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夺魄琼浆(1 / 1)
“彩虹姐姐,这里虽然看似平静,但肯定少不了青蛇安排下的精锐埋伏于暗处,咱们还是悄悄潜入……啊!”
蝴蝶惊呼一声。
原来身边的彩虹天女还没听蝴蝶说完,便腾挪而起如离弦之箭直扑向前方那座人造湖环绕的假山,行动之快莫说蝴蝶、就是连藏在树丛中警戒的小妖守卫们都没来得及反应。
彩虹体态轻捷如云又迅捷如风,倏忽间驾驭轻身术来到了人造湖的旁边。
又见她轻舒素足,趾尖还不曾全湿,便借着水面的承载之力又迈一跬,由此反复,如同蜻蜓在水面上凌波微步,迎向水中假山。
蝴蝶还在高处的隐蔽之地躲着,看着彩虹那优雅的背影,简直要入迷之际,却见水下一团黑影正随着暗波朝彩虹袭来。
“啊呀小心!”蝴蝶的呼喊声脱口而出。
与此同时见水中黑影赫然暴起,正是显出了原形的鳄鱼精。
它抖动两排利齿将彩虹拦腰咬住,然后螺旋着跃入水中。
这是鳄鱼捕食猎物的常用套路。
蝴蝶只觉得眼前一片黯淡,正当以为彩虹中招之际,却不见湖水中泛起一丝血迹,却听到鳄鱼发出的北冥惨叫,随即见彩虹跃出湖面,身上不沾丝毫水花,身上原本云雾色的衣服此时变作了黄色。
正是在鳄鱼跃出水面袭击她的刹那,彩虹发动了铜皮铁骨之术、使她原本柔嫩的肌肤立即硬如金刚石,鳄鱼越是咬得狠,越是把牙硌得生疼,在水里不得不松了口。
水中阻力极大不方便施展拳脚,加上彩虹每次只能施展一种神力,所以无法在启动铜皮铁骨术的同时、动用绿姑娘的霹雳术对鳄鱼进行法术追打,只能暂且上了岸,不然鳄鱼就死在水下了。
藏在树林中的小妖守卫们听到异响纷纷响应,有的冲向湖边,有的循声发现了出现在上方断崖的蝴蝶、便举弓弩向其瞄准。
在这里驻守的小妖负责守卫女王的宝物,不仅装备精良而且勤于操练,弯弓射箭毫不费时,“嗖嗖”连响中,数支利剑直飞向蝴蝶。
蝴蝶急忙亮出背后双翅,飞跃躲闪,奈何妖兵的箭势越来越密,蝴蝶的闪避渐渐凌乱,正当危急之际,突然一阵香风拂来,正是施展着铜皮铁骨术护身的彩虹天女又飞回到蝴蝶面前,剪枝落在她光洁的肢体上被轻轻弹开。
“彩虹、彩虹姐姐!”蝴蝶激动中差点暴露了自己本来的嗓音,急忙又换出细声细气的样子来,好在彩虹全心用在战斗上,没有注意到蝴蝶嗓音中微弱的异常。
与此同时之间湖中泡沫翻滚,随即鳄鱼伴随着怪叫跃出水面,他意在水底取来了自己的兵器铜锤利斧、一手一个掂量着,耀武扬威:
“小的们,把这妞儿给我拿下!”
“哼,手下败将还敢大言不惭?”
