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出游再聚(1 / 1)
早在继位之前,还是身为太子的李重润就已经私下寻访过萨珊皇族的太子普尚,只不过隐藏了真实身份,此番诸多新政落实之中,他在偶尔休闲之余,亦想再次微服出游,观摩波斯乃至其余外邦文化。
在一日早朝结束之后,皇帝李重润想起此前出行的往事,便立刻找到已转任左龙武军大将军的楚王李隆基,前往商讨行程。
“隆基,正好今日下朝后也无过多杂事,我们一起再去西市那边会会故人如何?”李重润在殿后轻拍了李隆基的肩膀,温和的问道。
“陛下此言亦为臣所思!此番出行再访普尚,可适时表明身份,到时方可正式召来,商讨引进学习诸多异邦文化,也可更拓展眼界!”李隆基拱手认真的回道,新皇登基后推动诸多革新,除本土已有文化外,亦须外域之先进事物作为参考依据,他已然有所思考,便主动的说出了想法。
“好!那就这样定了,让伏虎也过来,他也有些了熟了,正好也再长长见识,重俊日间值班执掌防卫,也就能空出来时间。”李重润高兴的赞许了李隆基的意见。
“你们堂兄弟俩还想去西市看看波斯人吗?本宫也动心了,虽说去年上元节已经见识过一次他们的歌舞,不过为了加深印象,也想去见见你们认识的故人,皇儿觉得如何?”一旁的皇后韦香儿笑吟吟的走来说道。
“母后已经怀有身孕了,为了我们的孩儿安泰,还是好好安心保养更好些吧,现在就别太劳顿了,往后还有的是机会呢。”李重润看到韦香儿前来,便动情的握住了她的手,以关切的语气劝道。
他现在和母亲是母子亦为夫妻了,亲情和爱情交织使得他格外的关心母亲妻子和腹中胎儿的安全健康。
“这没什么嘛!之前本宫怀上兴儿的时候,照样能在白鹿原上搭弓射箭、纵马驰骋刺砍木桩,这次只是去逛逛,不会有什么风险的。对了,惠丽她可是许久不见了,她对皇儿你也是一片真心,可别冷落她了,也让她出来透透气吧。”韦香儿以轻松的语气回道,她也对儿子兼丈夫的体贴十分感谢,不过她更想自己亲自加深见识,也想李重润别冷遇了最早册封的裴惠丽。
“既然母后执意想去,那孩儿就恭敬不如从命了!最近诸事繁多,朕快要把她忘了,的确是疏忽大意了,让她也来见识见识,朕也要好好陪陪她。”李重润应允了韦香儿的所求,便派女官前去传召。
不一会儿,前去传召的女官分别从绫绮殿和仗内所回来,裴惠丽和张伏虎也分别赶到了紫宸殿后。
“惠丽,一段时间不见,朕的确是疏忽大意了,之后要好好抽时间陪陪你,母后想这次你随我们一同去西市逛逛,可有兴趣吗?”李重润对裴惠丽关切的问道,这次出游他想与裴惠丽好好聚聚,也让她多长些见识。”
"承蒙陛下挂怀,臣妾一切都好,臣妾也好想陛下,陛下能空出时间来与臣妾好好相处,臣妾就很满足了,当然愿意也一起出去看看。”裴惠丽拜了一下后,以谦恭的语调回道。
“不错,那就好好准备准备,把衣服换一下,到时候看看西市今天有什么新花样!”李重润兴奋的说道,便开始与众人前往殿内更衣。
裴惠丽也起了化名,名为裴乡晋,她出身河东裴氏,河东郡位于晋地,以此不忘出身之意。
一干人等换好了便服,便悄悄的从大明宫南侧的建福门出宫,众人坐着马车,径直的沿太极宫墙南行,然后向西前往外人聚集的西市之处。
西市旁人山人海,四周搭上了一级级木台,中间以铁架支撑,供众人坐上以备临时观赏,一场表演正在紧锣密鼓的进行演出前的筹备。
“这是要出演什么戏曲,进行这般宏大的布置?”李重润带头前行,与众人来到了木台旁,对眼前这位摆着桌椅坐下,身着白色露肩长袍,面容金发碧眼的男人问道。
“过一会就要上演希腊戏剧《波斯人》了,这可是埃斯库罗斯的名著,我是在此收入场门票的,远端每人一百文钱,中间的五百文,近处的可就要一两银子了。”
“这价格怎么那么贵?在下时常游市,像这般昂贵的也是少有,你们这戏剧是何典故?”李隆基上前问道,他可是闲时四处游玩的一把好手,但这戏曲也是初次听闻,便不由得想了解细节。
“客官,不瞒您说,此剧为描写波斯阿契美尼德朝时,王中王薛西斯一世意欲征服波斯,但是在温泉关和萨拉米斯海战遭遇惨败,损失极其惨重,死伤数十万,消息传到波斯的宫廷内,太后阿托莎和众臣子极度悲伤,感受到悖逆上天肆意侵略的痛苦,大流士一世的灵魂显现,告诫其切勿贪婪狂妄,薛西斯一世最终回归,但再也不敢打入侵的主意了。”那个收取门票的外邦男子细致的回道。
“希腊就是被大秦,即拂菻,也称罗马吞并的吧?本人阅读过部分翻译书籍,提到过这些内容,波斯也的确是入侵希腊多次企图惨败了,你是何出身,对这些事迹竟能如此精通?李重润感到诧异的说道,外邦的许多知识,本土史书记载极为粗略,靠阅读翻译书籍才能细致了解部分,这类人在汉人中可是少之又少,他不由得进行了进一步追问。
“在下名叫多罗斯.安东尼,祖上就是从当地所来,在你们中土西汉之时,希腊各城均已被罗马占领,此后希腊与罗马即时常并称。后来罗马在中土的晋时兴起了基督教,基督教对诸多信仰禁止和打压,我的祖辈就在萨珊朝的库斯鲁一世时为躲避迫害逃致伊朗,沙普尔学院收容了我们,重立了被关闭的雅典学院,聚集了许多不容于其的学者。但在六十多年前,阿拉伯入侵伊朗,对沙普尔学院进行毁灭,还大肆屠杀学者焚毁书籍,比基督教更甚,我们祖上便不得不继续东行,这才到了大唐定居,到我已经是第三代了。”这位青年认真的把自己祖上不断迁移的家史说的相当充分。
“颠沛流离的滋味可真是不好受啊!我们是深有体会的,如今诸多弊政亦正在革除中,这样的状况也已经消除了一些了,希望未来能更好。我们汉人也应该接纳和帮助有相似境遇的人,学习有益的事物,排斥意欲侵害破坏的东西,这样才是正确的态度。那我们就要前面的五个座位了,给你们五两银子。”韦香儿听了多罗斯祖辈的遭遇后,也想到了自己家人被武则天下令分别流放房陵和岭南,流散死伤诸多的往事,便不由得发出了感慨之言,从背囊中拿出了银两。
“多谢这位女士的挂怀,据西来的诸多商队所言,如今阿拉伯依旧在四处侵略,海船已时不时的劫掠我的祖籍之地希腊,之前已有从陆地和海上多次大举入侵,即使他们被罗马勉强击退了,他们依旧是野心勃勃,可能还会卷土重来。还好大唐如今强盛包容,能使我们能延续文明的传承,确实值得感谢啊!各位客官,演剧即将开始了,你们现在就可入座观赏了!”多罗斯收到了银钱,又听到了韦香儿的关怀之言,也感到欣慰的说道。
五人前行到舞台近处的木座上逐一就坐,便细致的观看着周边的布景,台后有多重巨大且色彩的布帘,以备逐步的更换场景,台上众多演员身着五颜六色的不同制服,还搭起模仿建筑的石柱与木板背景,摆出了战车和航船的模型,多色的布帛摆动生动的模拟了许多环境的特征,包括了蓝色的浪花,绿色的草地等等。
希腊戏剧《波斯人》的演出开始了,一幕幕演员和背景图案的生动变化和角色精致的台词让人目不暇接。
演到第三段的第一场,波斯太后阿托莎在阿契美尼德冬都苏萨的宫城中便开始发出了询问,歌队开始逐一的回答。
阿托萨:朋友们,我很想知道希腊在什么地方?
