将手下提的包裹抛在床上道:“你是高峰?”

“不错!”

“为段大姐赴汤蹈火?”

“我为段大姐出刀。”

“好,快起来换上这身道装。”

高峰道:“叫我换道装?我不打算出家啊!”

那人惹笑道:“我也不是真道士。”

一边,桃儿已笑道:“高少爷,这一定是大姐的安排,快换装呀!”

高峰打开包裹,抖出一套道士装,连靴子也是道士穿用的。

他慢慢的穿上身,这才发觉裤子还是红色的。

高峰道:“能不能裤子不要换?”

“一定要换上!”

“多难看,男人穿上红裤子。”

“武当山的道士都是红裤子。”

高峰穿上红裤子,松松的,也轻轻的,他发觉还有一把拂尘。便笑道:“这是干什么的,赶蝇子呀!”

道士道:“作法用的,只不过我在事先提醒你,你是我徒弟。”

高峰道:“你是我师父?”

“你是我徒弟,我当然是你师父了。”

高峰道:“当道士,我实在一窍不通。”

那道士憋声笑道:“我也半斤八两!”

高峰笑了。

他几乎笑和弯了腰,道:“你老兄也是冒牌货呀!”

那人却又一本正经地道:“谁说的?外表上我乃吕祖道观的主持,至少我会念无量寿佛。”

高峰道:“你只会念无量寿佛四个字?”

那人哈哈笑道:“足够了。”

他看了一边笑的桃儿,又道:“江湖上唬人的事可多着呐,老弟呀,江湖上就有不少人是靠唬人起家的,谁比谁的本事大,少呆了啦!”

高峰道:“道士也骂人?”

那人道:“我这个道士还杀人。”

高峰笑了,他拍拍道士装,道:“咱们都杀人,为段大姐杀人。”

那人道:“你知道就好,穿好衣衫咱们可以走了。”

高峰道:“你老兄的大名……”

那人道:“不必要,你是我的徒儿便够了。”

高峰道:“我叫你师父?一路上只叫你师父?”

那人道:“当然,也免得被人看穿了。”

高峰道:“不习惯,咱们先得练一练。”

那人抚须乐透了。

他笑呵呵的道:“好呀,我不反对你多练练。”

高峰道:“我叫你师父。”

那人摇手,道:“把我叫你三字去掉。”

高峰道:“师父。”

“哎!”

高峰又叫道:“师父,咱们往那里去?”

那人道:“师父带你出远门,走吧,徒弟。”

高峰道:“师父,咱们是乘船?或是坐轿骑马呀?”

那人面色一紧道:“咱们走路。”

高峰道:“出远门走路?多累呀!”

那人道:“师父不喊累,徒儿叫的什么苦?走!”

他当先往门外走去。

桃儿抿嘴对高峰笑,她凑近高峰耳边低声道:“你想知道他的名字吗?”

高峰道:“他叫什么名?”

“白可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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