彩虹天女在半空漂浮着,用鄙夷的眼光扫了扫鳄鱼头领和他手下的爪牙。
“嘿嘿,酒宴之上你欺大爷我准备不足、没有兵器而已!这一次非把你生吞活剥不可!”鳄鱼那乌黑的脸上已不觉间泛上了色眯眯的情态,因为他看到了彩虹那蜜色的柔亮足底……
接下来交锋的过程不表也罢,总之鳄鱼头领就算有兵器在手也是徒劳。
铜锤被彩虹纤细的小拳头砸得粉碎,利斧被彩虹嫩滑的赤足横扫而过,截为两段,鳄鱼本体则被一顿拳脚教育后连滚带爬,遁入了湖中,借助湖底的通道才得以又逃过一劫。
至于其他的那些小妖就没他这么幸运了,都是些山兽旱虫成精,无法水遁,在彩虹天女的碾压之下,各个死无全尸。
这些妖精对于小蝴蝶而言虽然不怎么友好,但也算是“同事”的关系,他们曾经各个活蹦乱跳全须全尾,如今变得零零散散,蝴蝶心里难免发凉,也忌惮起彩虹的力量来——尽管她现在对蝴蝶是蛮和善的,但若发现了蝴蝶的卧底身份,后果必然不言自明。
一阵放手大杀后,看到这血淋淋的场面,彩虹也不住掩鼻:这些妖精开膛破肚之后的味道更加腥膻难堪,要赶快离开这里。
方才她故意行走在水面上,是为了以自己做诱饵把鳄鱼钓上来,如今完全不用费这个事了,她摆动批帛,腰身轻盈地飞起,再轻轻落下,便已到达了湖中假山之顶。
如此一来,假山上设计的各种陷阱暗箭也全部落空了。
彩虹一不做二不休,掀开放置在假山之顶的锦匣,青蛇精的法宝百宝锦囊赫然在目,只不过它此时由于能量不足失去了平素的精光,所以显现得如同死尸一般暗淡,而且这锦囊上装饰着不知什么爬行动物身上剥下来的黑色鳞片,身为天女的彩虹很是讨厌它所散发的气味,于是操弄披帛将锦囊挑到空中,然后驱动火神之术,手指尖窜出如同利刃般的炎光、将锦囊点燃,由它凌空烧成黑灰落入水中。
彩虹旋即收了法术,又如飞鸟般飞下假山、来到了蝴蝶的面前。
“彩虹姐姐你真厉害,会那么多法术,还会飞!”
“哈哈哈,我在天界的品级太低,所以有限,飞身御风术其实是我这件仙衣带的法术。而且从葫芦姐妹那里传承过来的六项其实都是削弱的,而且发动之后持续的时间也有限……”
听到彩虹说这些,蝴蝶料到她已经对自己放下了戒心,想到自己为了保命、必须要设陷阱害这个纯真的大姐姐,不免心有不忍。
彩虹见蝴蝶忽然间变颜变色,还以为是担心自己没力度保护好“她”,于是爽朗地小道:
“嘿嘿,不用害怕,虽然我的法力还没有修炼到巅峰,但能进能退,全无死角,保护你逃离这里绝对没问题,放心好啦~只要我唯一的弱点不暴露,这帮妖怪根本碰不到我的……”
听到“唯一的弱点”这词,蝴蝶心里如同被钢刀乱搅一般煎熬……
以秒计算的短短时间内,蝴蝶经历了无可言喻的痛苦之后才终于说出了那句、让他永远鄙夷自己的话:
“啊?彩虹姐姐你也有弱点?”
蝴蝶尽量让自己这句发问听起来自然而然,此话一出,他就正式成为谋害彩虹的凶手(至少是凶器)了。
他在心里无数次地向彩虹道歉,当然这种事道歉是没有用的:
对不起了我的天女大人!
要是不把你交给青蛇那个坏蛋的话,小红姐姐就性命难保了!
如果小红姐姐死了,我也不能活了……哦对就这样,等确保小红姐姐能活下来,我就去自杀给你谢罪,嗯就这样……可是,像我这么软弱的妖精……真的有勇气自杀吗?
自鸣得意的彩虹天女非常健谈:“是啊,其实说来也没什么的。我这副在人间所用的身体,毕竟是以葫芦姐妹的精华为胎炼成的,所以我身上也有个类似于她们的那个叫什么‘气门’的地方,用那些玩所谓医术的人类的话说,好像叫……叫什么‘命门穴’来着,我也不知道在自己身上的具体位置,总之一旦这里被上了封印,那我就会浑身没劲儿了。不过你不用担心,这帮脏妖怪脸我的边都碰不着,怎么封得了我的穴道呢?”