歌队:远着呢,远在那太阳西沉的地方。
阿托萨:你真以为我的孩儿薛西斯想去夺取他们的都城吗?
歌队:是呀,好使全希腊都降服国王。
阿托萨:他们有多少兵力可以保护他们的自由?
歌队:他们的军队曾在马拉松击败了波斯人的军队。
阿托萨:此外他们还有什么?他们家里堆积着丰富的财宝么?
歌队:他们的地下珍藏着银矿的泉源。
阿托萨:他们善于射箭吗?
歌队:不善于,但他们有短兵相接的戈矛和卫身的盾牌。
阿托萨:谁是他们的牧人,谁是他们军中的统帅?
歌队:他们不做臣民与奴隶。
阿托萨:他们怎能够抵御外邦的敌人?
歌队:他们毁灭了大流士的精兵良将。
“普尚给我的那边由希腊学者希多罗德《历史》这本书说过这个事,阿契美尼德的王中王大流士一世初次入侵希腊,海军先是因为暴风损失惨重,陆军亦在马拉松被击败。之后他儿子薛西斯一世不甘心失败,在即位后便以更大的力度准备再次入侵希腊,动员了数十万人,但又在陆上的温泉关和海上的萨拉米斯战役中惨败,损失数十万,便不得不打消了念头。这戏剧应该就是以此为背景了,他自大至极,因为浮桥被风浪打断,杀了督造者,还下令鞭打大海三百下,还把铁铐丢入海中象征惩罚,真够狂妄的。”李重润观看着,想起来自己在书中阅读的情节,与随行诸人做了简介。
“那他溃败就是活该了!《隋书》中记载的暴君隋殇帝杨广,也是动员了数百万民夫和大军,大修运河,四处征调乃至劫掠物资,多次不顾百姓死活的入侵高句丽,最后被乙支文德指挥,在陆海都损失数十万人并惨败,民众在后方蜂起反抗,导致灭亡的结局。当年《史记》记载的商王武乙亦是滥发征讨,在皮囊中装满鲜血,挂起来搭弓射破,自称为射天,之后被雷击致死,他的后代宋康王也行此举,最后宋国也迅速灭亡了,悖逆天道都不会有好下场。”裴惠丽在观剧之余听到了李重润的发言,便不由得联想其早年跟随身为国子监丞的父亲裴粹所学的诸多典籍内容,便触类旁通的进行了比照,进行了自己的阐述。
“乡晋可真乃不鸣则已,一鸣惊人呢!我怎么平时就没见你阐述如此细致入理呢?”李重润惊讶的问道,裴惠丽平时表现的十分温柔和善,有时候妩媚动人,但他从来没想到过,她竟对历史文化有如此深刻的见识。
“照泽难道忘了,家父乃前国子监丞?我等毕竟出自河东裴氏,家学渊源还是对文史有所通晓的。”裴惠丽自信的回道,她想着自己既然已经被看作和善可靠,那现在就要展现自己富有学识的一面,来赢得李重润的好感。
“两位说的真好啊!可惜我们波斯人没有吸取教训,像你们汉人说的一般,‘前事不忘,后事之师’,后来我朝的王中王库斯鲁二世,即帕维兹也和杨广处于同一时期,他贪婪又狂妄自大,全力入侵罗马,有二十多年不停打仗,疯狂征税征兵,使得国内民不聊生,最后因为军队分散且疲惫不堪,先胜后败,最后还意尤不足,想杀死沙赫巴拉兹等诸将,又要废长立幼,想废除长子希鲁伊·卡瓦德的太子地位换上希林所生幼子继位,最终他被长子和军队与贵族一起推翻,被弓弦勒死。但他导致的恶果极其深远,之后伊朗全国为夺权混战了数年,加深了危机,便难以抵御阿拉伯入侵了。所以我们如今才流落大唐,寄人篱下,真是可悲啊!”在一旁近处的座位前,发出了另一声响亮而清晰的声音说道。
李重润一行人往右侧看去,他眼前显现出一道熟悉的身影,看到了还是如此前那般金发碧眼,身着紫红金三色圆领袍,挺拔俊秀的面孔,那正是普尚,他身边亦有数人随同。
“普尚,好久不见了!你最近可还好吗?”李重润激动的起身,向右靠近说道。
“这位郎君如此俊朗,怎识得本人姓名?”普尚好奇的朝李重润问道。
“看看这是什么!普尚当日赠予我的信物,能否想起来了?”李重润顿时在左手大拇指上戴上了刻有日月图案的戒指,这是两年前二人分别之时,普尚赠予李重润的信物。
“啊,原来是照泽君!一别已有两年了,真令人怀念呢,我看你身边两位也是那么眼熟,应该就是光业和源荆二位吧!此番真是幸会了!不知另外二位是?”普尚看到李重润拿出自己的信物日月戒指,便也伸出左手展示佩戴的星月戒指,对李重润拱手致意,见到两位故人他也表示了敬意,对随行的两个女人身份提出了疑问。
“我名为裴乡晋,是重润的妻室,这位是他的母亲,亦为我的阿家,称为韦宗陵。今日得以遇见夫君故人,实在是有幸了。”裴惠丽主动的回道,也表明了自己的身份。
“夫人学识果然渊博,本人的确佩服,这位是我的母亲比塔.巴文德,那位是我的妹妹阿尔米赫.萨珊,还有我的侍卫,阿尔敏.沙赫扎德,也是我从小一起长大的朋友了。”普尚不紧不慢的介绍着跟随自己的数位男女身份。
“幸会诸位了,今日首次相见,还望日后能多加交往,增进了解。”李重润拱手谦虚的说道。
“以前就听过哥哥提到过照泽公子,说他是个和善正直并博学的人,看起来还那么俊朗,今天看确实是这样!很高兴见到你!”阿尔米赫热情的说着,她听过普尚的转述,在亲眼所见后更是加深了好感。
“多谢了,之后我们好好观赏下剧目,然后再好好聊聊吧!”李重润对与旧友重聚感到非常开心,便继续愉快的坐下观剧。
演出继续进行中,生动贴切的动作和道具模拟出场景的不断变化,演员的台词也让人感到兴致勃勃。
信使:萨拉密斯前面有一个险恶的小岛,那欢舞的潘山神时常在那海岸上流连。
国王遣派精锐去到了那儿,等败覆的希腊敌军从船上下来逃命时,好截击他们,那才容易呢:同时还可以救助海峡内的友军。
那知他算错了这个结局!