彩虹的话说到这里,远远的一颗大树的树干上,乌棕的树皮上突然裂了条小缝,这是一只眼睛,乃是现出原形的独眼蛤蟆趴在树干上,他无论是颜色还是形状都完整地与树干融为一体了,这套“自然保护”术,那是蛤蟆精师承于一位域外妖邪前辈——天竺国来的变色龙精那里的,几个月前尚且效命于金蛇精的他,正是借助这个神术逃过了被暴怒的葫芦姐妹赶尽杀绝的厄运。
然而那位变色龙精虽然技艺高超,但是命没有蛤蟆精好。
他与海蛇精等一干妖怪辅佐三头蛟大王,在几年之前,被彩虹天女的亲妹妹清霓天女所杀。
这是题外话暂且不表。
蝴蝶又对彩虹说道:“可……可是……彩虹姐姐你还是要小心啊,青蛇的诡计多端,明枪易躲暗箭难防,葫芦姐妹中好几个都是被她算计了,尤其是擅长把对手弄昏迷……”
“诶呀呀不要担心,我有这件仙衣护体,只要披上它,任何邪气毒物都不会生效,而且使我可以不眠不休。好了好了,先离开这里吧,这空气中的味道真难闻。”
说罢彩虹牵起蝴蝶的手,朝散发着浓郁发酵香味的方向而去。
待她们走远了,蛤蟆精也从书上爬下来,乐得屁颠屁颠地向青蛇女王汇报重要情报去了。
与此同时,人造湖的水面上也泛起了诡异的涟漪,几个气泡吹破后,鳄鱼那丑陋的脑袋又凫出了水面。
他划来划去,最后再一团漂在水面上的灰渣子前停下了。
这正是锦囊的残骸。
他伸出爪子将灰团捏了捏,里面竟有一枚鳞片。
锦囊之上全部组件都已烧成了灰烬,唯独这枚鳞片毫无损伤。
百宝锦囊本不是青蛇所练就的宝物,乃是当年带鱼精投奔表姑妈的时候带来的贺礼,它的上一任主人是被清霓天女(现在已经因除妖之功升格为清霓仙子)所杀的三头蛟龙,它上面的鳞片就是三头蛟龙的鳞片。
其中有一片只有真正的龙族才能长出来的“逆鳞”,是锦囊发力的来源,它看起来和寻常鳞片没有区别,但是浴火不化、浮水不沉,若是真正的龙族佩戴它,可以大大提高发力。
这些秘密连青蛇都不知道,献上它的带鱼精就更不知道了。只有“真正的龙族”才晓得其中玄机,比如有“猪婆龙”这般雅号的鳄鱼。
鳄鱼头领奸笑着,将逆鳞装在自己胸口贴身之处。
再说拉着蝴蝶的彩虹急匆匆走在这片花园之中,寻觅着香气的源头,最终来到一朵硕大的奇怪花朵面前。
花冠直径足有四五尺,花瓣洁白如玉,而正中央的青蕊,居然是四只杯盏的形状。
彩虹所成长的天界之中,奇花异草远胜此间,她所感兴趣的是花蕊中隐隐泛起液体的波光,正是那吸引着她一路追过来的气息源头。
“好香啊!”彩虹称赞着,已轻舒玉步来到那花前坐下。
“这是青蛇珍藏的花中琼浆,只要喝了它一切烦恼就会消失。”蝴蝶背诵着女王之前传授的台词。
彩虹全神贯注于那诱人的液体,丝毫没注意到蝴蝶眼眸中泛起的纠结。
蝴蝶轻轻上前跪在花前与彩虹相对,将那四颗花蕊中的一颗摘下,递给彩虹。
思之久矣的彩虹接过来便一饮而尽,喝得急了、并没有品出太多的滋味,只觉得清爽无穷,比她在天界活了二十多“年”中吃到的一切都要美味。
此时蝴蝶手中已经捧了第二只玉盏一般的花蕊。
“诶?小蝴蝶你不喝吗?”彩虹问道。
“啊,我是虫类成精,只能吃点花蜜和露水,不然会破了功力的,来,彩虹姐姐再喝一杯吧。”说罢便将手中琼浆递了过去。