因为天神让希腊人取得了海上的光荣。
他们当天穿上了精良的铜甲,带着兵器跃下船来,把全岛围得水泄不通,使我们迷乱得不知向何处逃遁。
敌人用石头挥击我们,那弦上飞出的利箭有如雨下,我们的兵士就这样死亡了。
后来敌人呼吼一声冲了过来,宰割我们这些可怜人的肢体,杀得一命不饶。
国王坐在那海边的高山上,从他的银座上俯视全军,他看见了这惨败的情形高声的号啕。
他撕破了王袍,大呼大嚷,立刻下令叫他的陆军纷纷退走。
除了那先前所说的以外,这便是你应该痛哭的灾难。
阿托萨:可恨的厄运啊,你怎样骗过了波斯人的心意!
我的儿子在光荣的雅典城遭受了一种残忍的创痛:从前损失在马拉松的人马还不够吗?
他原想去报仇雪耻,反而惹出了这无穷的灾难。
但请告诉我,你在什么地方离开了那些脱险的船只,你说得清楚吗?
信使那些脱险的船只顺着西风纷纷的逃避。
那些残余的陆军又损失在博俄替阿,有的渴死在甘泉之畔,有的疲惫不堪,经过许多地方逃到了斯特律蒙河。
那晚上,天神便提前唤起了严冬,让那圣洁的河流冻成了冰。
那些先前不敬神的人都祈祷起来,礼拜天地。
我们的兵士求完了神,便涉冰过去。
那些趁着阳光还没有射出时便动身的人安全的达到了对岸。
不久太阳的光环发出烈火来把冰河从中融解,我们的兵士便一个一个坠入了水中,那断气最快的人倒算是有福。
那其余的得救的人辛辛苦苦的穿过了司刺刻:能够逃回家的并没有几人。
我们波斯的都城正好痛哭这些可爱的青年。
这消息全是真的,这些天降的灾难还有许多我不曾道及。
(信使下)
歌队:你这降祸之神啊,你带着什么重力来欺压全波斯的种族?
阿托萨:波斯的大军覆灭了,我真是不幸呀!
我昨夜所见的鲜明的梦兆啊,你普把这些灾难十分明白的显示与我。
(向歌队)你们把这个梦解释得太容易了:你们既然是这样说,我愿意首先去祈神,再从宫里带着蜜油出来,带着地神和死者的祭品出来。
我明知这是“亡羊补牢”,只望来日转好。
但为了这些不祥的事,你们得互相交换你们的忠心见解。
如果我还没有出来时我的儿子便回来了,你们得要安慰他,把他带进宫里去,恐怕他在这些祸事里更生出祸事来。
(王后乘着原车下)
“当年萨水之战也不过如此,隋军不熟地形,补给断绝,饥饿疲惫状态下,海战陆战皆败,损兵三十万,和波斯的情况颇似。”裴惠丽继续对应着史书发表着自己的见解。
“《淮南子.兵略训》有言:‘兵静则固,专一则威,分决则勇,心疑则北,力分则弱。’多路分兵贪大求全会削弱各处实力,加上军心彼此怀疑甚至嫉恨,走向失败也是必然的结果。”李重润冷静的引经据典结合史实做出了判断。
正在此时,周边的一帮人开始骂骂咧咧的叫嚷了起来。
“这世道真是见了鬼,这些番邦夷狄,一个个赤裸那么多吊膀子,真是有伤风化!”一个官宦子弟赵途明,身着白衣黑冠坐着,不满的嚷道。
“现在不尊孔了,国子监也不教明经了,我们这些被裁掉的可怎么办!途明兄你说的没错,现在四书五经都被弃之一边了,社会风气能不变坏吗!”又一个因为明经废除而被裁汰的太学生钱光福抱怨道。
“光福君讲的是!简直太不像话了!我父母和本郡一个大官女儿在几岁时就给我们定了亲,原本还指望着能靠这层关系日后结婚更进一步,谁想到现在居然颁旨提出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不算数了,男女都可以随意选择,她倒是找了看对眼的别的小子在一起,可是气死人了!”另一个儒生陈鹏展对自己依靠包办婚姻晋升梦想破产而失望的的责备着。
“你们中国人抱怨什么呢!无论是希腊人,还是波斯人,现在都已经是我们的手下败将啦!”阿卜杜拉.杜胡勒,这位包着白头巾身着黑袍,留着八字粗胡须的阿拉伯人在旁笑道。
“你又是什么人?为何这般自信?”一开始的儒生头领赵途明发出了疑问。
“阿卜杜拉没说错,我们乌玛的军队在五十年前就灭了萨珊,把伊朗拿下了,卡迪西亚和纳哈万德两战可是让他们损失惨重,希腊人的土地现在也丢掉了不少,以前我们在雅尔穆克让他们输的干干净净,如今我们的海军时不时还要去抢他们两把,这些东西再怎么嚷嚷,也改不了什么!”又一位阿拉伯人阿海德.哈瓦辛自满的回着。
“这些怪异的东西没有也罢!瞧瞧现在的男女是越来越不正经了,《礼记.内则》可是说‘女子出门,必拥蔽其面’的,《礼记.曲礼》也说了‘男女不杂坐,不同椸枷’,他们那么多女人抛头露面的招摇过市,还和男人不加区分的坐在一起调笑,简直和妓女没有区别!”钱光福心怀怨怼的吐露着心声。
“我们经书的二十四章三十一节早就要求了,‘你对信女们说,叫她们降低视线,遮蔽下身,莫露出首饰, 除非自然露出的,叫她们用面纱遮住胸膛,末露出首饰,’在我们那里,才不会出现这种事情!”再一个阿拉伯人谢里夫.胡达里不屑的说着。
“看来我们的经典所要求差不多,可真是有幸!”赵途明拱手朝阿拉伯人拜道。
“那里就有几个狗男女,夹杂坐着还有说有笑的,去教训教训怎么样?”阿卜杜拉.杜胡勒看到了李重润和普尚一行人,便起了挑事的主意。
“好极了!也杀杀他们的威风,让他们明白,世风还是有人会纠正的!”陈鹏展兴奋的回道,于是他们便开始围上去。
“一群妇人家在外抛头露面干什么!圣人可是说过‘男女不通衣裳,内言不出,外言不入。’的,你们可不该混在一起,都该老实的回家去!”赵途明走近前去,带着呵斥的语气朝李重润与普尚一行人吼道。
“我们和你们没有任何冲突,凭什么要我们回去?这是我们的自由!”阿尔米赫听了站起来,顿时驳斥了这番无理要求。
“这小东西还那么狂妄,去你的吧!”阿卜杜拉.杜胡勒把手一呼,顿时一下打在了阿尔米赫的脸上,把她打的侧过头去,口鼻出冒出了鲜血。
“无缘无故当街打人,你们眼里还有没有王法了?”裴惠丽马上一把抓住了阿卜杜拉的手,厉声质问道。
“你这娘们胆子还壮起来了?我们就是要教训你们这些放浪的东西!给我上!”赵途明吼叫着,和他一同前行的一众被裁国子监生顿时便摆开了围攻的态势,阿拉伯人一伙也聚集前来。
“这里让我们对付,光业,你赶紧去找最近的兵卒应对!”李重润朝李隆基呼道,李隆基明白后,立马钻出人群,往街市去呼求援兵。
儒生和阿拉伯人开始对李隆基和普尚一行人围殴,剧场已然是秩序大乱,人潮涌动。
李重润见状开始抵御起来,也和另外几人说道:“保护好家母!”因为韦香儿有孕在身,所以是他最为担心的。
他们虽然人少,但已然久经战阵,便丝毫不惧的反击。
一人朝李重润挥右拳扑来,他立马把头一侧,再挥拳从侧一击,便即刻将此人打的回转后退。
另一人伸腿踢向裴惠丽,她顺势将腿一抓,再大力甩出,那家伙整个人都飞了出去,把几个同伙给连带撞倒在地。
张伏虎面对谢里夫冲来,先是身子往下一缩,然后猛的一起,打出一记上钩拳,正中下巴,让其瞬间给打的翻倒在地。
普尚等人亦不甘示弱,他与阿海德挥拳格击多下后,借其再次挥出之时,即刻迅速稍蹲,把他腰给用力一举,阿海德拼命的挣扎,但依旧没有摆脱,普尚一下子将他甩出,又一同击倒了另几个同伙。
比塔抓住一人的衣领,对其猛扇几个耳光后再抓起丢开。
阿尔敏则伸腿横扫,把几人踢倒在地。
李隆基出了会场,到了一旁的布政坊处,此处多为希腊人与罗马人所居之地,有教堂亦有神庙,此刻他正好遇到一队百余人的巡逻兵马,便即刻上前去呼救。
他即刻掏出身上表明身份的金质鱼符,说道:“本王乃左龙武军大将军李隆基!陛下在西市遭到贼人围攻,请速来援救!”