彩虹欣然接过,作为天女她天性纯真,把蝴蝶脸上不经意流露出来的暗淡当作是无法享受美食的遗憾。
这一杯捧在手中,本想缓缓下咽,仔细品出滋味来,然而当那液体刚沾到嘴唇,就激发了她莫名的贪欲,又变为了豪饮,只觉得快乐无比,正如蝴蝶所说,烦恼全部抛诸脑后。
如此一发不可收拾了。
这花中琼浆本来无色无味,只因青蛇之前在此下了咒,凡是饮下此物者,都会受到神经的刺激产生幻觉,口中会立即呈现出心中所想的美妙味道出来。
彩虹虽然修为不高,但毕竟是天界之人,如果她下界之后一心不乱只为完成任务,那这所谓的琼浆在她眼中和清水无异。
只因她看到了那丽质无双的红姑娘,无意之间动了情色之念,致使她心无可守,便被花中琼浆制造的幻觉所迷惑了。
就这样彩虹的一只脚已经步入了青蛇设好的陷阱,如此说来红姑娘的身体真是美得犯罪,青蛇精、彩虹天女、甚至红姑娘自己都为此着迷,无法再做以前的自己了。
第二杯刚落肚,蝴蝶又递上来第三杯,彩虹连接都等不及,唤出水神之术,将杯中琼直直吸入口中咽下,如此一来越喝越馋,正要去拿最后一杯,却被蝴蝶拦下。
“彩虹姐姐不能再喝了,再多喝怕是要醉的。”
“醉?怎么会呢,我现在不是好好的吗?”
“彩虹姐姐你还是小心……”
对于蝴蝶处于本心的善意奉劝,彩虹是将信将疑的,但是对于美食的贪欲使她过度自信,毕竟身上这件仙衣可以驱散一切不良状态,再说了她现在确实没有感到什么醉意,反而越发兴奋精神,再喝点又能何妨呢?
更何况这美妙味道真是连天上都难遇啊……
就这样,最后一杯琼浆便贴上了彩虹粉润的嘴唇。
蝴蝶的关切确实出自真心,然而这也是在青蛇的计划之内。
青蛇只告诉蝴蝶这琼浆有催眠的药效,但没有说出细节——这药效在一般状况下是不会显现的,否则就算成功骗彩虹喝下去,药效也会被仙衣驱散,若是那样就功败垂成了。
所以在这里青蛇给花中琼浆下了一道非常严密的咒语:只有在彩虹知道喝下去之后会醉倒的情前提下,琼浆才会发挥作用。
仙衣虽然是宝物但毕竟没有意志,当主人执意要醉倒自己的情况下,它不会自行为主人发挥驱散不良状态的作用。
就这样,蝴蝶的善良反而触碰了陷阱的机关。
咚——咚!
彩虹刚刚喝下两口,突然间她双眼迷离,随后四肢僵硬,连半个字都来不及对着眼前面露惶恐的蝴蝶说出、便一头栽倒地上,同时眼皮重重坠下,浑然不省人事了。
望着自己的“杰作”,蝴蝶一点也高兴不起来,而且吓得两股颤抖,无法站起身来,有个矛盾的概念像钉子一样戳在蝴蝶的头脑中——他既希望彩虹赶快醒过来,又希望她不要醒过来。
就这样一直僵硬地等到了青蛇精、鳄鱼头领带着小妖赶到之际,彩虹好像昏睡得更熟了。
张狂无比的鳄鱼如煞神似地冲过来抬腿猛地踹开了碍事的蝴蝶,犹如嗅到鲜肉的野狼般据到了彩虹天女身前。
“哈哈哈原来只要扒光了她就行了!”鳄鱼狞笑着,伸手去抓天女的兜胸小布,一把扯下,但那布料离开了彩虹身体的同时,便化作烟雾飘散而去,还没等众妖看到彩虹的露点,蜜色的肌肤上又起一层薄雾,重新化成了衣料、兜在胸前,宛如什么都没发生似的。
“妈的!”鳄鱼暴躁地又来回几次,毫无进展,直到青蛇带着一帮大小头领赶到现场。
“呵呵,鳄鱼头领你这是在干什么?”