领头的将领顿时挥手一停,看到来者相貌颇为熟识,再细看了一下便回道:“三弟原来是你呀!既然如此,那我们马上随同前往!”此人正是李隆基的二哥申王李成义,当今右金吾卫大将军,作为南衙十六卫部队负责京城市区郊区防卫,此次巡查正巧遇上了。
“二哥知道就好了!赶快跟我来吧!”李隆基大声说道,他即刻朝西市的剧场处跑去,一干兵马亦跟随前往。
赶到西市露天剧场处时,儒生和阿拉伯人已然被击倒十多人,但依然格斗尚未停息,李成义顿时高呼道:“大胆贼人,竟敢擅行斗殴,冲撞陛下,本王乃右金吾卫大将军,所司乃防卫之责,都给我住手!”他顿时一声高呼,再一挥手,士兵们便开始围起来摆出架势,正在斗殴的众人也停手了。
“陛下可还好吗?皇后没有受伤吧?”李隆基顿时上前贴近李重润处问道。
“不碍事,这伙贼人水平不过尔尔,皇后也安然无恙。”李重润沉稳的回道,他感觉这些人虽然主动闹事,但战斗力不比寻常混混强多少,收拾起来不算很难。
他从口袋内掏出一方白玉印玺,上面刻着“皇天景命,有德者昌”四个字,这是皇帝专用的受命玺,认识的众官兵立马齐齐拱手拜道:“恭祝陛下万寿无疆,皇后吉祥安康!”
一众儒生和阿拉伯人见到冲撞的是皇帝本人,顿时吓的如筛糠般发抖,齐齐的跪地求饶,带头的儒生赵途明战战兢兢的不住磕头说道:“我等不知陛下亲自驾临,出于无知方才冒犯天威,恳请饶恕我等无知小人!”
李重润一手叉腰,一手抚下巴带着轻蔑的表情说道:“你等知道冒犯圣驾乃大逆罪状,那么对寻常庶民,就可以此等肆意妄为态度欺辱吗?”
正在此时,一队人从西边急促的乘马车赶来,此番前来的正是阿拉伯驻唐的正使阿齐兹.伍麦叶,他是当今阿拉伯帝国君主的远亲,副使伊兹丁.哈希姆,也是来自著名贵族之家,二人均随商队多次来往中土,所以才被选派为正副使驻唐。
听闻自己手下在西市与人斗殴,二人立马从所居的鸿胪客官处出含光门动身前往,也就二里路的距离,便很快赶到了。
见手下众人冒犯的乃当今大唐皇帝,二人顿感十分恐惧,便下拜说道:“是我等约束不严,才使这等人冲撞陛下一行,阿卜杜拉为我方书记长,阿海德与谢利夫亦为使团随员,望陛下念及两国友好往来,能予以宽恕。”
李重润想了想,认为既要给这群人一定惩治,但又不立马撕破脸皮,给自己内外政策即刻树敌,便说道:“《唐律疏议.斗讼律》所载,‘诸斗殴人者,伤及拔发方寸以上,杖八十’,念及你等未明朕之一行身份,大逆之罪可念及无知饶恕,且‘两国交兵不斩来使’,亦可予以适度宽免,然斗殴毁损财物,伤及无辜,活罪难饶!着即押送此等人各予以杖八十,大食使团带头寻衅三人在杖责后即刻押解驱逐出境,且你等需全责承担剧场和伤者赔偿费用!”
“谢陛下宽宏大量,我等知错认错,定然铭记于心,再不敢犯!”一众人等不断磕头跪谢,李成义也指挥着手下的兵士把肇事者一一押送带走。
“原来当日的照泽就是当今陛下,我等未识天颜,失敬失敬!”普尚领着母亲妹妹侍从四人对李重润拱手拜道。
“陛下的确博学多识,真是有幸相逢!”多罗斯.安东尼也带着佩服的语气说道。
“不敢当,要非普尚引荐诸多书籍,朕还难以了解这么丰富的知识呢!朕往后还得多多请教你们,许多知识要是可以普及,那才是造福于民所需呢!”李重润上前握住了普尚的手,带着关切的语气说道。
“多谢陛下厚爱!往后我等定将尽心相助!”普尚兴奋的说道,他心中不禁感到十分兴奋,皇帝已经和阿拉伯人当面起了冲突,加上唐与阿拉伯在河中的直接对抗,自己求得帮助使得伊朗复国的目标就更接近了。
“那就日后再见吧!辛苦你们了!”李重润也挥手拜别道,和众人一同在卫兵的护送下逐步返回宫内了。
“这个皇帝陛下果真如外界说的那样,面容俊朗还对朋友关切有加,这次他们一行人主动站出来帮我教训那些贼人,我可是真喜欢他!”阿尔米赫望着李重润一行离开的队伍,不由得开始产生了思慕的情愫。
“妹妹听哥哥说的没错吧?皇帝陛下与我们的交情更深了,还和‘塔兹’(波斯人蔑称阿拉伯人的称呼)打了起来,确实很有可能帮助我们复国了。”普尚带着期盼的语气回答着妹妹。
“我还是担心你们的父亲,他现在还在河中一带,也不知道阿拉伯人的侵略有没有伤到他,希望他能一切顺利才好。”比塔带着忧虑的口吻提到了她的丈夫纳尔赛的情况。
在回程的马车上,皇帝李重润握着皇后韦香儿的手关切的问道:母后一切可还好吗?
韦香儿也让双手握住李重润的手,温和的说道:“当然了,可是毫发无损呢,多谢润儿和惠丽你们护卫周到,让贼人不能得逞,有两个贼人想靠近,立马被我打退了,不算什么的,别多虑了。”
听到作为母亲兼妻子的韦香儿安然无恙,作为儿子和丈夫的李重润心中悬着的大石头顿时落地了,他放松的说道:“孩儿真怕母后和我们的孩儿为贼人所伤,既然能安然无恙,那就太好了。”
“这次惠丽表现的可是非常有勇有谋,在我怀孕的时候,你也该多去陪陪她了,别让她太寂寞。润儿要是能多结识些这等人品学识俱佳的外邦之人协作,也是值得高兴的。”韦香儿对李重润也温柔的回道,她对自己儿媳此番表现也非常满意,希望儿子能有所善待,并能更多的结识有价值的外人所用。
“那孩儿回去后便好好的陪陪惠丽,定不会亏待她的。”李重润带着坚定的语气说道。
在用完晚膳后,夜晚的月光轻柔地洒落在大明宫的宫墙之上,给这巍峨的宫殿披上了一层银色的光辉。
皇帝李重润在饭后朝太液池附近信步走去。
行至太液池边时,顿见池水清澈见底,月光洒在湖面上,波光粼粼。
池中的鱼儿时而浮出水面,时而潜入水底,自由自在地游弋着。
李重润饶有兴致地看着鱼儿,对身旁的女官说道:“去取些鱼食来。” 女官连忙应诺,不一会儿便取来了鱼食。
李重润将鱼食撒向湖面,鱼儿们纷纷聚拢过来,争抢着食物,激起一片片小小的水花。
看着鱼儿们活泼的模样,李重润的眼中闪过一丝笑意。
在太液池的一角,有一座精致的自雨亭。
李重润踱步走进亭子,在石凳上坐下。
女官们立刻奉上香茗,袅袅的茶香在亭中弥漫开来。
一身金黄色龙袍在身的李重润端起茶杯,轻抿一口,感受着那温润的茶香在口中散开。
他望着眼前的满园春色,心中思绪万千。
园中的美景虽好,但国内外的争斗与纷扰却如影随形,让李重润在享受这片刻宁静的同时,也隐隐有着一丝忧虑。
突然,不远处传来一阵铜铃般的欢乐声音。顺着这铜铃般的声音,李重润便立马望去。
一旁珠镜殿的四周花草宛如一幅浓墨重彩的画卷,繁花似锦,红的像火,粉的像霞,白的像雪,层层叠叠地铺展开来,馥郁的花香丝丝缕缕,弥漫在每一寸空气中,惹得蝶舞翩跹。
明月高悬,洒下白净的光芒,给满园的景致都镀上了一层银边。
恰在此时,裴惠丽手持一柄绘着兰花的团扇,眉眼弯弯,笑语盈盈,那笑声恰似黄莺出谷,清脆悦耳。
只见她莲步轻移,身姿轻盈得如同随风飘舞的柳絮,裴慧丽也不着急,裙袂飘飘间,她似要融入这烂漫夜光,沉醉在这无边的美景之中。
其他的几位女官与裴惠丽嬉戏了一会儿后围坐于一棵枝繁叶茂的花树下,那花树满树繁花,花瓣如雪花般簌簌飘落。
石桌上摆满了精致茶点,造型别致的糕点,有的形似栩栩如生的小动物,有的宛如盛开的花朵,还有那剔透的葡萄,颗颗饱满,在盘中晶莹得如同玛瑙。
裴惠丽嘴角轻扬,巧笑倩兮,她伸出纤细白皙的手指,轻轻拈起一颗葡萄,优雅地递入口中,葡萄的汁水在唇齿间迸溅,她微微眯起眼,一脸满足,这模样引得身旁的女官们一阵轻笑。
其中一人拉着裴惠丽的手,如同两个活泼的少女,在花丛间欢快地穿梭。
她们路过一丛丛娇艳欲滴的花朵,时而停下脚步,裴惠丽则伸出手,小心翼翼地抚摸着花瓣,似是怕惊扰了这脆弱的美丽。
时而,她们又凑在一起,脑袋挨着脑袋,窃窃私语,脸上洋溢着欢快的神情,时不时发出几声银铃般的笑声,那笑声在花丛间回荡。
过了一会儿,裴惠丽她们又来到不远处一块空地。
便开始与几位宫女玩着投壶游戏。
裴惠丽做了好一番准备,将身上的锦袍系紧,身着一袭明艳的宫装,柳眉轻挑,眼神中霎时间透着一股英气。
她手中紧握着宫娥们递来的一支箭,身姿挺拔,微微侧身,瞄准那摆放在几步开外的壶,手腕轻轻一甩,箭便如离弦之箭,准确无误地投入壶中。
“好!” 宫娥们众人见状,齐声喝彩。
裴惠丽嘴角上扬,得意地扬了扬头,眼中满是自信与喜悦,那眼神仿佛在说:“这投壶,可难不倒我。”
李重润就这么远远的坐在远处的凉亭中,注视着洋溢着青春活力的她们,整个御花园中,回荡着女子们银铃般的笑声,与鸟儿的啼鸣、微风吹动树叶的沙沙声交织在一起,仿若一首和谐美妙的乐章,诉说着这后宫里的惬意与欢愉。
坐在凉亭中的李重润身着一袭简约而不失威严的暗金龙纹长袍,剑眉下双眸深邃幽远,高挺鼻梁与紧抿的薄唇,勾勒出与生俱来的尊贵气质。
目睹了远处这缘分的邂逅后,李重润他闲适地靠在雕龙檀木椅上,修长手指随意地敲击着凉亭中的扶手,以坚定的语气说道:“今夜朕就要见见惠丽了,她这般活泼,可不能让她太孤寂了。”
此时,裴惠丽正在挥洒着青春的汗水,全心身的投入在眼前的投壶游戏中,她现在还不知,今晚自己的夫君就即将前来造访,与自己交欢。
不一会儿,李重润来到裴惠丽目前的居所珠镜殿,李重润刚刚踏入裴惠丽的居所,目光所及之处,皆是一片质朴景象。
屋内陈设寥寥,一张木桌,几把旧椅,桌面虽擦拭得干净,却难掩岁月留下的斑驳痕迹。
墙上未挂任何名贵字画,仅有几幅素淡的水墨小品,为这清冷的空间添了几分雅意。
床铺之上,被褥虽整齐叠放,质地却极为普通,不见一丝绫罗绸缎的影子。
角落里的衣柜亦是寻常物件。
李重润审视一番之后微微皱眉,眼中闪过一丝诧异,虽说自己提倡节俭,主动使皇室削减用度,但在这金碧辉煌的皇宫之中,裴惠丽的居所也是极为质朴的。
他踱步慢行,手指轻轻抚过木桌的边缘,感受着那粗糙的触感,心中不禁泛起涟漪。
李重润思索着:“惠丽她也是贵族之女,出自有名的大族河东裴氏,住在此处,过得如此质朴,她是否能习惯?她究竟是真的生性淡泊还是朕这段时间冷落了她?”