“女王大人,我在扒了这小娘们的仙衣、收了她的法术,然后把她献给女王大人炼丹!”
“仙衣不是指她身上的一群,而是她作为武器的那条披帛!”
“披帛?”
“哎,说术语你也不懂。就是缠在她胳膊上的飘带。”
这跟飘带,是扣在彩虹双臂上鎏金臂环上的。
鳄鱼领会其中奥妙,将飘带捏在爪子里往外拽,当带子彻底离开她身体的同时,彩虹周身幻化出来的全部衣料都化成烟雾状散去,那些熠熠生辉的珠宝首饰也随之不见踪影。
彩虹天女就这样遍体精光着暴露在众妖眼中,但她处于迷醉对此毫无所知。
蝴蝶不敢看她,他自知对她的背叛是不可原谅的,看她的脸尚且有无地自容之感,又怎能再轻薄她那冰清玉洁的身体?
而在场的鳄鱼、蛤蟆乃至青蛇则完全沉浸在了这香艳的景致中,天界女子那诱人的身段和裸露出的隐秘部位带来的双重刺激,伴随她肌肤上奇异的纷香一波又一波冲击着妖怪们的头脑。
与作为草木精灵的葫芦姐妹们那清纯的风韵不同,彩虹天女的肉体从出生就是为满足“天子”的色欲而准备的,所以无论是她小馒头般俏挺的乳房、鲜果般红润的乳首,还是那健康而张扬的耻骨、细腻光洁的花瓣,都散发着一股高贵的媚气,让所有雄性只要一见到她的隐私部位就会立刻燃起和她融为一体的欲火,需要把她架在手臂中听她诱人的喘息、娇吟,让她在快速震动中、筋酥骨软的绝顶高潮中受精怀孕、孕育后代……
当这些念头在鳄鱼的脑子里流淌出来之时,他的中枢神经完全不听使唤,当时竟然顾不得女王那鄙夷的眼神,趴在彩虹的身上就要发起轻薄。
然而他那沾着黄色粘液的长舌头却完全品尝不到女孩肌肤的香甜,原来彩虹的肌肤上居然自带一层类似强化版反伤咒的保护气流!
青蛇叹气道:“看来咱们妖仙确实不能和这些天界的女子亲热啊。只要她自己不同意,咱们就根本碰不了她。”
听青蛇这么一说,想到这么香甜的一块点心居然注定吃不下嘴,鳄鱼心中怨怒熊熊燃起。
“然这样,那小的现在就把她的心取出来先献给女王炼丹!”
鳄鱼嘴上这么说,其实内心的潜台词是:既然老子得不到这个妞儿,也绝不能便宜别人!
色欲熏心后的气急败坏,令他发疯似的夺过旁边小妖挎着的一柄牛耳尖刀,冲着昏迷中的彩虹那精美的胸脯猛刺下去!
“嗷!”
在恐怖的嚎叫声中,蝴蝶慌忙地侧过脸去,这一刀若真能将沉溺在美酒酣醉中的彩虹杀死也算是人道毁灭了,他蝴蝶犯下的罪孽也就永远不能偿还了。
嚓!
“啊啊啊啊——”彩虹的惨叫随着利刃贯入肌肤的声音迸发出来。
然而若是凡人被尖刀贯穿心口,其叫声是顿时尖利、之后随着血液的喷出而慢慢弱化、最终无声无息的。
彩虹却叫出了全然不同的套路,不仅没有气绝之势,反而越加显得底气充足,宛如新生婴儿适应空气时的破啼一般,经久不绝。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蝴蝶鼓足勇气向彩虹的方向看去,只见全裸的丽人左胸上插着鳄鱼的牛耳尖刀,但是却一滴血都不留,仿佛她的身体是液态的一样,但可见她受到的疼痛是成倍于凡人的,已经把她疼醒了,眼泪和口涎混在一起,只是神经仍处于麻醉中,意识混沌,她美丽的双眼蹙缩成恐怖的曲线,无力支撑起躯体的四肢抽搐着……
“哼!”鳄鱼还不死心,拔出到来又是一阵猛刺,彩虹遭到万箭穿心之苦叫得越发凄厉,但就是不流一滴血,刀造成伤口的地方随时愈合,细嫩剔透,完好如初。
“没用的,任何刀砍火烧都不能伤她一根头发。除非……”青蛇精说着,指挥手下妖怪先将彩虹摁住倒,随后抽出了用来上封印的朱砂笔。
“除非她能主动献出自己的处女之身,才能拿她炼成丹。”
众妖听了面面相觑,如此苛刻的条件如何达成得了。
青蛇示意手下将彩虹的身体面朝下摁住,先把她的气门——长在腰上的“命门”穴封印起来再说。
青蛇随后啧啧称奇,彩虹那澄澄泛光的屁股被她纤细的腰肢、修长的双腿映衬着,简直令人疯狂……命门穴在两肾俞之间,当肾间动气处,为元气之根本、生命之门户。
青蛇将魔法朱砂点在此处,彩虹醒来之后会连最基本的法术都无法施展,而且和葫芦姐妹一样,若想破破除封印,只有用天界的液体清洗掉朱砂这条途径。
借着青蛇又嘱咐手下,此时的彩虹虽然不能使用法术了,但葫芦妞里的“黑丫头”一样,有铜皮铁骨术底子傍身,体能并不会因此受到影响,所以彩虹被反绑了双手、又被铁铐箍住双脚抬往刑讯室,等待她的是来自变态妖怪的“疼爱”。
看到彩虹暂时没有被害,蝴蝶的心态很是复杂。随后他跪着挪到青蛇面前,恳请看在他顺利完成任务的份上,快快赐给他恢复身体的解药。
“哼,你倒真是‘天良未泯’啊!”青蛇皮笑肉不笑地说,“刚才居然还提醒这妞儿别喝那么多,呵呵呵,要不是我之前留了个心眼,最后的大事就要被你这小妖精给搞砸了!”
蝴蝶当然没料到自己时时刻刻处于青蛇及其眼线的监视之下,一时间被噎了个哑口无言,就这样沦为了双面间谍,而且两面都没讨到好处。
蝴蝶并没得到恢复身体的解药,反而被一顿鞭打、丢进了小黑屋单独关押,一连几天他滴水未进,也不知将要被如何处置。
饥饿感使他无法昏迷,他知道等自己失去知觉后就会一睡不醒的,于是他用空洞的目光看着黑牢的顶篷,对着自己默默说着些毫无意义的话:
看来女王大人是要把我活活饿死了……我陷害了彩虹姐姐,这样的结局也算是活该了吧。
只是我现在变得不男不女的,若是到了黄泉中见到了妈妈,她一定会伤心的……算了算了,说不定死了之后就和现在一样,无尽的漆黑,什么都见不到啊。
至少这么一来,小红姐姐就能活下来了,不会用炼成丹吃掉了,这样她会幸福吗?
沦为那个凶巴巴的女王的玩物,怎么可能幸福呢……呵呵,蝴蝶啊蝴蝶,你做的好事!
黑暗之中,突然听到一阵粗暴的脚步声由远及近。
蝴蝶以为来的是即将处死自己的刽子手:哎,这样总比饿死强,长痛不如短痛。可惜我现在饿得起不了身,不然我要挺胸抬头、像个男子汉……
虽然蝴蝶念叨着如此硬气的话,其实在内心并没有做好迎接死亡的准备,当他听到那阵粗鲁的脚步停在了牢门口、并没有开锁进入时,他长长地松了口气。
“呦,小子,你还活着吗?”
这猥琐的声线,正是蜈蚣头领。蝴蝶自认已是将死之躯,不必像平时那样对这妖酋低三下四,所以不搭理。
“怎么,难道现在不该叫你‘小子’,改叫‘小妞儿’不成?哈哈哈哈!”