见到作为丈夫的皇帝李重润不经意间步入自己住所之中,裴惠丽立即下跪参拜,然后缓缓娇媚的说道:“臣妾不知陛下驾到,有失远迎了!请恕罪!”
李重润顿感宽慰,便带着欣喜的语气的说道:“多谢惠丽你挂怀了!此前父皇已为我等赐婚,将你封为良娣,此番朕登基后,诸事繁杂,未能多方顾及,今天方才想起,才与你共同微服出宫,今天惠丽可真是有勇有谋,谈吐不凡呢!着实令人佩服!”
裴惠丽高兴的回道:“陛下过奖了,臣妾深表谢意!只要有这份心意,臣妾便已十分满意了!”
李重润握住裴惠丽的手,动情的说道:“那朕就即刻更衣沐浴,惠丽也好好洗浴一番,今晚朕可得好好陪陪你!”
裴惠丽也欣喜的回道:“遵旨!臣妾定要好好服侍陛下满意!”
在一番洗浴停当后,二人步入寝室中的床榻之上,躺在床上的李重润伸手轻轻捋开裴惠丽鬓边凌乱的发丝,目光中满是疼惜,轻声说道:“爱妃,莫要再忧心了。这后宫之中,你于朕而言,是极为独特的存在。”他的声音低沉而柔和,仿佛带着一种让人安心的魔力。
“近日朝堂诸事繁杂,朕冷落了你,是朕的不是。” 新皇李重润话到于此,便微微叹了口气,手指温柔地抚过裴惠丽的脸颊,接着带着关切的语气说道:“可朕的心里,无时无刻不在想着你。惠丽你的一颦一笑,皆能牵动朕的心弦。” 说罢,他将裴惠丽轻轻拥入怀中,下巴轻抵着她的额头,继续喃喃道,“往后的日子,朕定会多抽些时间来陪你,定不让你再受半分委屈。”
听完此时已然是皇帝的李重润动人的情话,裴惠丽赶忙起身,从床上起来跪拜在地上,朝着李重润的方向行了一个跪拜大礼,前半身匍匐的裴惠丽她那娇嫩又无比艳丽的脸上此刻不禁感动的双眼中饱含了热泪。
她缓缓的说道:“多谢陛下厚爱!惠丽定当永志不忘!”
李重润马上上前扶起身旁的裴惠丽,悠然的说道:“惠丽不必如此多礼了!既然我与你等为真心相爱结合,就不比如此拘束了!惠丽生活用度能如此节俭,不加靡费,可真能作为值得效仿的模范!”说着便伸手缓的褪去裴惠丽身上的衣物。
裴惠丽顿时微笑着轻声说道:“多谢陛下了!往后惠丽必将一心一意的竭诚侍奉陛下,让陛下欢乐!既然陛下提倡用度节俭,周济民生,臣妾遵行亦是分内之事!”
李重润仔细端详着怀中的美人儿,见着此时的裴惠丽,她那面庞恰似盛开的海棠,肤若凝脂,细腻莹润,泛着柔和的暖玉光泽,毫无瑕疵,仿若能映出旁人惊叹的目光。
眉如远黛,修长且秀丽,弧度恰到好处,微微上扬的眉梢,为她添了几分灵动与俏皮。
双眸仿若秋水剪就,盈盈含情,眼眸深处似藏着璀璨星河,顾盼间流光溢彩,每一次转动,都能勾人心魄,不经意望向谁,便似带着无尽深情,令人沉醉其中难以自拔。
琼鼻秀挺,小巧精致,为她的面容勾勒出立体而婉约的线条。
唇若樱桃,不点而朱,鲜嫩欲滴,微微开合时,如花瓣轻启,露出一排贝齿,洁白整齐,笑起来时,嘴角梨涡浅浅浮现,甜美娇俏之感瞬间弥漫开来,恰似春日暖阳,暖人心扉。
一头乌发如墨般顺滑,随意挽起的发髻上,点缀着几支珠翠步摇,随着她的一举一动,轻轻晃动,发出清脆悦耳的声响,更衬得她身姿婀娜,宛如仙子下凡,美得超凡脱俗,令人移不开眼,在这深宫中,绽放着独属于她的耀眼光华 。
李重润看的十分着迷,兴起之下,一把将身旁的裴惠丽搂入怀中,接着将裴惠丽抱起来,然后他将自己与裴惠丽的衣物除尽后,便直接掏出阴茎,使它挺身入阴,开始了新的一轮欢爱。
在李重润阴茎在自己阴道内大力的一番反复抽插冲击之下, 裴惠丽发出了兴奋的叫声:“嗯…臣妾…好…舒服…好爽……!陛下你…你…可真行…喔…喔…哦!”
李重润听着裴惠丽动情的叫声,他阴茎在她阴道中继续快速的抽插摩擦,兴奋感刺激着他得意的问道:“亲…亲爱的慧丽,朕的爱妃…你觉得满意吗?还痛快吗?”
“嗯…嗯…陛下你真行啊…喔…臣妾太…太爽了…哦!”裴惠丽这时已被李重润不住的阴茎在自己阴道内的抽插刺激,加上语言的淫荡挑逗,让她周身顿觉心跳加剧、血液急循,下体也是被刺激的欲火焚身、且阴户中不住的淫水横流。
同时裴惠丽她饥渴难耐得娇躯颤抖、呻吟不断,看着盯着自己裸体的李重润娇羞的说道 :“爽死啦…陛…陛下让…让臣妾…再爽些啦…哦…再用力些插吧…好爽啊…哦…”她不停的发出急促的娇喘。
在裴惠丽感到意乱情迷之时的不住呻吟中,他们二人的性器的结合更深,李重润他这红涨的龟头不停在她的阴道里探索冲刺,阴茎深入碰触阴道深处的子宫口,剧烈摩擦给二人均产生了更强烈的快感。
李重润在阴茎用力抽插着裴惠丽的阴道时,也戏虐的调笑着说道 :“惠丽,你是不是喜欢被多肏些?你说你是不是一个欲求不满的淫乱荡妇?这下朕就要好好把你肏服肏爽了!”李重润在交欢之余故意在床上挑逗自己的女人裴慧丽,也激发出更加意乱情迷的氛围。
裴慧丽在阴道被李重润的阴茎大力猛烈肏干之时,忽然红着脸,扭动肥臀说道:“陛下你说得对!臣妾就是个欲求不满的淫乱荡妇!就是想陛下您来多来肏干!陛下要是不来肏臣妾,臣妾就要闷死了!啊……”
李重润看着怀中的裴慧丽从一个端庄秀丽的二八少女变成一个床上的荡妇,并说出如此淫乱的浪语,他真是心里高兴无以复加,感觉这样就可以让裴惠丽更加顺从自己的诸多欲望了。
李重润在迅猛的大力肏干着身下的裴慧丽,过了一会儿后,李重润突然暂停了抽插,从裴慧丽的阴户里把阴茎拔了出来,抱住了她的纤腰,转过她的身体,扶住她娇艳的面庞,探头去吻她的香唇,不断的纠缠着她口中的香舌,一只宽厚的左手搂着她的香肩,右手则是在她背后一阵摸寻,李重润的双手一刻不停在裴慧丽她这美妙的躯体上游荡着,把玩了一会儿,又滑到了裴慧丽她这丰满白净的臀部上。
裴惠丽被李重润搞得娇声浪气的,绯红着脸蛋儿,主动将自己的朱唇向前贴上向李重润的嘴唇吻去,接着快速吸吮他的舌尖,为了回应着自己的男人,她也不断的把自己的舌头送给他吸吮,也完全放任他在自己的高翘的臀部上又柔又捏。
她使劲浑身解数的将自己的身体交递给眼前的这个君临天下的男人,让他能极尽欢愉。
床上的裴惠丽被李重润搞得实在喘不过起来了,小脸通红,大口大口的呼吸着,把火热的香气喷在心上人的面颊上。
一脸娇羞的裴惠丽说道:“哦…陛下…你…你搞的臣妾…真…真欢快…,”裴惠丽的话语在李重润的迅猛抽插下断断续续的发出,逐渐说完也是勉勉强强的。
李重润也不说话,只是微微一笑!