把身体变成这个样子,真是一生最大的耻辱,这样一来既害了彩虹天女,也害了我自己,难得彩虹天女是那么地信任我,哎……蝴蝶想到这里,脑中浮现起被剥去仙衣的彩虹被鳄鱼以刀贯胸时痛苦的表情和惨叫声,心中不免真真绞痛。
“小子你不吭气,是不是又在想你的好姐姐?打算临死之前、再想着她喷香的身子打一次鸟儿啊哈哈哈哈!”蜈蚣的言语愈加下流,声调也尖利起来,让神经衰弱的蝴蝶很是讨厌,“怎么样,见不到你那好姐姐,是不是心里很痒啊?”
哦……红姐姐……蝴蝶觉得自己还有很多话想和红姐姐说,但究竟说什么他并没想好,自己和红姐姐毕竟不是一个世界的生物,但不管他说什么,红姐姐都能认真地听着、同时不忘泛起温暖地微笑,只有在这个时候蝴蝶才能察觉到到活着的趣味。
上一次奉女王大人的命令给红姐姐做了全身精油按摩、借机抚摸她每一寸丝滑柔嫩的肌肤,还有借机与她同榻而眠、感受她怀中那甜丝丝的温暖等等体验,真是蝴蝶生命中最快乐的时光。
如果就在那天晚上,我在红姐姐的怀里睡过去、就不醒来了,那该多好多轻松啊,不用被逼着干这趟坏事,不用变成这幅不男不女的样子……
“嘿嘿,小子你装死也没有用,我来这儿是要告诉你一个好消息的——你那好姐姐有句话要送给你!”
听蜈蚣头领这么一说,蝴蝶顿时有了些许精神,但转念想到红姑娘对蜈蚣头领是何等厌恶,怎么会让蜈蚣头领传话给自己呢?
但转念又一想,蜈蚣这厮的特点是极其好色,并没有拿戏弄将死之人寻开心的恶趣味,莫非真的有话要传不成?
“嘿嘿,小子,你的好姐姐既然是女王大人看上的人了,大爷我争也争不着了,不过你放心,她的心也不在你这儿!刚才我把你帮助女王大人抓了彩虹天女的‘战绩’告诉她,你猜她怎么说?她说他再也不想见到你了哈哈哈哈哈!”
听了这话蝴蝶只觉得遭受了天灵遭了雷劈,身上残存的一点能量飞速汇聚到他脑子里运作起来,短暂的分析之后他确信蜈蚣并没有编谎话,他所了解的红姑娘是个纯洁的大女孩,她不会爆粗口,甚至连骂人都不得要领,最能抒发她心中愤怒的话一定就是那句:
我、我再也不想见到你了!
她说这句话的时候,娇柔的语调会化为特别的杀伤力,让喜欢她的人听了当即有断肠之痛……这句蝴蝶脑补出来的话越来越膨胀,最后充满了蝴蝶的头脑,原本眼前的漆黑一片也成了惨淡的白色。
接下来蜈蚣头领还说了些更下流龌龊的话,蝴蝶没心思听,更没心思回答。
见蝴蝶沉默以对一点而不配合,蜈蚣大感扫兴,放出几句狠话,骂骂咧咧地走了。
接下来的蝴蝶之觉得意识越来越模糊,又不知过了多久,突然间自己的嘴被掰开,一股液体灌了进去,出于对水分的生理渴求,等蝴蝶意识到这液体很苦的时候已经吞食下肚了。
双眼向前聚焦,捏着自己两腮的是一双冰冷的大手,这手的主人是一个面如铁板、身似土墙的巨大女人,正是大蟒头领。
苦水入肚,只觉得身体处处关节如同被火煎烤一般,但蝴蝶不禁不害怕,嘴角反而扬起一丝笑来,因为他感到随着疼痛的加剧,自己的隐秘之处也渐渐复苏了起来。
这是解药!