便身子轻轻一压,又吻住了怀中裴惠丽的小嘴,让自己的唇舌充分的汲取她的津液,右手顺着她那光滑的大腿滑了半圈,从圆滚的屁股上移到了平坦的小腹上,再向下一伸,用五指缓缓拨弄她柔软阴毛,然后又把手掌探进了她的双腿间,轻轻往上一抬,托住了她的阴户,这触感让他觉得软软的,确是细嫩之极,然后再用力再向下一拉,顿时裴慧丽半个身位便被拉了下去。
李重润闻到了裴惠丽扑鼻的奶香,嫩白的乳房和粉红的乳头交错其间,他看着眼前的这一对别致的翘乳,根本没法再抗拒了,只见他一口便含住了裴惠丽她那樱桃般饱满且泛着红润的奶头,开始吸吮起来,舌头不住的挤压着她颜色纯正的乳晕,绕着乳尖直打转。
吃玩了一会后,李重润又用手把阴茎往裴惠丽双腿间的阴户中送去,裴惠丽则把双腿向前跪,压住了坚硬的阴茎,然后双臂抱住李重润的脖子,修长的双腿也盘上了他的腰,但却把臀部向下沉,把上翘的阴茎夹在了自己的阴户和他的小腹之间,可这样一来,不光成了在用自己最娇嫩的阴户为他按摩,自己的身体也产生了意料不到的反应,从脚尖到发梢都发酥了。
男女帝妃二人接了一阵吻之后,彼此紧紧的互相拥抱在一起,以自己赤裸的肉体柔软磨擦着对方,片刻后李重润又把手指插进了裴惠丽的阴道,不断的抠挖起来,霎时间淫水直流,弄得李重润手上非常湿滑。
一时间,室内只听到男女的喘息和手指挖弄阴道时的“咕叽、咕叽”声。
李重润越抠越快,越抠越带劲,指腹搅缠着裴惠丽阴道内鲜嫩的阴肉,指尖拨弄着凸起的兴奋点。
摩擦刺激的快感使得裴惠丽已无法再忍受,她顿时开始大口大口的喘着气,同时发出了“啊!啊!”的不住欢叫。
李重润渐渐把手指加到了两根,同时李重润他的嘴也闲不住,低头一口便含住了裴惠丽的一颗乳头,开始津津有味的吸吮了起来。
在李重润别有心意的一阵作弄之下,过的时间不长,裴惠丽便再次达到了高潮,她本来凹凸有致的柔软娇躯猛的僵硬了,可爱的小肚子快速的反复缩放,位于臀部的嫩肉开始逐渐收紧,两腿也抖得厉害,十根青葱般的脚趾就像两只粉拳一样攥在了一起。
李重润见状后喘着粗气,随即就是一阵发狠,把剩下的两根手指也插进了裴惠丽粉嫩的阴户之中,四根手指同时做强烈的搅动动作。
“嗯…嗯…”一脸无比纠结的裴惠丽的头突然抬了起来,那是一脸十分痛苦与兴奋夹杂其间的表情!
她双腿分的大大的,双脚逐渐踮起,肌肉立即绷直。
此情此景使得李重润脸上浮出淫笑之态,他的四根手指发疯似的在裴惠丽阴道内继续用力的搅动,使得他的指头压在裴惠丽的阴道内壁之上,感受到了它的不住抽搐,以及阴壁的痉挛……
“陛下……来啦……不行了……啊……来啦……惠丽要来啦……啊……惠丽真的要不行了!”裴惠丽因为李重润手指在阴户内的搅动,被刺激引发她拼命的扯着嗓子浪叫着,嫩白脚趾用力的弓紧弯曲,她全身硬直着,阴户里喷出大量的淫水,过了好长一会儿,她丰满白净的臀部才重重的落回了床上,紧皱的双眉顿时慢慢的舒展开来了,俏丽的面庞上也渐渐浮现出了绝色的笑容。
李重润的手指还在裴惠丽的阴道中活动着,虽然速度和力量都有所减弱,但她的阴户也比刚才要更敏感了,同样是抠得她浑身发颤,虚汗越出越多。
裴惠丽再也忍耐不住了,她的身体需要交媾,裴惠丽她的身体渴求男性的阴茎进入,她面对的是自己心爱的男人,即使他是尊贵的皇帝陛下,直白坦荡的阐述心意又能有什么关系呢?
毕竟她深知,李重润也是为人诚实正直善良的人,他的品质可以绝对信赖。
裴惠丽双手勾住李重润的后脖梗,把自己的上身拽了起来,臀部一抬,便使阴户摆脱了手指的纠缠,然后再跨跪到李重润的大腿上,她即刻又伸手抓住了他的阴茎,立马就往自己下身粉红色的阴户里捅,她要自己的心上人再给予自己抽插交欢的快感。
看到心爱的性感娇娃爬上己身,就算是在平时也怕会把持不住,好在裴惠丽她此刻已然是自己的女人,二人彼此之间可以随心所欲的交欢,此刻面对裴惠丽的来意,李重润这时不会有丝毫拒绝之意,更别提是在情欲高涨的时候了。
他随即便伸出左手紧搂住裴惠丽的杨柳细腰,右手用力的攒着她的细嫩臀肉,嘴里含着她布满香汗的乳头,任她摆弄自己的阴茎。
李重润一手扶住自己的阴茎,用龟头在裴惠丽的阴户中前后滑了两下,一旦感觉到了阴户的隐隐吸力,立刻把她的身子向下压,先让龟头慢慢的挤进了她的阴道内,然后双手掐住她的纤腰,用力往下一按,同时自己的屁股猛的向上一挺,坚实且膨胀的阴茎顿时撑开了紧密的阴道双壁,然后便深入其中,直抵子宫颈口,再发出一声“噗哧”声,正中靶心。
这番抽插触感带来的刺激让裴惠丽不禁发出了“啊!”的一声惊叫。
接下来,李重润再没有给裴惠丽一丝喘息的机会,更没有让她那动人的喊声停下来一刻钟,他的阴茎在她的阴道中继续进行着迅猛有力的不断来回抽插。
经过一番疾风骤雨般的交合之后,李重润喘着粗气,用力的一把搂住身下的裴惠丽,宽大的手掌一把揽住裴惠丽的白净身躯,她那火热的朱唇再次紧密的和自己相吻,自己那根仍旧无比坚挺的阴茎插进了裴惠丽的阴道深处,互相之间肉壁激烈的摩擦使得快感一阵阵的泛至二人全身,直接使得的裴惠丽双眼紧闭,李重润此刻与她的感受类似,性欲在激烈的交欢间逐渐往巅峰发展,如同刚才那般狂风暴雨般的激烈抽插,此刻也即将达到彼此欢爱兴奋的极致。
伴随着床上男女二人在高速迅猛的交合之时达到了性高潮的巅峰,彼此同时紧密相拥发出呻吟,然后在一阵痉挛后停顿下来,李重润的阴茎即刻便将一股乳白色的阳精,直接射进了裴惠丽的子宫之中,有部分也填满了阴道之中。
而裴惠丽也没有让作为夫君的李重润失望,即使此刻的她就连稍微起身都无比艰难,也安稳的躺着使得子宫充分的吸收精液的润泽渗入,这一夜注定是二人的欢愉尽兴时刻。
次日清晨,朦朦胧胧之间刚刚苏醒过来的裴惠丽痴情的望着身旁这个自己深爱的男人!
晨曦如纱,带着丝丝缕缕的微光,悄然透过那雕工精美的窗棂。
光线似灵动的精灵,轻柔地跳跃在奢华至极的龙床上。
李重润缓缓从沉睡中慵懒地睁开双眸,眸中还残留着昨夜的缱绻余韵。
就在身旁,此时裴惠丽仍在酣睡之中,她的脸颊仿若顶级羊脂玉雕琢而成,在晨光的悉心轻抚下,泛起一抹令人心醉的嫣红,恰似暖阳下,枝头刚刚绽放、娇嫩欲滴的桃花,每一处都散发着勾人心魄的娇柔妩媚。
李重润凝视着裴惠丽秀美的脸庞,嘴角不自觉地上扬,眼中满是昨夜欢愉过后的深深满足。
他抬起手,动作极为轻柔,仿若周遭的空气都变得无比矜贵,轻轻捋了捋裴慧丽鬓角那缕俏皮散落的发丝。
那小心翼翼的模样,仿佛他手中触碰的并非一缕发丝,而是世间独一无二、价值连城的稀世珍宝。
恰在此时,寝宫外传来当值女官那明晰的声音喊道:“陛下,时辰已到,该是上早朝的时候了。” 这声音仿若一把利刃,瞬间划破了寝宫的静谧氛围。
李重润满心不舍,目光在裴惠丽那秀美的裸体身上又停留了片刻,才缓缓从她身旁起身。
李重润他即刻扬声唤来宫女,宫女们鱼贯而入,动作娴熟地伺候李重润洗漱穿戴。
待一切收拾停当,李重润身姿挺拔,换上了临朝的十二章纹冕服,然后再次转身望向仍在睡梦中的佳人。
裴惠丽的睡颜恬静而美好,李重润中柔情似水,心中暗自思忖着:“这裴惠丽生得如此花容月貌,仿若天仙下凡,昨夜侍奉之时,更是温柔体贴、聪慧伶俐,昨日白天亦是有勇有谋,可以引经据典的结合实例出谋划策,还能出手痛击贼人。可以说是事事都能恰到好处地合朕心意,她着实是令朕心醉神迷,难以忘怀。朕定要好好赏赐她,以表朕对她的喜爱与珍视。”
在朝会之时,宣政殿内庄严肃穆,气氛凝重得仿若能凝出水来。文武群臣依照官阶高低,整齐地分列两旁,每个人都神色恭谨。
李重润身着衮冕,端坐在巍峨的龙椅之上,她的母亲与妻子,皇后韦香儿此时也坐在身旁。
李重润此刻命人唤来裴慧丽陪侍在身旁,他目光如炬,威严地扫视着下方众人。
在稍作停顿后,李重润他声音洪亮,仿若洪钟般开口:“裴惠丽温婉可人,才情出众,聪慧伶俐,且有勇有谋,通晓文史,擅长武艺,诸多言行举止无一不合朕意。朕决定,即刻敕封裴惠丽为贵妃,仅次于皇后韦香儿。此后,皇后韦香儿主要跟朕商讨协理国家大事,后宫诸多大小事务皆由贵妃裴惠丽代为统筹安排,望众卿知晓。”
此言一出,朝堂瞬间炸开了锅。
群臣先是一愣,随后纷纷反应过来,迅速跪地。
一时间发出了整齐划一的祝贺:“陛下圣明,贵妃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的高呼声响彻朝堂,经久不息。
有的大臣眼中满是惊讶,却也只能迅速调整神色,高呼恭贺,有的则是满脸笑意,似乎早就料到她裴慧丽会有这般恩宠降临。
而此刻的裴惠丽,对降临的无上荣耀感到十分欣喜。
她也朝着李重润拜谢道:“谢陛下恩典,臣妾定将不负厚望,将尽职尽责侍奉陛下!”她此刻依旧嘴角挂着一抹淡淡的、若有若无的笑意,仿佛无比美好的前程就近在眼前了。
皇后韦香儿也笑吟吟的祝贺道:“润儿能顾及惠丽这孩子,我也就能放心了,这样你又多了一个贤内助,也能更好的分忧解难了。”
在过了些许时日后,阳光透过雕花窗棂,轻柔地洒落在贵妃裴惠丽的寝宫绫绮殿内。
作为贵妃的裴惠丽慵懒地倚在榻上,原本娇艳动人的面容此刻多了几分慵懒与妩媚。
自被李重润临幸后,她的身子逐渐有了变化,在太医检查过后,已经确认怀有龙种。
她下意识地轻抚着尚还平坦的小腹,眼眸中闪烁着别样的光彩,那是初为人母的喜悦与忐忑交织。
她的脸颊微微泛起红晕,似是被这暖光映染,又像是内心的激动难以抑制。
往日里精致的妆容今日稍显淡雅,却更衬出她身上散发的那种母性的光辉。
贴身宫女在一旁细心地伺候着,奉上一盏温润的安胎茶。
裴惠丽接过后便轻抿一口,动作优雅却又带着小心翼翼,仿佛生怕惊扰了腹中那脆弱而珍贵的小生命。
她的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浅笑,脑海中已然开始勾勒孩子的模样,是像陛下那般风神俊朗的男儿,还是像自己一般秀美的女儿呢?
绫绮殿内弥漫着一种静谧而温馨的气息,裴惠丽静静地坐在殿中榻上,沉浸在即将为人母的幸福之中,而这世上的风云变幻,似乎在这一刻都被她抛诸脑后,她的思绪中唯独盼望着腹中的骨肉能平安出世才好。
↑返回顶部↑