大蟒松开掐着蝴蝶脸颊的手,由他在疼痛的牵引下打滚、抽搐、惨叫,等黑牢恢复平静之时,蝴蝶也完全复原了男儿身,他缩在地上连连喘气,在被饿了几天之下走这趟生死关,只剩下半条命了。
大蟒又如同救难菩萨一般递来了花蜜和清水,蝴蝶也不问也问缘由接过来便是一通鲸吞牛饮,他认定了什么死法都比饿死舒服。
等蝴蝶吃喝完,未出一言的大蟒站起身来,抛出一句“跟我走”,迈开步子出了牢门,巨大的脚仿佛两只彼此赶超的乌篷船。
蝴蝶见此情形,知道是出了什么事,由于自己还有利用价值、一时半会儿可以不死了。
他不敢怠慢,也不顾自己目前身体虚弱,夹紧跟住大蟒的脚步。
他被带到了女王的卧房中。
母亲曾在这里伺候女王大人起居,母亲去世后这份工作就由蝴蝶来做了,不过那时他还小,自从他身体有了发育之后,对男性有厌恶的青蛇就把他降职成了看守高塔、仓库的下人,再也没进过这间屋了。
女王目前不在这屋子里,蝴蝶便上下打量。
摆设装潢和当年没有太大的变化,只是多了一张非常色气的大床。
“脱。”大蟒粗重的嗓音响起。
“什么?”
“让你脱衣服。”
“哦哦,是啊……”蝴蝶傻笑着,“我这身衣服是大蟒头领您的,现在该还了。”
于是蝴蝶把自己脱个精光,然后把用蛇皮幻化成的女仆装一件件整齐地叠好摞成一摞,再乖乖站在旁边。
蝴蝶此时虽然尴尬,但并不害羞,因为他清楚大蟒虽然是女人,却也不是女人,总而言之就跟他被缩阳之后的状况差不多。
而大蟒不仅不尴尬,反而欠着身顶起蝴蝶的胯下看:
“你多大了?”
“这……我我我没量过。”
“放屁,我是问你岁数多大了。”大蟒骂起人来,也丝毫显不出动气的样子,并不是她修为高,而是她体内血气不调已经很严重了、“哦哦,我十六周岁了。”
“十六周岁就这么大?那再过个百八十年岂不是要当定海神针了吗?你真的到现在还是童男子?”
“头领你问这干嘛……”
“你居然还敢脸红?赶快回答我,不然我抽你!”
“是!”
“很好,这次你又捡到了一条小狗命,进浴室,女王大人赐你沐浴!”
“干……干嘛?”蝴蝶心中暗叫不好。
“少废话,乖乖照做你才有活着的可能。”
“可我刚饿了好几天,现在这身体状况泡热水会起不来的……”
“放心,没有给你搬热水,咱们凉水冲!”说罢大蟒挥起巨掌将蝴蝶推如浴室中。
接下来,蝴蝶觉得自己变成了一块腌肉,先是被凉水冲、刷子刷,然后被摁倒板上,浑身擦上一层有一层像盐又像酱的东西,连头发也不放过。
他不知道这些“调料”是什么,也不敢问,但这气味儿很怪,似乎并不是为了使他变得而好吃而涂的。
这些都是蜘蛛精调配出的媚药,其气味虽然男性闻着很怪,但女性会觉得它无比诱惑。
当年挤破头想当武则天男宠的宋之问,若是能得到如此灵药,他的体臭就不成阻碍了,肯定会比莲花六郎还能讨得宠幸。
之后蝴蝶手中被塞入一块兜裆布,他穿上之后,就被大蟒推出浴室,这时候青蛇女王盘坐在那张很色气的床上,不过看她一脸阴沉,并不像做武则天那般的事儿。
蝴蝶也不想当莲花六郎。
他还是跪下了。
“咱们不拐弯抹角了!我最后再给你一次机会,你只要办得好了,我就把你的魔箍摘了,怎么样?”
“女王大人已经抓到了彩虹天女,小的还能做什么?”
“不错,抓是抓了,但要想用她炼丹,需要先把她的处女夺走,不然刀剑划不破她、炉火烧不着她。然而作为纯阴之体的天女,只有纯阳之体才有资格与其肌肤相亲,咱们洞里还保持着纯阳之体的童男,除了猩猩,还有一个,就是你了!”
“什么?您是说让我去……去强奸彩虹天……天……不不不,我不行的!您还是让猩猩头领去吧……”
“猩猩那没用的货,已经失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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